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故事:
那天好像是11月30日,距今过去了十多天的时间。临近春节,各家各户都忙着采购年货,我也不例外。
下午六点回家时手里已经大包小包塞得满满的,要不是听话的小芙(我的妹妹)帮忙,这些事情我一个人也做不了。
“小芙,怎么今年的天气这么奇怪,刚12月就冷成这个样子,屋顶都结出冰碴子了。”,我被冻的直打哆嗦。
“奶奶我们快回家吧,我倒觉得刚刚在集市还没那么冷,反倒回到村内就冷得要命。”,小芙身材瘦小,自然挨不过如此的寒冷,就是因为这种怪天气她们高中选择了提前放假。
这个地方实在太冷了,根本没人受得了,该搬出去的都出去了。我因为太过留恋这里,才一直不肯搬家,毕竟这里有着我人生快达百年的回忆。
(按理说福州地区是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全年冬短夏长,就算最低气温也是2-3℃以上,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此寒冷的天气。现在这种气温已经达到0下4-5℃,并且还有下降的趋势。而且福州的怪天气已经持续了5年以上,引的无数科学家到此研究,不过最后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我们应水村是全福州低气温现象的中心点。)
那天傍晚我们回家之后简单的吃过晚饭便各自上床休息了,一切都十分平常。
深夜的11点,一声孩童的尖叫把我和小芙从睡梦中惊醒,那种凄惨的叫声我此生都无法忘记。当时也曾想过要不要出去看看,但如果遇到凶恶的匪徒我这副年老的身躯肯定无法抵抗,考虑到还有年幼的小芙在身边,这个险是绝对不该冒的。
而没过多久那种年幼孩童的惨叫伴随着铁门重重关闭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个声音正是从隔壁胡清明家中传来的,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隔壁的胡清明常年待在家里,平常很少见他出门,不对,应该是基本不会出门。我上次见到他时已经好久好久以前了,自从他当完水手回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有时候想去寒暄两句都不行,因为我前去敲门根本没人回答。
据说他们那次出航,最后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故他也闭口不谈,好像有着很重的心事。不过一个人乘着橡皮艇在海面上生活了快一个多月,心里再强大的人都会精神受创。
在医院进行短暂的恢复治疗后医生就让他回家了,因为他从海上归来后根本没有受一点伤,整个人都是非常健康的,只是和原来大大咧咧的性格相比,精神状态差了不止一点点。
他有三个孩子,并且学习都非常好,老大去年以高考全省第一的头衔摘取了状元桂冠,那可真是我们平常人家的无上荣耀。
还记得那天我带了很多鸡蛋,腌肉......等等一些日常菜品,打算对老胡家老大考取状元表示庆贺,但最后我却吃了闭门羹。
无论我怎么敲,那道铁门总是紧紧闭着,好像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而且不止我一个,其他前来道贺的人们也都吃了闭门羹。
虽然说那个孩子成绩很好,但性格却很是孤僻,平常都是独自一人,非常听话,一旦放学不会在外多停留一分钟。
相反他那两个弟弟倒也还算活泼,只是眼神中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不是在家受到不公平待遇。
我记得有一次在门口看见过他,那是一次可怕的经历,直到今天我都希望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那时他缓慢的向着家走去,刚想上去打个招呼,但当我看到他那张脸时差点吓地摔到了地上,那还是一张活人的脸吗?或者说,那是在死人身上才会出现的景象。
那是一双没有灵魂的眼睛,瞳孔中没有任何生气只有死灰,并且皮肤惨白。要不是他衣服上有着一些彩色,我甚至觉得他整个人就像一张黑白照片,靠在灵堂上的那种。
我几乎是慌乱的跑回院子,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那实在太吓人了。
之后小芙回家我也曾询问过她,有没有觉得隔壁那个“大哥哥”很奇怪(小芙童年时候经常叫他“大哥哥”,因为有小孩欺负她的时候,那个“大哥哥”总会出手相助)。但小芙一直的回答都是,他很正常,只是有点孤僻,不太说话。
可能她母亲刚去世两年,整个人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吧。至此以后我从来没有再见过他,虽然就相隔一层院墙,他应该是在故意躲着我,好像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秘密。
门外的尖叫和嘈杂还在不断继续,我嘱咐小芙待在屋里,自己则上前靠在门缝处小心翼翼地观察外面。家里所用的都是老式铁门,与墙壁相接处刚好露出一条可以看到外面的缝隙。
只见胡清明家的老二和老三满脸惊恐,互相搀扶着向村子中心退去,他们面前好像有非常恐怖的东西。盗贼?还是拐卖儿童的?出现这类人的几率很小,因为胡清明此时是在家的。就算遇到这些毛贼,他们也没太多可能敌过能在海洋中独自生存一个多月的男人。
既然没有这种可能,那除此之外他们在害怕什么?难道是他们的父亲?
在我猜想的时候,那两个孩子已经跑去很远,而他们身后一个人也没有。这也落实了我的猜想,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可能是做了什么错事而被老胡教育了吧,现在天气这么冷两个孩子在外面难免会受寒受冻。
虽然是别人的家事可我也不能只当个旁观者,这老胡也太狠了点,不过是两个孩子,没必要这么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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