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瑞克。”莫蒂抬头看着全息瑞克，“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我不用去迎合莫蒂的要求，我是瑞克，我可以无视莫蒂，叫他滚蛋，因为他没办法逼迫我去建一艘什么狗屁飞船，没必要这样……麻烦，不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莫蒂的错觉，他感觉全息瑞克的眼神有点怜悯。

“的确，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麻烦的方法不一定就是糟糕的。”全息瑞克顿了一下，接着讲：“你知道，一个人在独处时和在人前是不一样的，他的内在，和所有他想隐藏的东西都会暴露在独处的自由当中，就像一本打开的书。通常我们没有机会看到他人的这一面，但是如果让毫不知情的人呆在模拟舱里，他就会变成一只自己剥开皮的香蕉，开始坦诚起来。你需要了解这样的莫蒂，以防这小杂种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发展出了什么猥琐的特质，而莫蒂的要求，他耍花招赢得的一艘飞船，就是送上门的观察室。”

莫蒂头皮发麻：“天呐，这他妈和偷窥一样，瑞克，这是在侵犯隐私。”

全息瑞克没有否认这个说法，“阴暗的欲望和隐蔽的弱点，知道这些就能从根源分析一个人，推测他在各种环境下可能做出的选择。不论这个人是敌是友，这些信息都有利于我判断应该如何与他相处。”

“ 瑞克，这是不对的，这是在胡，胡扯。与人相处最重要的是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而不是刺探他的所有信息，这只会损毁一段关系。”莫蒂此刻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不过我赞同你之前说的关于独处的话，我今天也确实了解到了某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的另一面，他一定想不到，他想不到发生了什么，我要去去，去找他，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和他算清楚这笔账。”

莫蒂走出了暗室，车库里的白炽灯有些刺眼。全息瑞克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嘟囔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是不是说的太多让你厌烦了？抱歉，因为平时我没什么机会出来说话，只有当你死了或者有什么突发事件的时候才有我的戏份，等等，瑞克，你在找什么？”

“飞船。肯定在什么地方的，瑞克的备用飞船。”莫蒂突然回头盯着全息瑞克，“你肯定知道，告诉我，告诉我备用飞船在哪里！”

“我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样呢？”全息瑞克无赖地微笑着，但他的笑容很快就绷不住了：“不！瑞克，别碰那个，***！三个月的研究成果啊，这让我怎么交代。别去那边！唉，我跟你说你完蛋了，等你恢复记忆以后一定会后悔死的。”

莫蒂放下手中一团糟的研究仪器，“瑞克，告诉我备用飞船在哪里，否则我就炸掉这个车库，连我自己一起炸了算了。”

“好的，好的，你个逼崽子。”全息瑞克让步了，“钥匙在你左手边那个花盆底下，你按上面那个蓝色的按钮飞船就会自己出现的。”

“敢耍我的话，你就死定了。”莫蒂从花盆下掏出钥匙，按了按钮，他听到熟悉的曲率引擎启动的声音在车库外响起。

“虽然我已经无法阻止你了，但还是容我问一句，你要去干什么呢？”

“把莫蒂找回来。”莫蒂面无表情地坐进飞船里，对，他要去把自己的身体找回来，终结这场荒诞的闹剧。“谢谢你告诉我一切，全息瑞克。”飞船防护罩升起。

“不客气，祝你一路顺风……瑞克。”全息瑞克意味深长地道别。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暗室里发生了如下的对话：

“你脑子里塞了梅毒吗？为什么要对莫蒂说那是个模拟舱？”

“我想不到更好的说辞了，不然还能怎么办？莫蒂当时都要进入“银翼9号”了，如果他真的去开那艘飞船，那一切都完了，莫蒂会发现你在搞什么名堂，然后去弄死你，瑞克。”

“可他最终还是来找我了啊，全息蠢蛋瑞克。那么小的一艘飞船里绝对无法运作一个模拟舱，也只有莫蒂这种白痴会相信你那像破内裤一样的谎言，现在好了，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偷窥狂变态，喜爱蹲在什么模拟舱外面看莫蒂犯蠢。”

“瑞克，你本来就是个变态。是的，那是一艘飞船，银翼9号是他妈的货真价实的飞船，只是你把它的行驶区域小心的规划过了，那艘飞船只能到一些和善的次元去，但是莫蒂把那一小部分美好的次元当成了他的全部宇宙，这和把他关在模拟舱有什么区别？”

“妈的不要偷换概念！全息瑞克，我是瑞克本尊，我不会被你的傻逼废话给带偏，你的任务是拖住莫蒂不要让这小子知道真相，屁颠颠跑过来干涉我的行动，而你失败了，还留下了模拟舱这个烂俗谎话来折腾我。”

“瑞克，是你没及时处理好银翼9号里的那些信息，别把气撒我头上，你不是莫蒂，我的设置里对你的容忍度可没有那么高。而且我还是为你争取了一些时间的，起码莫蒂没看到你屠杀丽莎和她的家人那一幕，对吗？”

“他没看到，可是他看到了更糟糕的东西，很糟糕。”

“什么东西能比莫蒂看到他的未婚妻和丈母娘被你用机枪扫射还糟糕？”

“才不告诉你。”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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