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熵瘫坐在床上,骨头好像是被醋泡过一样的细软羸弱,她顺势躺下,陷在带有点粘腻的白色世界搭建起来的脆弱的屋。
她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声音震耳欲聋。
怪物商人:去外面看看吧
那个蓝色的身影弱弱的站在原地,几乎是叹息着说出这一句话。
活着干什么啊?所有在乎的都不在乎我,我为什么永远是一个人在往前走,明明努力获得的美好世界是所有人的啊
熵熵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被褥的质量并不好,一点也不柔软,蹭着脸很疼,但是手碰到,却是像小鸭子的绒毛一样的软。
熵熵蒙在被子里,闭上眼睛。
怪物商人:我知道这很难受,看看外面吧,现在只有你才能救这个世界了
熵熵能感觉到那个蓝色的小妖精在扯着被子。
幽熵:我不,为什么是我?世界是大家的世界,为什么拯救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
熵熵蒙在被子里,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只觉得眼角有点火辣辣的痛,兴许是因为摩擦的时间太长了,伤到眼睛了。
半晌,没有声音。
四肢渐渐的开始冷了下来,最开始凉下来的地方是脚,渐渐的一点点蔓延到膝盖。
被子也变得越来越轻,仿佛就像一层薄薄的雾盖在熵熵身上。
像是,雪的感觉。
熵熵的脚就像陷在了刚刚才下下来的柔软的细雪上,细软的像新媳妇刚刚做好的被褥。
夏日的暑热还没有结束,熵熵胸口衣服上的燥热就足以证明,她拥着未退去的暑热。
熵熵只觉得手上的被褥越来越轻,几乎快到了消失的地步。
她手上一紧,一个凉丝丝的东西坠到了手上,晶莹而闪着物理学的光芒。
是一块很小很小的冰块,像极了冰雹,小小的球型。
熵熵陷的越来越深,融化的冰水浸透了熵熵的单衣,渐渐凸显出熵熵背部的线条。
轻飘飘,静悄悄的细雪,熵熵看得清楚每一片雪花下落的形状,像是叶子一样,和那些人造的不同
每一片都有自己的纹路。
黑山羊之神:看到了吗,我的世界,在跳动
它从背后出现,不再是兰修的模样,而是一只全身漆黑的山羊,那一双巨大的漆黑的眼珠子镶嵌在脸上
显得略微有些呆愣的愚蠢。
出乎意料的,它一改往常咄咄逼人的气势,向着幽熵伸出了一双没有沾染上半点泥迹的小羊蹄子。
这个蹄子像是被抛光过一样,漆黑如墨,像是玉化的乌鸡石一样。
黑山羊之神:怎么,怕了我了?
细雪很软很松,但不知道下了多久,下了多厚,熵熵在的地方是一个还在缓缓凹陷下去的深坑。
雪真的太白太白了,显得眼前的黑色格外的扎眼,只是它轻轻的笑,显得那样的温和谦逊。
躺在坑里,才发现这只小小的黑山羊著着一身正装,蓝白色条纹衬衫打底,外面是一件黑色的西装,西装的颜色和它身上的颜色看不出区别。
正中打了一个大红色的领带,这个领带打的极为小巧,但是却完全对称,工整的可怕。
幽熵:没有
似乎是意识到兰修此行的目的,熵熵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像软体动物一样仰躺在坑里,并没有握住兰修的手
欧阳兰修:为什么不呢?
熵熵背后的雪融化的越来越快,已经足足有一人深。
看着那个黑色的羊蹄子,熵熵还是伸出了自己手,一瞬间的失神,熵熵就被兰修从雪堆上面拉了起来
回头一看,雪堆只有浅浅的一小堆,刚刚看到的一切就像是幻觉一般。
幽熵:我现在在哪?
熵熵活的毫不含糊,不等兰修开口,就先提出了问题。
兰修也是一愣,虽然看不出表情。
#黑山羊之神先不要提问,你看看周围
虽然那双硕大的眼珠很难让熵熵移开眼睛,但是周围的景象确实也让熵熵大吃了一惊。
就像是之前在车站里的幻境一般,这里宛如是一座冰雪的宫殿。
玉林中学四个大字上悬吊着冰渣子,大小不一,黄铜的金色被蒙上了一层透明的白霜,一只蜘蛛被冰封在里面,前足还没有停止从腹部抽出丝线的动作。
体感渐渐回到了熵熵的身体,像是在夏天从头顶浇了一桶水之后被丢进冰淇淋冰库的感觉一样。
摸了一把鼻子上的清鼻涕
幽熵:这是,怎么回事?
黑山羊之神:感谢你的贡献。
熵熵看着它,愣了半晌
幽熵:你真是个畜生
它没有说话, 只是很有礼貌的点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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