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年一坐在桌子前,正在记录着什么。听到林芳兰的话,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突然感觉闻一阵诡异的香气,她就这么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
奇怪的是,厉平云和伊宸风似乎丝毫没闻到那阵香气。厉平云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林芳兰和林樱,然后又看了一眼睡去的向年一,叹了口气,
厉平云:“她应该是太累了。”
林樱轻轻点了点头,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奇怪的地方,毕竟是夜晚,干这种工作的人无论是倦意还是压力都是很大的,所以睡着了并不稀奇。
向年一从沉沉的睡意中醒来,桌子上摆放着还未看完的英文名著。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将书页翻了几页,也让向年一清醒许多。
向年一捧起书,翻回到原来没看完的地方接着看,很平常的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向年一津津有味的看着名著。列车颠簸着,天气似乎是阴天,车窗上不知为何蒙上了一层蒸气。
列车的乘客们很安静,都在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动。
唯一奇怪的是,向年一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就在向年一思考的时候,列车前面发出一声异响。但乘客们都很平静,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向年一心想。
列车缓缓停了下来,由因窗户上有着一层蒸汽,所以并不知道外面的风景是什么样的。电子屏上只显示了“前方到站……”后面就是一堆乱码。
向年一走到车门边,想要下车。但不知道为何门没有开。又不知从哪个地方传来“砰,砰”的两声,接着就是一声沉闷的“咚”声。
向年一转身,发现对面的一个乘客倒在了地上,身上有着刀伤,鲜血一直流到向年一脚边。而其他乘客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继续自顾自的干事。
接着就是一些乘客倒地,却并没有发出任何惨叫,列车地面上鲜血流动。但其他没有倒地的乘客,却依然不管不顾。
砰砰声更猛烈了,窗户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血手印,甚至车窗上都出现了裂纹。
鲜血溅到了书本上,书上的字不见了,只剩下一个“original sin”。
向年一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环顾四周,所有乘客的脸都像隐藏在雾中,并且衣服上都别着一张卡片,但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
不远处传来“咔哒”一声,有人上车了。
那个人看身形是个男人,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衣服上别着卡片。
车厢突然抖动的很厉害,车窗也快要碎了。向年一突然感到有些眩晕,她扶着车门,看着窗户破碎,以及冤魂厉鬼那些狰狞的脸,还有一望无边的坟场。
向年一最后看到的,是那个新乘客卡片上的“凌”字。
向年一从梦境中醒了过来,那丝淡淡的香气似乎还索绕在空气中,漫延着所有人的周围。
夜晚总是带有些许冷意,风静静的吹过。周围静悄悄的,一点虫鸣声都没有。很奇怪的事,现在的天气并不冷,地面上的水却已然结了冰。
贝云踉跄着从草丛里跌了出来,她扶着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看来是低估了通道的伤害,走的每一步都牵动着内伤,再这样下去,伤势会加重的。明明就是自讨苦吃,但贝云觉得为了允颜贞,一切都是值得的。
贝云挣扎着走向街头,她艰难的呼吸着,意识已经开始恍惚。贝云无力的靠着公园的长椅,她蜷缩着,脑子竟开始混沌。她有些想吐,却吐不出来,胸口的疼痛越发剧烈,贝云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贝云·劳佩塔纳:“咳……咳咳……”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无法呼吸,像是沉在了水底一般的窒息。路灯的灯光冷冰冰的照着她姣好的脸和地上的血迹,显得是那样的漠然。
允颜贞“长姐怎么这么不小心。”
贝云略微恍惚的抬起头。皎洁无瑕的月光下,允颜贞一身黑色执事装,他的微笑仿佛永远都是那么从容平静。那张脸与记忆里的阿贞那么相似,却又那么陌生。
贝云·劳佩塔纳:“阿贞……”
她的声音透着哭腔,最后一条防御底线崩塌,晶莹滚烫的眼泪涌了出来,顺着贝云的脸颊滑落。
她挣扎着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向允颜贞,夜晚的风吹过贝云的裙摆,曾经优雅的黑色长裙如今却是那么肮脏。贝云嘴角渗出血迹,但她已经顾不得了,摇摇晃晃的在允颜贞面前站定。
贝云·劳佩塔纳:“阿贞,我好想你……”
贝云声音弱了下来,但她擦了擦眼泪,仿佛没事一般的露出一个笑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锦盒,
贝云·劳佩塔纳:“你的生辰快到了,这是我提前为你准备的礼物。”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抹祈求,就好像不愿意断了与允颜贞的那抹亲情。
允颜贞平静的低下头凝视着贝云,他依然维持着执事该有的礼仪,优雅亲切的微笑一向是允颜贞的标配:
允颜贞“长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生辰宴,长姐还不愿意前去?”
