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一:“你让他参观参观。”
执勤:“这不太好吧……”
伍六一:“有什么不好的?!出了事我负责。”
执勤:“快快快,进吧进吧,别太过火啊……”
伍六一搞定了站岗的兵,远远地把给许百顺拍照的马小帅招过来,两个人一边一个推开车库的大铁门,
伍六一:“敬礼——”
许百顺被士兵们簇拥着往里走,
许百顺:“啊……同志们好啊。”
伍六一:“老伯好!”
许百顺:“同志们辛苦了。”
伍六一:“老伯辛苦了!”
许三宝走到伍六一和马小帅跟前,
许三宝“六一,小帅,这样不好吧……”
伍六一目不斜视,
伍六一:“报告首长!您陪老伯去吧!这儿不用您操心!”
马小帅:“班长,你快去吧。”
一辆步战车在空地上转弯倒退,虽场地不大可也威风凛凛。
这是伍六一冒着犯错误的危险从车库开出来的。
许百顺戴着伍六一的帽子,披着甘小宁的衣服,山大王似的冒在炮塔上扶着机枪。
威风凛凛地跟着步战车,前进着、旋转着。
甘小宁:“爹!回头!”
甘小宁拿着照相机绕着步战车一圈一圈地跑着给许百顺拍照。
车下的兵们便都默契之极地鼓掌着,
大声地称赞着。
马小帅:“许老伯真威风啊!天生的装甲兵!”
伍六一:“您坐过摩天轮,差点坐了空中客车,全中国坐过步战车的老百姓,就您一个!!”
许百顺:“对对,我坐过摩天轮,也坐过步战车,还摸过重机枪,回家我跟他们说去!”
马小帅:“那还是托我们首长的福吧?”
许百顺这才回头瞅了一眼一直在舱里缩着的许三宝。
许百顺:“嗐!托她啥福哩?!”
伍六一:“首长,出来跟老伯合一张吧!”
伍六一看见机会成熟了,朝许三宝喊道。
许三宝把看护许百顺的平衡的任务交给另一个兵,自己从舱口钻出来。
许百顺却灵机一动,拼命想把机枪口调过来,却纹丝不动。
马小帅只好打开插销,许百顺立刻把机枪掉过来,对住了刚钻到身边的许三宝喊道:
许百顺:“投降!投降!缴枪不杀!”
许三宝愣着,众人都有些愕然。
大家都看着许三宝。
大家都看着许三宝,许三宝僵在车顶上,手动了动,又捏了捏拳头:
许三宝“爸,这动作我们这从来不能做的。”
老人自己举起了双手:
许百顺:“是这个?为什么?”
许三宝“穿军装的不能投降!”
许百顺:“对自个老爸都不行?你就这么孝顺啊?”
父女两个僵住了。
甘小宁对许百顺喊道:
甘小宁:“爹,看这边,快!一、二、三……”
许百顺配合地转了过来,甘小宁胡乱地又给了他照了一张。
这一天的伍六一,真是少有的活跃,
他让许三宝快钻进驾驶舱里,让他父亲享受享受他女儿开的车!
许三宝二话不说就钻进了舱里,
然后在那块几十米的空地上,前进转弯,驶过旁边林立的炮车和战车,看起来许三宝的驾驶技术着实不错。
最乐的当然是许百顺了,他简直是乐不可支了,他说:
许百顺:“小丫头片子真会开车?”
伍六一替许三宝应着:
伍六一:“会开!开得好着呢!”
马小帅忙跟着说:
马小帅:“都是在部队里学的,老伯。”
伍六一:“她还会开这炮,打这重机枪……她还会修车,车内射击是最难打的,可她车内能打点射。”
伍六一:“她是夜间射击集团军第一,打机枪,两百发弹链一百一十七发上靶,都说她上辈子就是摸枪的……”
许百顺乐得直点头。
伍六一和甘小宁,两人的嘴巴一直没停,他们告诉老人,
马小帅:“我们首长是武装越野集团军第一,夜间射击集团军第二,四百米越障集团军第一,侦察兵技能集团军第二,她荣誉海了去啦!”
甘小宁:“她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步兵了!我们班长说话我们都服……”
他被马小帅踢了一脚,
可许百顺在这种事上反应贼快。
许百顺眼睛瞪大了:
许百顺:“班长,不是首长?……你们现在把班长也叫首长?”
伍六一忙接口:
伍六一:“他说我。我才是班长,我说许三宝不错,这话他们都服。可我服许三宝。许三宝转了士官就是首长,首长管班长。”
许三宝在驾驶舱里开着车,听着上边的驴唇不对马嘴,表情古怪。
甘小宁:“您让我们……首长跟我们在一块吧,这么长时间都是共患难过来的。”
马小帅:“是啊,许伯伯,您不知道我们连多不容易,真不容易。您也不知道许三宝有多不容易……”
伍六一:“老伯。”
许百顺:“嗯?”
伍六一:“老伯,咱们是老乡吧?”
这是伍六一第一次主动提了他和许三宝的老乡关系,
伍六一:“咱都知道咱们老家是怎么过的。那昏头昏脑的……她不可能再习惯那样的生活了。”
马小帅:“对呀,她已经不习惯了。”
马小帅:“你说,她那么出色,她回去怎么能习惯呢?”
许百顺一直神情不定,忽然猛力地敲打着车盖:
许百顺:“停车!停车!丫头!你有种别停!不停我直接跳!”
许百顺挣开了人就要往下跳。
许三宝把车停住,从神情来看,她早料到如此,这里没人比她更了解她的父亲。
许百顺刚一下车,士兵们又寸步不离地围了上去,许百顺看来不屑于理他们了,冲许三宝一指,大声地吼道:
许百顺:“你,跟我走!带我找能主事也能说理的人去!”
许三宝默然地看看他们,只好跟在父亲身后……
伍六一:“你知道她这几年怎么过的吗?”
许百顺:“我不瞎,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许百顺:“一对眼我就看出来了,苦着过来的!这苦早该受够了!”
甘小宁:“可是您没看出她是怎么到今天这样的!那是摔了多少次,摔出来的。要是您把她带走了,那可就把她全毁了。”
许百顺:“我毁我自己的亲闺女?”
马小帅:“啊!是啊!”
许百顺:“哼!我看你们是有自己的小打算!”
许百顺:“走,跟我找你们领导去!”
许百顺拽着许三宝往外走,许三宝不迈腿,
许百顺:“咋?你不去?我自己去!”
许百顺不管不顾往前走。
伍六一:“追呀!”
许三宝被甘小宁和马小帅推出去,一群人追去拦许百顺,
眼看着都已经出车场了,伍六一气急了,顾不得礼貌,大声地喊道:
伍六一:“老伯!您别把她毁了!”
许百顺:“我就要她成个人,这两三年她也成了人,够了,混生活够了。”
伍六一:“在这里出来的人没人想混!”
许百顺打了个干哈哈,不理伍六一,
许百顺:“走走走,我们走。”
许三宝“爸!我不走!”
许百顺:“呵!我自己去——”
许百顺:“我自己去!!!”
许百顺背着手,走得极快。
伍六一,马小帅,甘小宁又要去追,许三宝拦住,
许三宝“都别动!让他走!”
伍六一:“这种屁别对着我们放!”
许三宝“算了,六一……我谢谢你们。”
伍六一不理她,转而向一众原七连的士兵们问:
伍六一:“还有辙把老伯留住没?”
性格一向温和软糯的马小帅生出了壮士断腕地决心,恨恨道:
马小帅:“捕俘!把老伯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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