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三五三的大院铺成了一片金黄,
训练者、赋闲者,
似乎如旧,只是物是而人非。
没有一件东西不让许三宝投注目光,
即使一片落叶也让她小心地绕开步子,
一切记忆中的东西都如此脆弱虚幻。
何红涛只是走,
当许三宝又被什么勾起回忆的东西缭绕时,便站住等会,
他很明白一个回到这里的老兵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最后,许三宝完全被操场上的一个队列吸引了,不仅因为那个队列让人惊讶的年青,也因为队首的两面旗——
“浴血先锋钢七连,装甲猛虎钢七连”。
何红涛这次不在原地等待了,他靠近许三宝,因为知道不是一会儿的事情。
那个队列正在进行的是一个仪式,一个新兵的入连仪式,由一连之长亲自主持。
军官:“张毅,你明白钢七连的荣誉吗?”
士兵:“我将会用我的人生来明白钢七连的荣誉。”
军官:“钢七连有多少人?”
军官:“钢七连有五千一百五十人。我是钢七连的第五千一百五十名士兵,在我之前走过了五千一百四十九名士兵。有很多人我们已经失去了他的名字,但我们会记得他们。”
何红涛看着许三宝梦境中一般的眼神:
三连指导员何红涛:“还是钢七连。人换了,可他们连长把你们的仪式传下来了。物是人非吧?”
许三宝的回答是长长的一声叹气,那声气叹得何红涛有点发愣。
可何红涛是指战员,指战员说起兵的经来就会没完:
三连指导员何红涛:“许三宝,七连现在不是装甲侦察连了,是电子侦察连。地面作业车,空中几架无人驾驶的侦察机……刚开始我们也叹气,全团最能打的部队,就被玩具给顶了,后来……他们效率确实比你们高,高几个数量。”
许三宝“我明白。”
何红涛苦笑:
三连指导员何红涛:“你的明白……看起来真无奈。”
许三宝“明白大概就是这样吧。”
何红涛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三连指导员何红涛:“老七连的刺刀职能分散到各连,也就是各连加强单兵和连排班战斗力。本该如此的,一个连出众不代表全团战斗力,我就想现在的红三连也许能和老七连在战场上较较……要不要去看看你们营房?”
他说的是钢七连的宿舍,一列安静的建筑,什么都没变,士兵宣言仍在房前的空地上,让人觉得走进去也许就能看见当年那帮把自己当钢往火里淬的侦察兵。
许三宝“不去了……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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