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已经确信了面前这个傻乎乎的白衣道长对他没有恶意,虽然他周身是血,满身狼藉,但那种懒洋洋的得意笑容习惯性的出现在他脸上,道:“道长不问我是谁?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
换个人处在他这种位置,都会小心避开这些话题,以防泄漏身份的蛛丝马迹,自己又失忆,若引来不必要的仇家他可是被动的很,可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主动提起。
晓星尘低头收拾了药箱和绷带,温言道:“你既然不说,我又何必问。萍水相逢,垂手相助而已,对我也不是难事,待你伤愈便各奔东西了。换作是我,有许多事也不希望被别人问起。”
薛洋啧了一声,可惜了。
他本以为这个白衣瞎子道长会问,他已经编出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准备他哄得团团转。
如今看来,不用了。
人难免有些纷乱的过往,晓星尘不多盘问,原本是表示尊重,薛洋因势利导就利用这种尊重。
晓星尘不问,他也就不说,等记忆恢复再说。
这巧好避开了两个人之间的仇恨,也算冥冥之中注定两人有这一段缘分。
薛洋在守庄人的宿房里休息,晓星尘则到义庄的大堂里,开了一口空棺,把地上稻草拾起来许多,厚厚一层铺满了棺材底,对阿箐道:“里面那个人受了伤,床让给他了,就委屈你睡这里了。铺了稻草,应该不冷。”
阿箐从小流浪,风餐露宿,什么地方没睡过,满不在乎地道:“这有什么委屈的,有地方睡就不错了。不冷的,你别再把外衣脱给我了。”
晓星尘摸了摸她的头顶,插好拂尘,背好剑,迈出门去了。
为安全着想,晓星尘夜猎的时候从不许她跟上。
阿箐钻进棺材里躺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薛洋在隔壁叫她:“小瞎子,过来。”
阿箐从棺材里钻出个头:“干嘛?”
薛洋道:“给你糖吃。”
阿箐的舌根酸了一阵,似乎很想吃糖,却拒绝道:“不吃。不起来,我要睡觉了。”
薛洋甜丝丝地威胁道:“你当真不吃?不来是不敢来吗?不过你以为,你不过来,我就真的动弹不得,不能过去找你吗?睡棺材里可不好,别到时候醒不起来了。”
阿箐听他这诡异的说话调调,哆嗦了一下。
阿箐想象一下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忽然出现在棺材上方的情形,更恐怖,犹豫片刻,还是拿起竹竿,敲敲打打地磨蹭到宿房门口。
还没开口,忽然一粒小东西迎面飞来。
薛洋在试探阿箐,如果真的是瞎子,躲不开这个东西!
阿箐不愧是常年装瞎的老手,人又机敏,看到东西飞来,不闪不躲,眼皮都不眨一下,任它砸到自己胸口,这才往后一跳,怒道:“哎!你拿什么东西砸我!”
薛洋一试不成,道:“糖啊,请你吃。忘了你是瞎子,接不住,掉你脚边了。”
阿箐哼了一声,蹲下身,动作逼真地摸索一阵,摸到了一颗糖果。
她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咽了咽喉咙,摸起来擦擦就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嚼得欢。
薛洋侧躺在床上,单手支腮,道:“好吃吗,小瞎子。”
阿箐道:“我有名字的,我不叫小瞎子。”
薛洋道:“你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当然只好这么叫你。”
阿箐一向只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她好的人,她才不想告诉这个人她叫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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