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珮劝又劝不住,只好陪着如懿进了永寿宫。一进庭院里,便听得里头隐隐约约有女子响亮的调笑声传出来,在白日里听来显得格外放诞而妖调。
如懿见她们如此,可以想见寝殿之内皇帝一碗碗鹿血酒喝下去是如何地胡天胡地。她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几乎是要破裂一般,冷冷喝道:“皇上酒醉伤身,倦于朝政,你们却不思劝谏,献媚讨好,魅惑主上的罪,你们担得起吗?”
嬿婉穿着一袭家常的桃花色直径地纳纱绣金丝风流散花氅衣,几朵金雀儿珠花松松地坠着,犹自有些娇喘细细。“臣妾伺候皇上,皇上也愿意臣妾伺候,怎么就魅惑主上了呢?娴贵妃别是自己不能在皇上跟前侍奉讨皇上喜欢,便把气撒在臣妾身上吧?”
如懿似笑非笑道:“牙尖嘴利。”她扬了扬脸,容珮会意,上前“啪”一个耳光上去,厉声道:“贵妃娘娘面前,最好规矩些!令主儿还是少胡乱动你的舌头!”
嬿婉当众受辱,直欲恨不得取了眼前人的性命,她恨恨道:“纵容下人掌掴妃嫔,这便是贵妃娘娘的规矩吗?!”
如懿慢步上前,以护甲的尖锐拨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妃就是妃,贵妃就是贵妃!本宫好心教你规矩,你该谢恩才是。”
嬿婉双眼好似要沁出血来,如懿的目光冷厉如剑:“这几个人中就属你位分最高,又是永寿宫的主位,你存心不说便是居心不良。”
话音未落,只听见永寿宫正殿的大门霍然打开,皇帝道:“娴贵妃怎么来了?”皇帝有意淡化此事,只说自己是喝了点酒,并无大碍。
可如懿如何听得进去?忠言逆耳,僵持下去,皇帝先冷了神色,“娴贵妃非要如此不依不饶吗?”
嬿婉一脸无辜地望着皇帝,“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知罪!”
皇帝皱眉道:“你的脸怎么了?”
嬿婉嗫嚅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转着,声如蚊细道:“都是臣妾不好,冲撞了贵妃娘娘……”
皇帝气恼道:“是朕要她们伺候的,一切都由朕担着!娴贵妃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朕来!无故责打嫔妃,是谁给你的权利!”
如懿寸步不让,“令妃居心不良,擅自给皇上饮用鹿血酒,损害皇上龙体,臣妾自然要罚!”
皇帝的目光倏然冷了下来:“你就非要这么扫朕的兴致?容不得朕舒心一会儿么?”
如懿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芒刺堆里滚来扎去,扎得到处都痛,偏偏又拔不出刺来,却又实在忍不得这样的指责,只能低首道:“皇上要是生气,要责要罚,臣妾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皇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臣妾实在心疼。”
皇帝微微缓和了语气,“朕今日累了,就在令妃这里歇下,你也回自己宫里去吧,好好想一想自己错在何处。”
如懿镇声道:“臣妾直言进谏何错之有?皇上若是怪罪,臣妾自己跪下受罚。”
皇帝登时恼羞成怒,还不等他说什么,闻得一清朗女声:“何错之有?本宫看你是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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