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贤不贤（20）金币加更

如懿赶到养心殿时，却是小太监进忠引着她往偏殿去了，道：“皇上正等着小主呢。”

如懿推门进去，却见皇帝神色沉肃。阿箬换了一件暗沉沉的裙装跪伏在地下，头上的珠饰和身上的贵重首饰被剥了个干净，只剩下几朵通草绒花点缀，她神色漠然，如懿进来，也不曾见她多看一眼。

皇帝让如懿坐下，对阿箬道：“昨日朕留着你的脸面，没有当下逼问你，如今只有朕和娴妃在，有什么话，尽可说了吧？”

阿箬自知不能再辩，只得道：“皇上恕罪，当年确实是奴婢收买了他人诬陷娴妃，不过……”她厌恶地看了一眼如懿，“娴妃也未必全然无辜！”

如懿蹙眉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阿箬并不理会她，只看着皇帝，“皇上，奴婢当年正是在娴妃的妆台屉子底下发现了那包朱砂，所以才有了收买小福子小禄子之事。可那包朱砂究竟是有人故意陷害娴妃，还是娴妃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奴婢便不知道了。”

皇帝端了一盏茶，慢慢吹着浮末道：“你的意思是你认为那包朱砂就是娴妃用来谋害怡嫔和玫嫔腹中龙胎？”

“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见他不以为意，阿箬冷笑不已，“皇上以为娴妃就没有算计过旁人吗？惢心和李玉那可是同乡啊！皇上除去了王钦，不想让皇后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可曾想到自己身边的李玉却是娴妃身边的人！”

如懿心中一惊，开口斥道：“阿箬，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李玉也慌的跪下磕头道：“皇上，皇上，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啊！”

皇帝身子微微前倾，“阿箬，你继续说。”

“娴妃害怕失了皇上的心，所以就让惢心去交好李玉。后来莲心被王钦折辱之事被娴妃知道了，便故意和莲心演了一场戏，还算计了一把贵妃，皇上可还记得？”

皇帝微微地眯着眼睛，有一种细碎的冷光似针尖一样在他的眸底凌厉刺出，“朕记得。朕一直以为是贵妃一直为难娴妃。”

阿箬畅快地一笑，她欣赏地看着如懿微微发白的脸色，“何止啊，娴妃得知大阿哥被下人苛待，便暗中让惢心去照料大阿哥，大阿哥果然就被哄住了，选养母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了娴妃。”见皇帝面色微沉，阿箬心里痛快极了，想起那人说的说话要真假掺半，口中越发流畅地说了起来，“娴妃抚养了大阿哥还不知足，私下里让大阿哥用功，讨皇上欢心，撺掇他夺嫡。见玫嫔怀孕，又心生怨怼。”

“阿箬！”如懿的心绪繁杂如乱麻，“你所说的这些心思，本宫从未有过。你这般污蔑本宫，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看向皇帝，“皇上，臣妾绝对没有！”

“朕相信娴妃的为人！”皇帝侧身坐在窗下，任由一泊天光将他的身影映出朗朗的俊美轮廓，“阿箬，朕留住你一条性命，就是为了给娴妃一个清白，不然，你在慎刑司的时候就没命了。到了现在，你还在攀扯娴妃！是朕让她抚养大阿哥，而当年景阳宫遇蛇，还是娴妃出手救了怡嫔。”

阿箬嗤之以鼻，“娴妃出身乌拉那拉氏，受景仁宫皇后教诲，自然明白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手里有一个长子，还得有一个贵子才好。娴妃想抚养怡嫔腹中的孩子，不料却得知皇后有意让贵妃抚养，怡嫔原是皇后的侍女，皇后一旦开口，娴妃一定争不过，索性就害了怡嫔的龙胎。任谁也想不到娴妃会在自己的延禧宫动手，而皇后真能查的出鱼虾和炭火里头的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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