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澄一走,杨母的眼眶里就泛起了涟漪,她向杨父诉苦道:“老杨,澄澄好像还是不愿意搭理我,怎么办呢?她是不是对我这个妈凉透了心了?”
杨父看不得她委屈,但更看不得杨若澄委屈,所以只能安慰道:“不会的,她从小懂事,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工作和想法,所以你也别总是操心这操心那的了,你这样,她反而觉得束手束脚,不自在嘛!”
尽管如此,杨母心中还是不好受,眼泪像脱了线的珍珠,哗啦啦就下来了。这一幕恰巧被打水回来的梁修遇上了,他看见杨母稀里哗啦的落泪,房间里的杨若澄却不见了踪影,给他吓得够呛,赶忙进去问出了什么事。
杨父摆摆手,“嗐,没事儿,澄澄给我办住院手续去了,你阿姨就是瞎操心给闹的。”
梁修闻言,有些不明所以,但知道杨若澄没事,他就安心多了。
杨父眼尖得很,梁修脸上的小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瞧着他把水打回来了,又细心地倒了两杯出来放在旁边晾着,就觉着这玉面小生虽然看着腼腆,但做起事来还真挺细心。杨父心生兴致,便和梁修交谈了起来。
“我其实也是梨城人,前些时候刚调任到桃城,幸亏有若澄的照顾,所以在桃城一切都顺利。”梁修在原来墙边的椅子上正襟危坐,两手搭在膝盖上时不时摩挲一下,和杨若澄的父母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看上去竟有些乖巧。
杨母见他这番模样,实属有些想笑。
梁修见她神色平静了些,于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阿姨,您刚刚是……怎么了?”
杨母看他满脸善意,说话又谦和得体,不知怎的,竟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感觉,就敞开了心扉跟他说实话。
“澄澄从很小的时候啊,就特别爱画画,白天画晚上画,画个不停,那时候我们还住在青柠县的小山村里,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户,那时候我就想啊,农户家的孩子画画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如读书写字,将来出人头地,不用困在那小山村里活受罪,我叫她写字,她说没画完,就不写,我看她执拗得很,一生气,就把她画本儿给塞进灶里烧了……”
说到这里,杨母不禁又红了眼眶,如鲠在喉。这时候梁修才发现,虽然杨母说自己“一把年纪”了,但实际却是个风姿绰约的大美女,杨若澄蹙起眉头时和她此刻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都那么楚楚动人。
“从那时候起,澄澄就开始埋怨我,不愿意再和我说心里话了,有什么事情,都是让她哥哥帮转达。后来,他爸在青柠县办了个小茶厂,我们就从村里搬了出来,澄澄就在县里上了小学。她还是很喜欢画画,也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我糊涂啊,觉得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竟然对我这么冷漠,我就更生气了,把她偷偷买来的画具全丢了……”
杨母哽着喉咙回忆,回想起那时候自己如此冲动,现在依然懊悔不已。
杨父知道她心中难受,说不下去了,便替她给梁修答疑,“那时候澄澄还不到八岁,刚上二年级,也不知道她随了谁的脾气,竟然倔得真的再也不跟她妈妈说话了,即使后来她妈妈给她道歉,但她还是不愿意接受,因为她知道,可能她妈妈还是会反对她画画。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们母女之间始终像有一堵墙隔着一样。”
梁修听完,心生感慨:所以,她独立要强的个性就是这么来的!
“你说你刚调任去桃城?那你们认识多久了?”杨父审视着梁修,想要探探他的情况。
“呃……其实,严格来算,我们真正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就有过一些交集……”梁修如实回答。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杨母追问。
梁修被问住了。总不能说是在梦里认识的吧?这话说出来谁信?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他自己都不信。所以,得想出别的更有说服力的说法才行。
他犹豫了几秒,就在他编出一个自认为比较靠谱的理由,然后说出口时,门口方向忽然有人与他异口同声地说:“因为工作认识的!”
梁修被惊到了,猛然扭头,发现杨若澄不知何时已回到了门口。他抬眸望去,恰巧对上了杨若澄投来的目光,俩人四目相对,会心的笑了。
“他朋友是杂志社的编辑,我去签约的时候,和他一起吃过饭,然后就认识了。”杨若澄淡然走进病房,解释道。
杨母其实还想问问梁修,杨若澄在桃城过得好不好,生活情况和工作情况什么的顺不顺利,因为平时杨若澄都不会和她提起这些的,只是每个月会定时给她打一笔钱,说是他们二老的生活费,然后就再也不多说什么了。可是见杨若澄回来了,她又不好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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