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刚出门张干事和李梦就走了进来。
张干事:“您是这次比赛的负责人吧?”
袁朗扫了一眼张干事,笑了,他说:
袁朗:“哪里有比赛?一小队人要从困境中挣扎出来而已。我是战地指挥,就是给他们制造困境的人。您什么事?”
张干事:“我姓张,三五三团报记者,也是军报特约通讯员。这我助手小李,想请您谈一下关于这次比赛。”
袁朗:“说了没有比赛。嗯,就叫体检吧,来的都是步兵的佼佼者,靠数据评定是小瞧他们了,体力、智力、意志、经验,单瞧一项也是以偏概全,真正优秀的兵会找到那个平衡点,我们也在找那个平衡点。”
张干事:“嗯,您这话就透着思想。您造就这支必胜之师的观念、意义、高科技?”
袁朗笑了:
袁朗:“必胜?扯了。未打之战都是未知之事,对未知谈必胜的不是军人。我们的士兵很可爱的,也很坚忍,现在的努力是为了在战时能让他们少一些牺牲。”
张干事看看李梦,李梦看看张干事,两人没能记下什么。
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和车声,袁朗笑着站了起来:
袁朗:“俘虏回来,我得去挨骂了。你们自便。”
他走了,把张干事和李梦扔在那发呆。
草原深处,一辆高机动车在追赶着跑开的两个小人影。
那是两个士兵,
可他们是分开跑的,
机车在最接近其中一个的时候,放下了两个人,车转向另外的一个追去了。
车轮碾过一堆刚刚冒头的火堆,一只刚宰的野兔扔在旁边。
一个兵正要翻过山丘时,被打冒烟了,一个兵被车子给活活圈了回来。
车上的兵坏笑着说:
士兵:“还烧烤?十几里地外就看见冒烟啦。”
那兵恨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
一把刺刀深扎进土里,挖出草下的根茎。
这是在一个山丘后边,许三宝他们七个人在这里躲藏着。
许三宝把手上那几根寒碜的草根交给与自己同行的士兵:
许三宝“这是七星草,有土腥味,可还算甜,这是野蕨菜,也可以吃。”
甘小宁翻腾着自己的口粮袋,已经空了:
甘小宁:“死老A!死侦察营!”
他尝试着咬了一口野菜,一脚把地上的空罐头盒踢开。
伍六一提醒他:
伍六一:“埋起来。暴露目标。”
甘小宁只好又狠狠地掘地埋口粮袋:
甘小宁:“我就权当我在埋设计这个恶作剧的混蛋。连火都生不了啊!我本来想有点野菜,一生火,烤野兔、煮沙鸡、烤蚂蚱……”
许三宝“绝不能生火,这地形生火就跟明火执仗没区别。”
甘小宁埋怨:
甘小宁:“背六十斤,连奔带藏,被人追剿,给的那点吃够一小时热量吗?”
他看看手上的草根,
甘小宁:“这是食物吗?它是微生物啊!”
伍六一:“我相信老A就是这样过来的,看眼神就知道。”
成才看看手上的几条草根,也有点泄气:
成才:“别挖了,这点草根确实还补不上挖的劲。”
许三宝“我给你们挖。”
成才问她:
成才:“你的口粮呢?我们刚才吃了,你没吃。”
许三宝犹豫一下:
许三宝“我吃了。”
成才微有些不屑:
成才:“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到大,撒谎就脸红。”
伍六一替许三宝不平,维护许三宝已经成了他不自觉的习惯:
伍六一:“那是她那份。你不忿什么?”
成才:“我没不忿。我不会对她不忿。我只是说,在这个忍字上,她把我们毙得服服帖帖。”
车声驶过,几人伏低,成才从瞄准镜里看着那辆车上神气活现的几个士兵。
成才羡慕地说:
成才:“到饭点了,他们准是回营吃饭。”
甘小宁:“我想去突袭他们大营,大喝一声,缴肉包子不杀!”
伍六一冷笑:
伍六一:“你还是放信号枪弃权比较直接。”
许三宝有点不安:
许三宝“我觉得我们该趁现在赶紧走。”
甘小宁:“走,拿什么走?你的腿还没软啊?兵哪,那是得有粮的!”
许三宝“那也得走。”
伍六一拄着枪站了起来,
伍六一:“三宝说的对。”
成才也同意:
成才:“就这点空当,我们能赶在别人前边一大截了。要知道,只要三个,我们是有很多竞争对手的。”
其他人敏感地看他一眼。
大家看了看指南针,辨别了一下方位,憋着一肚子心事,然后就走开了。
前面的草原,漫无边际。
夜色渐渐地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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