孝贤不贤（61）

从安华殿祝祷回来，嬿婉忙不迭让澜翠给她捏腿，“可累坏本宫了。”

澜翠一边给她捏腿，一边抿着嘴笑，“主儿觉得累，却不知道有人更累呢。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嬿婉笑得花枝乱颤，眼波生春，“那是她自找的。”

春婵递了一盏热热的红枣燕窝汤到嬿婉手里，“娴贵妃犯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偏偏皇上不理会就罢了，这次皇后娘娘也只是罚了禁足和抄经。”她轻哼一声，“这样的人也配做贵妃？”

嬿婉捧着红枣燕窝汤，氤氲的热气扑上脸来，又暖又湿，“你懂什么？这才皇后娘娘的聪明之处呢。一个无子又无家世的贵妃，若没了皇上的宠爱，还不是任皇后拿捏？皇后稳坐钓鱼台，咱们底下的妃子啊，就指望着那点子恩宠了。”

春婵低着头道：“主儿，您是说皇后娘娘是故意的？”

嬿婉也不是从前那个不识甜白釉的女子了，她轻叹一声，“自然了。当初本宫还在纯妃宫里伺候大阿哥，知道纯妃其实是和娴贵妃交好的。可是你看如今二人形同陌路，不就是为了那贵妃之位么？婉嫔就不用说了，老实人一个，可如今抚养着四阿哥，那还有什么闲工夫去理会娴贵妃？至于舒妃？呵！她眼下就自求多福吧。”嬿婉随意舀了两口燕窝，“舒妃也是个蠢的，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啊，若九阿哥投生到本宫肚子里，那里会是如今这般体弱多病的模样！”

春婵沉吟道：“主儿，您眼下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一位小阿哥。”

嬿婉搁下手中的红枣燕窝汤，拨着护甲上晶莹璀璨的珍珠粒，慢慢道：“你说的本宫都知道，可是本宫这肚子就是没有动静！你说，不会真的是那坐胎药坏了本宫的身子吧！”

澜翠忙道：“不会的，主儿，您想想就舒妃那孱弱的身子骨，不过停了几回药便有了，更何况您呢。”

嬿婉细细的眉毛微微蹙起：“不是本宫的身子有问题，那难不成是皇上？说来皇上龙体不安，但是也多是召幸一些年轻的小答应小常在……本宫记得有一个答应听说是因为服侍皇上不妥当，夜里被逐了出来……”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她也不是什么不经人事的小姑娘，皇上身上的异常她怎么会察觉不到！

春婵含了一缕笑意，“主儿，其实有一物可以帮您一把。”嬿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春婵道：“鹿血酒大补虚损，益精血，达官贵人们都爱用。”

嬿婉目光一闪，“咯”的一声轻笑，“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接下来一连数日，皇帝得空儿便在几个年轻的嫔妃那里，不是饮酒作乐，便是歌舞清赏。而去得最多的，便是嬿婉宫中。

容珮神神秘秘道：“奴婢听说令妃日日命人去鹿苑取了鹿血，制成鹿血酒供皇上饮用。”

如懿入耳便不舒服，忧心忡忡道：“皇上服用那么多鹿血酒，本就阳气大盛，若再频频临幸，只怕是伤身哪。”她沉吟许久才道：“容珮，咱们去永寿宫。”

容珮忙拦道：“娘娘，万万不可啊。您这才刚刚解禁……这事儿禀报了皇后也就是了。”

如懿拂袖起身，道：“皇后自打为皇上祝祷后，便一直对外宣称是累倒了，宫务一律丢开手不管，本宫去了，皇后也不会见本宫，更不会去劝皇上。所以这事儿，本宫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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