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再度起势,玄凌一连好几日没来。眉庄这边已经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一场好戏开演了,只是这一次总导演和编剧换人了!
得到消息后,甄嬛立刻赶往了玉润堂,此时皇后与一众妃嫔皆在,堂下跪着的小宫女正是茯苓,玄凌正拉着眉庄的手柔声细语地安慰。
甄嬛行礼问安,焦急问道:“眉姐姐没事吧?臣妾一听到消息就赶紧赶过来了。”
眉庄拭泪说道:“我无事,好在采月机灵,发现了茯苓悄悄往我素日里爱喝的酸梅汤里头下药,叫人拿住了。”
甄嬛指着茯苓呵斥道:“你这婢子竟敢暗害主子!?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莫非忘了,你本是行宫中一个小小宫女,被指了过来服侍沈容华,若非因着你酸梅汤制的好,你哪有近前服侍主子的福气!”
茯苓脸色苍白,口中不住地喊道:“饶命饶命啊。”
华妃欲言又止,匆匆看了曹容华一眼,曹容华道:“甄婉仪别动气,现在最紧要的事是沈妹妹的身子,还是让太医来为沈妹妹把脉吧。”
皇后道:“皇上请放心,臣妾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
玄凌点头道:“皇后行事妥帖。”
不一会儿,刘畚被带过来了,却是被人捆了过来,很是狼狈。
眉庄故作不解:“刘太医?这是为何?”
李长在一旁轻声道:“奴才刚才去请太医的时候,发现此人形迹可疑,鬼鬼祟祟,捆了人才发现是平日里为沈容华诊脉的刘畚。”
玄凌目光冷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畚吓得冷汗涔涔,立即伏地不敢多言。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曹容华的判断,她轻轻退到一旁不在说话。
欣贵嫔道:“刘太医这幅样子该不会是要逃出宫去吧?万一茯苓下药的那碗酸梅汤被沈容华给喝了,这出了什么事,又找不到安胎的太医,稍微耽搁这一时半会儿,沈容华还能好嘛?”
冯淑仪惊惧难言,“真是狠毒!好在沈容华身边的人机敏,才没叫这等子小人得逞!”
玄凌的声音里透着凉森森的寒意,道:“先是茯苓下药,之后你这个请脉问药的太医要逃走,怎么?这整个后宫都容不下朕的一个孩子吗?”
“皇上息怒。”眉庄轻轻抚着他的胸口。
刘畚的嗓子发哑,颤颤道:“皇上,微臣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其实沈容华并没有身孕。”
众人听得刘畚的话俱是面面相觑,骇得说不出话来。
眉庄亦是面白如纸,几欲晕厥过去,身边采月和白苓连声急呼:“小主、小主……”眉庄颤声转向玄凌道:“皇上――他,他胡说!”
玄凌闻言也不说话,只冷冷逼视刘畚,道:“沈容华受惊,去请章弥来。至于你——”目光如利刃划过,“给朕说清楚!”
刘畚狠命叩了两下头道:“其实沈容华并不知道自己没有身孕。”他仰起头,眼中略过一道暗红惊惧的光芒:“臣为小主安胎时,小主的确无月事,且有头晕呕吐的症状,但并不是喜脉,而是服用药物的结果。但是臣在为小主把脉之前已经奉命无论小主是什么脉象,都要回禀是喜脉。”
玄凌的目中有冰冷的寒意,凝声道:“奉命?奉谁的命?!”
刘畚犹豫再三,吞吞吐吐不敢说话,终于吐出两字:“华妃。”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华妃容色如纸,她急惶不堪,“皇上,臣妾冤枉!”她恶狠狠地剜了刘畚一眼,“你说话要仔细,你什么时候奉本宫的命!?”
玄凌面色大变,目光凝滞不动,盯着刘畚道:“你若有半句虚言——”
刘畚拼命磕头道:“微臣自知有罪。华妃娘娘赠臣的银两,如今还在家中。何况,何况……”他惨然一笑,“微臣家人都尽在慕容家的掌控之中,如何做得了假?”
