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百顺拉着许三宝一股脑扎进院子,便开始嚷嚷。
许一乐:“一乐去买酒!办菜,要好点的!”
一乐要死不活的没什么动静,二和倒正好从屋里出来。
许百顺:“死剁了头的还知道回来?在家待着,待会解放军来了大棍子打晕也得留住!”
二和挠着屁股:
许二和:“什么解放军?”
许百顺:“就是三宝丫头的前程!”
许百顺揪住许三宝的衣领子,拽小鸡仔似的,招呼道:
许百顺:“跟我走!成才小子一惊一乍的蛮有名堂,这玩意得找你老师学会了!”
他冲出门,
其实,成才写的那些话许三宝也会写,但她不想写,也不想让爸爸知道她会写,于是只能跟在爸爸后边。
史今从村长家被一班人簇拥着出来,一边忙不迭地谢客。
史今:“不吃饭,绝对不能吃请,这是明文规定。村长,您指个道就行了。”
村长:“嗯,下山这边近。我送您。”
史今温和地坚持着:
史今:“我是说许三宝她家。”
村长:“……”
村长:“村西口那家,这都能看见。”
他想的是什么恐怕连史今也都知道,这让他有些恼火:
村长:“都回啦!跟着干啥?”
被殃及的亲朋好友们终于在门外却步了。
史今只好公式化的微笑。
史今:“再见。谢谢。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你的,成才同志。”
成才在最后时刻仍一直抖弄着无懈可击的乖巧:
成才:“我会一直等着!”
史今因此又仔细看看成才,成才并不回避,
他目光里有热切的东西,但未必是史今希望看到的那种热切。
史今点点头开步。
村长看看成才,又有点郁郁寡欢看看史今,
终于,不放心地跟上。
一个乡村老师清寒的住处,
窄小,有几件家居必需品、书和教具,画好了化学元符周期表的小黑板斜靠在墙上,桌上却堆满了待改的语文作业,
这地方的老师必须学会凑合和身兼数职。
老师是个瘦削的中年人,
正被许百顺逼着伏在桌上疾书,许百顺急切地等着那东西完工。
许三宝正敬畏地看着架上的旧书,书并不多,但足以让她这样出身的人因向往而生敬畏。
老师的笔忽然停了下来,与文思无关,有些话他不吐不快。
许百顺恭敬得过了头:
许百顺:“马老师。”
马老师:“你想当兵吗?”
许三宝不说话。
马老师:“你没学完该学的课程,可我想说,换个地方……”
马老师看看旁边的许百顺,
也许该说……换个父亲,
可读过几天书让他只能无力地苦笑。
马老师:“换个老师,你不比大城市的孩子差,这不怪你……不,不,我只是想问,你真想当兵吗?你合适当兵吗?”
许三宝慌乱地张望了一眼,
然后又看回自己的脚面,
绝不可能从她身上看出任何军人的气质,
而且那一点点蠢蠢欲动还被许百顺一巴掌拍了回去。
许百顺:“这么大件事哪等她来想?老师写得了没?”
马老师划上了最后一个句号,把笔帽盖好,他并不太想跟许百顺面对,站起身出去:
马老师:“你们就这样……抢走我一个又一个学生。”
许百顺不会在乎他低沉苦涩的声音,
所以那完全是马老师说给自己听的。
许三宝倒像被刺到了,一下子抬起了头。
许三宝“老师,我想上学。”
马老师却已经出去了,没出去也未必听得到她蚊子似的声音,
现在,许三宝面对的只是一个正拿张纸左看右看的父亲。
许百顺伸手把那张纸递过来:
许百顺:“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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