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04）

她坐着没动，程少商还是说的简单了。是完全没有了结的可能，除非两人其中死一个。

“阿父阿母已经往骅县赶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程少商安抚道，她决定找霍不疑好好谈一谈。

至于那个二牛，她也要见一见。

程少商离开时将房间悄悄关上，她看着周围的黑甲军便有些不太高兴，霍不疑看得未免也太紧了。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程心这次没了睡意。她靠着床柱抱着双腿就开始发呆。脸上肉眼可见的病倦与虚弱，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思考这些。

马上就要回家了，可是她开心不起来。

另一边，霍不疑站在山坡上俯视着骅县，他从怀中拿出那个残缺的玉佩。这是他送给程心的定情信物，脖子上戴的那个是程心送给他的。

一切是不是都有预兆，定情信物碎了，而她也喜欢上了别人。

他握紧手心，残缺的玉佩将他的手割破。红色的血不断的流出，他好像不知道疼一般就这么握着。

“霍将军在这折腾自己，阿心也看不到。”

霍不疑往声音的来源看了一眼，他冷声道：“和程娘子没有关系。”

程少商走到他面前，说道：“我知到你不会放手，我只是来劝你冷静，不要祸及旁人。”

“你是怕我杀了那个男人？”霍不疑忍不住笑了几声，“他现在的样子不用我杀，自己便死了，没什么好争对的。”

“我只是不想你逼阿心。”程少商知道霍不疑这人有多可怕，所以她就越发的担心程心。

这些年文帝的态度也摸棱两可，这婚事做不做数还真不好说，明面上程心确实对不起霍不疑。

可那日在城阳侯府，程心已经陪霍不疑走到最后，几乎要丢了性命。除了感情上的亏欠，程心并不欠凌不疑什么。

“我绝不会放手，除非我死。”

这句话一出，便让程少商心一惊，心情越发的凝重了起来。她没有再和霍不疑多说话，转身直接离开。

.....

程心没有胃口吃不下饭，她总想去见二牛。可黑甲军拦着她，根本没办法见到二牛。

“少女君，您就不要为难属下了，将军的命令我们也不敢不听。”

她无奈只能回到房间待着，心中越发的忧虑，看着眼前的饭菜毫无胃口。

药吃不下也只能强行逼自己喝下，苦涩的味道让程心越发的清醒。

就算二牛能撑住，他未必能活下来。

霍不疑做得出来，他比任何人都要疯，五年前就这般，五年后也是如此。

吱呀一声，门开了。霍不疑端着一碗温热的粥走了进来，他说：“就算是吃不下，把粥喝进去一些，总比什么都不吃要好。”

她看着霍不疑态度很平静，没有逃避也没有厌恶。她还乖乖的把粥给喝了，只是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子晟，我...”

“你知道我不想听那些话。”他直接打断程心的话，眼神暗沉的盯着她。

程心低下头，继续说道：“我求你救救他，我愿意回去，就和从前那样待在你身边。”

就算是报恩，也不能让二牛因为她而死。放弃自由的感觉很难受，但并不难。

在两方关系当中，程心永远都是先他人，然后才是自己。

就像五年前，她陪着霍不疑一样，因为他需要，所以她陪着。

其实很大的原因，也是当时的程家无法拒绝罢了。

“我从来都不想把你当作交易的筹码，你越是这样，我便越想他死。”霍不疑毫不掩饰，他的目光描绘着她的面容。

她往里挪了挪，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在他面前，自己无所遁形。

程心实在是太害怕了，她无法成为霍不疑的救命稻草，也没办法支撑住他沉重的爱。在去城阳侯府前，程心以为自己可以的，最终她还是退缩了。

所以她逃避了五年，若不是这次被发现，就不止五年了。

“他没死，我让他走了。”在沉默中，霍不疑突然开口说道。

程心心一惊，她第一反应并不是被抛下而伤心，而是庆幸二牛还活着。随后才是失落，他就这么走了吗？

因为对霍不疑的信任，她并没有怀疑霍不疑的话。

事实也确实是霍不疑说的那样，二牛是撑过来了，他也确实是走了。霍不疑只不过是和他实话实说罢了，本以为他会同程心那般坚定，没有想到走的那般爽快。

作者：二牛只是普通的百姓有些身手，他虽然对程心很好，可他没有勇气为了程心对抗霍不疑。霍不疑还没有动手，情敌就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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