皇后唏嘘道:“华妃,之前再如何任性妄为也罢了,这次居然拿皇嗣来算计!唉!”
华妃理也不理皇后,只膝行到玄凌面前,扯着他的袍角哭诉道:“皇上,臣妾冤枉啊,分明就是沈氏假孕,以此来陷害臣妾!”
甄嬛流泪哭泣道:“眉姐姐是如何的为人,皇上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会做出假孕之事。”
玄凌扭头看向眉庄,只见眉庄一手按着小腹,神色凄惶,喃喃一句:“孩子怎么会没有了?”说罢,人便晕了过去。
“小主!”“小主!”采月白苓一左一右地扶着,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皇后急道:“快,快扶你们小主进去。”
“章太医来了——”
“快让章太医诊脉!”
闹哄哄地一片,眉庄能感觉到有人将她抬到了床上,放下帷幕,只露出一只手臂,搭上一方帕子,有人在给她把脉。
应该就是章弥。
章弥侧头凝神搭了半天的脉,嘴唇越抿越紧,手上微微一抖,额上已经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躬身退了出去。
眉庄睁开眼,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好姐妹甄嬛了。
见章弥出来,皇后忙问道:“章太医。究竟是什么个情形?莫非惊了胎气?”
甄嬛道:“章太医,眉姐姐气急攻心才晕了过去,她没事吧。”
章太医慌忙跪下,顺着甄嬛的话头往下说道:“回皇后娘娘,婉仪小主话,容华小主她并无大碍,只是她,她――没有胎像!”
此话一出,殿中寂静无声,空气胶凝得似乎化不开。玄凌脸色生硬如铁,目光逡巡在华妃身上。
如今的情形很明显了,沈眉庄确实没有身孕,需要证明的就是她是被人陷害的,还是假孕被揭发的了。
茯苓忽然哭出声,连连磕头道:“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欺瞒皇上,小主其实并没有身孕。是华妃娘娘命奴婢往小主爱喝的酸梅汤下药,这才有了呕吐乏累的症状。奴婢屋里还有未用完的药粉,那就是铁证!”
皇后道:“绘春,你带着人去搜。”她又看向华妃,“华妃,你也派一个人去吧,免得说有人陷害了你。”
华妃一张脸又青又白,命周宁海同绘春一同前去。金盘中用来取凉的冰也渐渐融化,整个玉润堂弥漫着一种莫名的阴凉。
绘春很快前来复命:“启禀皇上皇后,奴婢在茯苓房间里搜到了几张大额的银票和一包药粉。”
章弥验过药粉,确认是能让人月信推迟的药物。
曹容华勉强开口道:“这也不能证明是华妃娘娘所为啊。”
皇后端然道:“刘畚和茯苓的证词还不够吗?还有这些银票,只要有心去查,就能知道经了谁的手取出来。”皇后长长叹息,似是对华妃失望到了极点,“华妃,纵使慕容家战功赫赫,这后宫还是皇上的后宫啊!”
闻言,玄凌鼻翼微微张阖,显然是怒到了极点,忽然伸手向华妃面上掴去,这一下来势极快,华妃闪避不及,亦不敢闪避,硬是挨了这一掌,顿时浮出一个巴掌印。
他深吸一口气,“朕以为你只是爱使小性子,没想到竟如此不堪?朕向来优待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华妃挨了一掌,愣一愣神方才哭了出来,“皇上,皇上息怒,不是,不是臣妾……”
人群里的曹容华手心尽是粘腻的冷汗,她知道这一局是输了。
华妃跋扈,众人见她出事幸灾乐祸还来不及,自然没有人肯出言求情了。甄嬛眼见她凄惶模样,心下亦是痛快,华妃可是三番两次想要她和眉姐姐的命呢。
皇后极力劝解道:“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玄凌静一静气,“你父兄皆在前线为朕效命,朕不能让功臣寒心,所以朕不会处罚你,你就回慎德堂,好好地静一静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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