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路,
必要的主干和画蛇添足的支干都已经完工,
但现在这条路对五班来说已经成了一件吹毛求疵的工作,
就是说它永无休止,
只要有一个人去稍作平整,
另几个人就都会拿起镐和铲子。
李梦忽然捂住了胸膛,
大叫一声,
悲壮气十足地倒在地上。
别的人不大理会,
许三宝跳起来下意识地摸枪,
她能摸到的只有一把镐,
并且像端枪一样端着,
然后在这一览无余的荒原上寻找着终于出现的敌特。
许三宝看护着李梦,李梦捂着胸口吟哦歌唱:
李梦:“一只蚂蚱撞在我的身上。一颗子弹打在我心上。哦,最后一枪!”
许三宝只好讪讪地收手:
许三宝“你可真……”
李梦坐了起来:
李梦:“你是想说幽默。”
许三宝羡慕地道:
许三宝“真有想法。”
许三宝仍羡慕,
其他人仍不理,
老马索性看也不看地走开了,
李梦很无趣地闪开许三宝,
拍打着身上的灰,
他更注意的是老马走开的方向。
薛林看着李梦:
薛林:“这套小把戏就能把班长留下吗?”
李梦:“你以为人说他想明白了就真想明白了吗?我早想明白啦!”
他并不管这话又把自己绕到一个怪圈里,
追着老马去,
追上了便涎着脸笑笑,
拿出帖麝香虎骨膏:
李梦:“班长,这给你。”
老马:“谢谢你,我腰早好了。”
李梦:“拿着拿着,伤筋动骨一百天嘛。……班长,咱们对你怎么样?”
老马叹了口气:
老马:“挺好……我回家会想的。”
李梦:“可能以后都没人对你这么好了。你想我们,又看不着我们,怎么办?”
老马瞟着他:
老马:“你说怎么办?”
李梦又涎着脸笑:
李梦:“别走了,班长。”
老马:“看不着就看不着。什么叫有得必有失?你们几个小猴崽子终于会成了人,班长在这里算老,出去了可叫年青,机会还有,搞不好是前程似锦。走着看吧,现在说那么多干什么?”
——他回身对那几个嚷嚷
老马:“收工啦!回家整饭!”
几个人列着队拉着歌走向那几间简陋的小房,
五班最近确实改变很大,
即使在这无人地带也尽量做得像在团营地一样。
远处忽然传来嗡嗡的声音,那声音许三宝听过,
许三宝“直升机!”
薛林:“两天一趟,例行巡逻。别咋呼啦。”
许三宝仍瞪着远处的那个小黑点。
老马:“不会飞过来的,咱们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路段,离巡逻线老远了。”
这话对一个很少见过飞机的人来说没用,
许三宝仍看着,
而似乎存心跟老马过不去,
那架飞机已经掠了过来,
已经近到能看清旋翼。
老马只好挠头:
老马:“今儿这是怎么啦?”
李梦已经跳了起来:
李梦:“天上的!这边!这边来!”
似乎是听见他说话似的,
直升机照直往五班驻地飞了过来。
对五班来说这是破天荒的大事,
挥舞着帽子、衣服、镐头,追着直升机跑。
机徽和正往下俯瞰的驾驶员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它绕着五班的驻地转了好几个圈子。
于是李梦几个跳着,打着滚,做着鬼脸,指望能被注意到。
老马终于想起一个班长的职责:
老马:“列队!列队!”
五个人终于成横队站好,
老马一声令下,
五人齐刷刷一个军礼,
那份正式让只要穿军装的就不得不正视。
那架直升机终于悬停下来,
机头轻轻地往下沉了沉,
看上去就像敬礼,
它还以陆航的礼节。
飞机终于掉头飞远,
归入原定的巡逻航道。
薛林呆望着:
薛林:“我怎么忽然觉得咱们变得重要起来啦。”
老马:“一向就很重要!”
他掉头碰上了李梦打量他的眼神,
立刻将头转开。
李梦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对待自己的人,但他想做的事情让他喜欢琢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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