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揪着耳朵穿过了花坛,陈欣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熵熵被揪得生疼,根本抬不起头,只任由她拖拽,这耳后就是熵某人的死穴,木地板的暖黄色映入眼帘,面前不断有窗户挡住她们,这里的一切和之前不同,阳光暖暖,没入门廊,暖色的余晖和之前阴森的街道形成了极致鲜明的对比,让人一时半会适应不过来,甚至很依恋现在的气氛,可陈欣并不停下,她拽着熵熵的耳朵,撞碎那些挡住的玻璃。
那玻璃破碎一地,熵熵却只觉得有略微的拍打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巨大的疼痛,
幽熵:儿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陈欣: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并没有停下脚步,穿梭在这学校的走廊里。
陈欣:这个地方我也没来过,现在看了这么多,我确实没有找到出口。
陈欣: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罢,她终究是愿意高抬贵手放过熵熵的耳朵了,熵熵稳住身形,摸着自己耳朵暗暗叫苦,这也让她得以看清这个地方的全貌。
这是一条堪称精美的走廊,阳光的烘托下,那木色的暖调融入人心,侧身看去,窗外阳光正好 ,映在摇曳的树冠上,一派和谐,却没有飞鸟,如同微型公园一般,树下饶有流水,圈在方正的青砖石中,这方正的青砖,却别出心裁的被设计的犬牙交错,近看,颇有些山川层叠的风趣。没落得一点青苔,野草和小菊开的旺盛,沿着石头缝隙,张扬他自己旺盛的生命活力,丛丛的团状草本植物,是熵熵叫不上名字的种类,叶子小巧的可爱。
而教学楼里,更是一尘不染,木质课桌整整齐齐,教室里是乳白色的瓷砖地面,光线的反射,衬托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这样的学校,安静的温柔。
陈欣:这里也蛮安逸的吧。
陈欣看向窗外,吸了一口气。
陈欣:这也是《房间》的一种罢了。忘了跟你说,自从事变开始,我小区和外界链接的通道就变成了这样,如果想出去,就要逃过很多这样的《房间》。
幽熵:《房间》?你给我,展开说说?
陈欣:就是一个一直重复的空间,事物重复次数最多的地方一般是这种《房间》的出口。
幽熵:一直困在这个地方会如何?呃,我是说,挂在这个地方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陈欣:消磨意识……这个空间会创造出你意识里的人,而这种创造,只是会消耗你自己的意识,很有可能,日后,这个学校里会装满我们认识的人。
陈欣:不提这些了,你陪我转转吧,我最近压抑了好久。
面对好友的邀请,熵熵自然是欣然接受,但是,现在,她眼前的陈欣是真的吗?熵熵说不清楚,她在之前那阵迷雾里呆了太久,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
斜阳下,旧交驻足待她,生命的抉择似乎变得痛苦起来,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虚幻中,是熵熵最不愿看到的,那破碎的记忆中,似乎一直有什么东西,她不该忘记的,但是现在却不在的。
陈欣:怎么了?搞快,儿子。
陈欣再一次催促,熵熵犹豫了,以至于她蹲在地上苦苦纠结。起码,她希望她的死是有那样壮烈而凄凉的美感,而不是困在美丽的虚幻中,最后化为肮脏的养分。
那是懦夫,因为那是没有勇气面对绝望的失望。
她不愿做那样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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