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四十一

都知道楼太傅是东宫太子的属官，但如此堂而皇之的为太子积累资本甚至不惜当着文帝的面替太子抢夺臣子功劳，此等行径就着实有些上不得台面了。对于楼太傅蠢而不自知的行径，文帝笑意微敛，连太子都知道不好意思的连连推辞，可偏那个楼太傅，竟还以为她程家根基不深，就可以随意拿捏了？

德音和自家阿父对视一眼，父女俩都微微低下了头，一句话都不说。既不为自己争取利益，也不附和楼太傅那恶心行径，如此谦逊有礼，到让除了楼太傅一党的其他人，包括文帝和太子、三皇子都看在眼里，愧疚在心。

毕竟他们皇家虽然也需要这些东西改善民生、收拢民心，但却也没有那么无耻，能够堂而皇之的将臣子的功劳占为己有。何况如今这提纯精盐法和晒盐法可都是德音这个女娘提出来的，让他们一群大男人去欺负一个小女娘，他们自认也没有无耻到这个地步。

再一个，让程家发明他们皇室推广，落得一个君臣相合、明君贤臣的美名，不也能名垂千古吗？

所以说，做人何必那么贪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程家女娘也只是展示了如何将粗盐提纯成精盐，却还没有展示如何用海水晒盐。精盐虽然好，但想要快速普及显然不太现实，只有大量的粗盐，才是他们目前为止最需要的东西。

若是真如楼太傅一般无耻，或者让楼太傅的无耻心思得逞，惹怒了程家女娘，那么晒盐法人家还能拿的心甘情愿吗？万一后面程家女娘再有了别的利国利民的巧思，人家可还愿意拿出来献给朝廷吗？

别忘了，前朝戾帝的余孽，可还不知死活的蹦跶着呢。

...

因此都不用德音和程止父女为自家争取，德音事先所预料的一切回馈，便都自然而然的被文帝送到了父女俩面前。

不止太子连连推辞那拿着烫手的“功劳”，连楼太傅都被文帝给狠狠训斥了一通。程止的二等关内侯成了一等，德音也从一个空有名头的慧成君，变成了采邑两百户的货真价实的珍贵女爵。

要知道文帝一朝建国十几年，上上下下得了封爵的女性并不多，能有采邑的，德音就更是除了皇室宗亲以外的第一人了。哪怕只有两百户，却已经是别人遥不可及的荣耀了，何况谁说，德音以后也会只有两百户？

只不过这个赏赐，也算是粗盐提纯与晒盐法两个一起了。

——

虽然不是初衷，但经此一遭程楼两家不睦显然已经成为了事实，不过心知少商对那个楼垚无意，且如今那个纪皓都才是姐夫候选人的德音，是半点都没有跟楼家交恶的心理负担。但是面对着小越侯代替三皇子的示好和拉拢，德音和程止父女俩显然也是敬谢不敏的。

不提这小越侯能否代替三皇子的态度，总之...他们父女俩是一开始便打算做纯臣的。

也幸而小越侯没有过多纠缠，或许他也以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今天程家父女不给楼太傅和东宫面子，就与答应做他们的盟友没有区别了。

但隐约猜到了小越侯想法的德音也只能说，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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