语气中的这抹疏离感,让贝云感到呼吸困难。贝云强颜欢笑,她缓缓摇了摇头,慢慢的伸出手,想要触碰允颜贞的脸。允颜贞微微侧身,避开了贝云的手,他无奈的笑了笑:
允颜贞“劳佩塔纳小姐,我是阁下的执事,不是你的执事。”
贝云神色僵硬了几秒,她又很快的恢复了常态,极力让表情平静,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贝云·劳佩塔纳:“阿贞的生辰宴,长姐当然会去。”
允颜贞绅士的扶着贝云的肩,他微微一笑,语气里却有着不一样的深意,尽管他的笑依然柔和:
允颜贞“你在害怕?或者说,你在祈求他的原谅?长姐这次特意前来,是为了什么呢?”
贝云·劳佩塔纳:“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来见我。”
贝云头疼欲裂,她的眼泪涌了出来,指尖颤抖的越发厉害,她的心也越发寒凉,
贝云·劳佩塔纳:“阿贞,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他……”
允颜贞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理了理贝云凌乱的头发,他的目光平静而从容:
允颜贞“长姐现在这狼狈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个贵族淑女。”
贝云·劳佩塔纳:“不要带我去见他。”
贝云抬起头凝视着允颜贞墨玉般的黑眸,她声音颤抖的哀求允颜贞,这一刻她仿佛让自己卑微到了极点。可悲的是,她哀求的人是和自己有浓厚的血缘,自己的亲弟弟。
允颜贞眼底是意味深长的神情,他轻轻的推开贝云,也看清了贝云眼中那希冀的光。允颜贞微笑着,他转过身:
允颜贞“真是抱歉啊长姐,我的生辰宴上,你再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风吹过贝云的发梢,那双清澈的眼睛暗淡了下来,她无声的哭了起来。她好恨允颜贞,恨这个和她有直系血亲的人。真可笑啊,她所恨的人,也是她不顾一切要去爱的人。
贝云蜷缩在路灯下,眼泪不止是湿透了她的衣袖,也让她千疮百孔的心变得酸涩。阿贞,为什么你要去追随他呢?谢无千他,只是一个高傲矫情的恶魔啊。
昏黄的灯光透过木制窗棂投射在屋外,杂草丛中不时发出几声虫鸣,然后归于寂静。
向年一抬起头来,看向了正在和伊宸风交谈的厉平云。向年一伸手按了按头,
向年一“厉叔,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厉平云:“目前没什么进展。”
厉平云略微凝重的思考了片刻,他抬起头望着呆滞的林芳兰,有些忧虑的叹了口气。
伊宸风“厉警官,我先带证人去安静点的房间。”
伊宸风朝厉平云挥挥手,厉平云点点头。厉平云看着伊宸风的背影,他拿出一根烟点燃,
厉平云:“向年一,伊法医刚刚和我说,窗口正好可以看见那栋出事的屋子。也许林女士真的看到了什么。”
向年一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无奈,
向年一“可是林芳兰女士不愿意说,别人能有什么办法让她说?”
烟灰慢慢的跌落在地上,厉平云望着徐徐升起的烟雾,他掐灭了烟头,将烟头扔进了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厉平云:“林女士病的太厉害了,应该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也不知道林女士病了多久,也许可以找林樱问问。”
向年一点了点头。厉平云叹了口气,走出了这间屋子,一眼就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边出神的林樱。
厉平云:“林樱,我有些事想问问你,希望你能配合。”
林樱回过神来,她忙转过身。林樱深吸一口气,她定定的注视着厉平云深沉的眼眸:
林樱“好,您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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