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三十九

上元节之后，程止便正式上任成了大司农，开始负责想办法为朝廷创收。

两汉时期，大司农掌管国家的租税、钱谷、盐铁和国家财政收支，大司农下有属官太仓、平准、官三令、丞四级。

在这个世家做大、军功爵制跟察举制、征辟制并行的朝代，程止能够从一个地方官小县令，一路凭借着超然的政绩和运气以及响当当抗打的女儿金手指做到九卿之一，自然是极不容易的。

不说大司农下属四级或是出身世家、或是各有靠山的属官对程止服不服气，但程止和程止背后的德音想要趁此机会为朝廷、为百姓做一点事情的初衷，却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为了让程止坐稳这个位子，也为了德音能够名正言顺的继续将图书馆这个金手指发扬光大，德音在自家阿父上任的第二天，便给自己的父亲提供了一种新式制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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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的盐为天然产出，如同矿产一般可直接开采，只不过却极为粗糙，吃起来味道苦涩粗粝、不如后世的精盐不说，并且杂质颇多，制盐成本跟售卖的价格也颇为昂贵。

而后世常用的晒盐法也是从北魏才开始出现，并且直至清朝时期才开始逐渐普及，将海盐送入寻常百姓家中。这中间将近两千年的跨度，两汉三国南北朝、隋唐五代又十国、辽宋夏金元明清，听起来不长，但对于这个朝代的百姓来说，却也实在不短。

更何况吃惯了后世家常菜的德音，也早就受够了这时候调味差劲，以蒸煮为主几乎没有炒炸的烹饪方式了。所以铁锅和精盐的出现，不仅对于百姓来说是个福祉，对于德音自己的福利来说，也是十二万分的势在必行。

因此自然而然的，德音便让自己在看医术、煮盐水、晒着浸泡过盐水的药材之后“灵光一现”，发现了晒盐法跟提纯粗盐的办法。

并且为了让自己的想法不显得那么突兀，也为了让这制盐法有迹可循，德音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也亏得如今程家家底丰厚，庄子和土地不少，德音还有外大父一家可以帮忙，所以在回都城之前，德音便已经开始为今日的行为进行铺垫了。

所以当德音向下了朝，忙了一天才回家的程止展示了这晒盐法和提纯精盐法之后，程止也只是惊喜于女儿的聪慧和机智，却并没有怀疑德音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更何况身为大司农，程止在接受了所有前一任大司农留下来的书简跟记载之后，也明白如今朝廷到底有多穷，以及晒盐法跟提纯精盐法的出现，到底又意味着什么。

顾不上已经日暮西沉，趁着宫中还没有到宵禁的时间，程止马上命人备车，又带着德音拿着这些德音鼓捣出来的东西，父女俩直奔宫中而去求见文帝。

朝臣尽忠职守、兢兢业业的不少，但夜叩宫门、还带着女眷的却几乎从未有过，所幸守门的羽林郎知道程止的身份跟德音身上有封号，也知晓如今朝中炙手可热的大司农是陛下宠臣，因此看了一眼父女俩的神色，羽林郎也还是去禀告了。

而文帝，自然也是见了他们的。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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