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铎看向干儿子,勾唇笑了一下,笑容冷艳而晃眼,干儿子以为自己说到了肖铎的心头上,讨好地冲着肖铎笑了笑。
肖铎抬脚把干儿子踹翻在地。
肖铎:“蠢货,如果最后真的是阉人当政,朝堂之上那些迂腐的文人可不是吃素的。”
干儿子的眼睛滴溜溜转。
龙套:“那最后,干爹打算扶持谁吗?”
肖铎心里清楚,谢危跟太子有仇怨,所以上位的不能是太子,但也不能是福王。而其他皇子都太小,容易被其他人拿捏。
肖铎若有所思道。
肖铎:“你说,如果一个忠臣之子,他的家人上位者榨干最后的价值,为了复仇,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干儿子愣愣道。
龙套:“……啊?”
干儿子一时间没有听出来他嘴里说的是谁, 但肖铎却表现得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肖铎:“怪不得,他会找到我。”
当朝圣上昏庸安稳地坐在皇位上二十多年,距离上一次逆党叛乱,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政变。
坐在皇椅上的男人被以追求长生的理由灌了不少药,如今华发早生,堆在椅子上直不起腰来,因为纵欲眼皮下一片臃肿的阴影,但看向肖铎的眼神混沌之中带着难得的清明。当年萧家人舍命救的就是这样的人,他也想当一个明君,只可惜他这辈子都没能斗过太后和肖铎,他从来都没有选择。
他看向空无一人的大殿,外面打打杀杀,只有这里面,无人打扰。
圣上咳嗽了两声,觉得呼吸都十分吃力,他始终都还被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至今。
龙套:“外面怎么了?”
肖铎:“圣上不必忧心外面,该喝药了。”
圣上一把掀翻了肖铎手里端着的药,药汁溅到了肖铎的手上,弄脏了他的衣袖,但肖铎没显露出任何情绪。
圣上讥讽道。
龙套:“到了如今的地步,我还有喝药的必要了吗?”
龙套:“肖铎,你隐瞒朕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啊,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龙套:“你个狗奴才,欺君罔上,你不得好死。”
可这么一番话,听在肖铎的耳朵里,不过是色厉内敛。
肖铎:“即使如此,你又能耐我何。”
肖铎掏出一个绣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在皇位上坐了半生的皇帝已经没了生息。
而门外,福王的兵将已经杀了过来,本来局势对福王有利,但又一批兵马加入进来,谢危率领着这批人,将手里的剑直指福王,要擒拿佞臣。
刀光剑影之中,谢危遗世独立,竟无一人可以近身,他的脸上喷溅了血,下手毫不犹豫,毒辣阴狠,宛如披着圣人皮囊的恶鬼。
福王大势已去,沦为阶下囚,五马分尸。谢危看到站在大殿之中,朝着他走了过来。肖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兴趣,似乎才看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太子在谢危身后眼巴巴地看着他,唤道。
龙套:“……老师?”
谢危没有回头。
肖铎握住了谢危的手腕,把他抱在了怀里,挑衅地看了一眼太子,用只有他和谢危能听到的声音道。
肖铎:“帝师大人,这一次,咱们可是真真正正地成为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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