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空地上,老马推搡着李梦过来,一行人或左或右地跟着。
地平线上终于能看见交会在两条路尽头的岗亭和红旗,许三宝小小的身影在五角星形的端口上站着。
张干事突然喊了一声:
张干事:“别吵!”
吓得大家都静了下来。
张干事看着眼前的景象,好像发了半天愣,然后猛地一个激灵喃喃地说:
张干事:“有一阵灵感袭上心头咧,他妈的暴殄天物啊!没带尼康!这样的景致用傻瓜数码相机是拍不来的!等等,等等!”
说着猛砸了一下脑瓜,从腰包里掏出了一个大本子。
那是一个速写簿,但他的笔却找不着。
张干事:“我带没带笔?我到底带没带笔?他妈的我居然带了支圆珠笔!”
众人也学了乖,发现只要不喘气便不会挨这才子的骂。
何红涛犹豫了一下,才掏出支钢笔,张干事就手抢过来,捡块石头就把笔尖给拗弯了。
何红涛心里不乐意,张干事却抽风似的在那笔走龙蛇。
李梦想去把许三宝替下来,给张干事头也不抬地喝住了。
于是大家全都不敢动,是那种泥雕木塑般的不敢动。
张干事终于画完了最后一笔,然后基本上瘫了下来:
张干事:“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张干事刚刚画完,老魏几个就跑过去,把许三宝搂着挟着,拖到了张干事的面前,说是要让张干事好好采访。
张干事却摇着头说:
张干事:“我才情有限呀。我今天兴致已尽,采访也出不了好文章啦。”
几个热情正炽的立刻如被霜打了一样。谁都清楚,团部第一笔杆子说的下次,很可能是永远没有的事。
何红涛看着自己的笔,心里挺不是个滋味。
团部的靶场,一辆主战坦克正在原地射击,四下里震得尘土飞扬。
坦克转入行进射击,穿行于靶场障碍之中,坦克里的驾驶员简直像在耍特技。
101号车,乘员:王庆瑞,萧励,刘寰,段苍松。
得分,一百零八分。
一辆主战坦克发动机全开,原地射击,四下里震得尘土飞扬,
王庆瑞就是团长,他一从坦克上下来,就发现张干事在边上站着。
团长一把抓住张干事:
团长王庆瑞:“老张,恭喜你啊,在《解放军报》上看到你画的画在全军美术比赛上得了三等奖,画得挺来神,可哪有那么大个五角星能让兵站在上边啊?你瞧人家评论你,这是结合了象征主义与写实精神的作品。你跟咱当兵的玩什么象征?要实在!”
张干事:“报告团长,评论咱就不说了,可那画,是完全写实的。我画的地方就是咱团的地盘,画的兵也是咱团的兵。”
团长王庆瑞:“有鬼了。我这团里还有什么地方我不清楚的?”
张干事:“团报上红三连五班那几个修路的兵,您也看见了?”
张干事提醒团长,
张干事:“咱们八十年代曾经想在那儿修路……”
团长王庆瑞:“你这是对着和尚骂秃子。修路那会儿我就是那排的排长,动了全排力量,可最后还是泡汤了,没钱嘛。”
张干事:“可他们用五条路构成了我画的那个五角星,这已经是创作的雏形。您猜他们修这路花了多少钱?五块钱的人民币!也就是说他们仅仅用了买花子的五块钱!”
王庆瑞陷入了思考:
团长王庆瑞:“我是听说五班在那修了条路,那是我当年一个加强排也没干成的事。”
张干事能咋呼的时候绝不放过:
张干事:“不是一个班,是一个人。修这路的人就是画上那个兵,那天我是特意画他去的!要的就是有感而发!据我深入了解调查,他修这路还顶住了来自他人的非议和冷嘲热讽。他还一直自觉自律,坚持严格的军事技能训练。”
王庆瑞仔细看看张干事信心满满的脸,终于信了个三四成,这三四成已经能让他有些许的感慨。
他越听越有兴趣了:
团长王庆瑞:“如果真有这么个兵,我是说如果真有的话,放在五班是浪费他,应该放在这战车里打冲锋。”
他是一团之长,他说话的时候,总会有人在旁边注意地听。
回到屋里,团长就让人把电话打到了红三连连部,接电话的是指导员何红涛。
接完电话,他骑上摩托车,就到许三宝他们的草原上来了。
那一周,是五班历史上见到指导员次数最多的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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