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音跟在墨澣身后走出那间热气腾腾的屋子,寒风裹着雪花打在脸上,她被温情麻痹的神经清醒了几分。
怎么方才那样大胆呢,风音暗暗想着。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身影,那是她儿时遥不可及的梦,直至如今,她依旧只能这样跟踉跄跄地跟随在他身后,近在咫尺,却仿若天涯。
可她甘之如饴。
回屋,服侍墨澣脱下外衫,风音跪在床边给他按揉头部的穴位,想着方才父亲饮了些酒,只怕此刻会头痛。
她的手劲拿捏的极好,澣渐舒服地长出口气,闭上了眼,问:“在张宅可发现了什么?
"
"
.回君上,张宅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
少女的声音中有一丝迟疑,墨澣却只当她有些累了,挥手道:“不必服侍了,你去歇着吧。
“属下先服侍君上净面?”风音小心翼翼地试探。
墨澣点点头:“也好。
虽然墨澣说了叫她去歇着,她却也直到服侍着父亲熄灯睡下方才悄声从屋里出来,关了门,一时有些迷茫。
父亲说 叫自己去歇着?可自己 要去哪里歇着?
父亲从前与她出来住宿时,一向是她在门外守夜,从没有过她的房间,这也是盾堂的规矩。
她想着,此处离云意的地方太近,只怕不安全,还是再守一夜保证父亲安全更要紧。
于是第二日那位清冷帝君自己推门出来时,第一眼便看见了门口蜷缩成一团静静睡着的小姑娘。
风音迷迷糊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潜意识知道不是敌人,便没有睁眼,又闭了一会眼睛,突然惊醒。
“属下.属下参见帝君,属下失职.”她吓的语气里都带着颤音,自己竟然睡到了这个时候?竟然都不曾在父亲出门的第一时间起来见礼?
“起来。"墨澣皱眉:“你昨夜就睡在这?”
“属下怕不安全,给君上守夜。”风音一边站起来一边偷眼去瞧墨澣的脸色,感受到他的不悦,小心翼翼地又补了句:“盾堂的规矩,暗卫须得守夜。
这时这家的小孩子突然扑过来,打断了这有些微妙的气氛:“姐姐!阿叔!去吃饭!”
墨澣缓和了脸色,俯身抱起小孩,侧头对风音道:“先吃饭吧。
吃过饭,便也就告辞了,风音裹着墨澣从那家几个铜板收来的大花棉袍,有点手足无措。
父亲晨间明明是不高兴的,却并未责罚她,方才吃饭时还给她夹了菜,又向那家人买了棉袍让自己披上.
她向来愚钝,父亲的意思她从未想明白过,这许多年,即便她努力做到“听话”,可也时常惹父亲发怒。
“烧可退了?”墨澣偏头看着她,这地上积雪太深,小姑娘裹在又肥又大的棉袍里面,走的艰难,闻言抬头笑:“回君上,退了。
墨澣点点头,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发觉竟无话可说。
这些年,小姑娘在他跟前诚惶诚恐唯恐说错了一个字,他不耐烦见她在自己面前晃,更不会主动与她说话,明明是至亲,却疏离的还不如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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