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铁惨案 （上）

“本杰明！快撤！”

地铁另一边传来了爆炸声。

本杰明踩下了踏板，2号机向后方猛地一跳，后撤了三十多米。

但是爆炸产生的火焰气浪迅速冲了过来。

“本杰明！”

约四个小时前。

早上七点，东城1号巡逻车接到了报警中心的通知，峰山工业厂出现了持有枪械的外国小马，要他们立即前往查看。

“这里是东城1号巡逻车。”

“这里是报警中心，我们刚刚接到报警，报案的小马称，峰山工业厂出现了持有枪械的外国小马，你们立即前往查看。”

“收到。”

巡警队长靠在座椅上，道：“最近治安变差了啊，什么街头斗殴，邻居纠纷，这些还都是小的，最严重的还是恐怖袭击这种东西，虽说目前还没有发生。”

开车的巡警道：“既然是持枪的欧美犯罪者，可能多半用的是MP5这类冲锋枪吧。”

巡警队长瞥了一眼开车的警员，道：“怎么？你害怕了？”

“是有那么一点儿......”

“怕也没有关系，反正只是确认一下，不用发生正面冲突。”

警车开到厂子外后停下，两人解开安全带，正要开车门，一个声音传来。

铁丝网后面的红色工厂，已经锈迹斑斑，宛如发霉的猪肉。

巡警队长：“你听见什么了吗？”

警员：“好像是金属碰撞声......”

话音刚落，工厂的一扇卷帘门突然被冲破，一架青绿色的机甲兵装出现在两人面前。

“机甲兵装！”巡警队长大喊道。

警员反应要更快，打开车门，一下子就逃了出去，巡警队长刚打开一道车门缝，那机甲兵装就已经来到了警车的跟前，一脚将警车踩烂，宛如街道旁边的扁易拉罐。

那机甲兵装抬起左臂，上面搭载的M2重机枪发出轰隆声，并迸发出火花，警员的左腿被直接打烂了半个。

“这里是......东城1号，峰山工业厂......有机甲兵装......”

警员汇报完，就陷入了重度昏迷。

此时是早上7点15分。

“喂，这是洛基尔萨警察局，好，明白了。”

洛基尔萨警察局的局长炯川，在接到报警中心的汇报后，火速通知了下属机构——烈火突击队。

早上7点20分，路上多了些车辆，几乎都是些上班族。

之前从峰山工厂出来的机甲兵装，并不是一架，而是三架。

三架机甲兵装在路上奔走，横冲直撞，路上的小马们被这三个庞然大物吓的是乱跑。

这三架机甲兵装有四米之高，是二十一世纪的军事武器，世界各个强国装备着这种军事武器，步入21世纪25年以来，随着恐怖主义的崛起与军用机械人的普及，机甲兵装也成为了军事上不可缺少的兵器。

九月的早上还是格外的凉。

“你复印那个干嘛？那个不用印。”

“不用印的吗？我觉得把尾页印上比较好。”

这两个女高中生小马正在打印漫画。

妇人在买菜，男人在看近期的科幻杂志。

“一共40元，有会员卡吗？”

“有的。”

客人正要念电话号码，一个声音传来。

貌似是打桩机的声音，但是打桩机的声音间隔是很长的，而这个声音的间隔非常短，正当所有人都纳闷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阴影投了下来，随着而来的，是墙壁的倒塌与玻璃的破碎，以及人的尖叫。

原来，是一架机甲兵装在拐弯时没控制好机体，导致机体侧倒，压垮了商场的半边墙。

那架机甲兵装倒下后，马上站起来跟上了同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三架机甲兵装在跑了一阵子后，闯入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跳入垂直的作业坑道内，踩着边缘的钢架，一层一层的往下跳。

知慧车站的广播响起：“前往新源区的列车即将到站，前往此目的地的旅客请在黄线以外等待。”

一名上班女掏出手机看时间，正要打开看，手机的屏慕上映出了机甲兵装。

下一秒，机枪声响起，鲜血溅到了月台上。

下了车的乘客往出站口狂奔，没下车的乘客往车厢里紧躲。

上午8点50分。

大批的记者与媒体如尸潮般的与警方推拉。

“别推，都他妈的别推！这里严禁采访！”

“让我们了解一点内部情况吧！”

“不行！快走！”

烈火突击队的队长崇光与副队宝凯正在商讨应敌之策，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请两位说明一下现场状况。”

崇光与宝凯双双回头。

崇光：“特勤队的霜星队长......”

“你来干什么？”满脸横肉的宝凯骂道。

“当然是来执行任务了。”

“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不需要你来搅局。”

“需不需要不用你来判断。”

“你再说一遍！？”

霜星根本不怕他，脸上自始至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崇光周围的警员怒气冲冲地瞪视着霜星与他两名属下。

“滚回去！别想趁火打劫！”

身穿制服的警察中有人如此骂道。

所有人的目光皆流露出附和。

霜星身材削瘦，但面对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敌意，不仅丝毫没有退缩，神情甚至没有半点迟疑。

两名属下跟上司一样毫无惧意，其中一人还带着深不可测的冷笑。

两名属下虽然是警界人士，但形象颇有不同。其中一匹是短发的假小子，另一匹不是洛斯利亚小马，而是个面无表情的金发男。

假小子小马是海来，金发男则是本杰明。

海来穿着特勤队的队服，而本杰明穿着一身碳黑色的西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小马能猜出他的心里想什么。

不将他人放在眼里的冷笑，不可直视的冷漠神情。两人虽然性格大相径庭，却同样带给周围不好的印象。除此之外，两人还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在这杀气腾腾的罪案现场，两人皆散发出一股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氛围。尤其是海来流露出的那泰然自若的神态，即使被剑拔弩张的众警察包围，气势依然足以威压众人。

海来道：“你们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走后门的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警察有我们就够了！”

“你们根本不是警察！”

海来：“我才不是走后门的，不会是你们嫉妒我们吧？还是说，你们不相信新人的能力？”

此话一出，完全就是火上浇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警察不需要拖油瓶！”

“你们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队长找我们做警察有她的理由。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去找女王陛下理论啊。”

此时金发男终于开口，他看着每句话都尖酸讥讽的同事，道：“海来，别说了。”

金发男说出来的汉语字正腔圆，可惜他那言简意赅的忠告，说得太晚了些。

副队长宝凯听海来的语气中带有挑衅，晒成古铜色的脸孔早气得发黑，朝属下们道：“把这三个家伙轰走！”

凶神恶煞的队员们涌向霜星三人。

烈火突击的队员都经过严苛的锻炼，身上没有半分赘肉，散发出与一般警察完全不同的精悍之气。霜星的两名属下立即踏上一步，挡在上司与众队员间。面对一群精锐队员，三人毫无惧色。

双方互相瞪视，没有一方愿意退让。

“够了！”崇光终于出面喝止。

警察组织着重于传统秩序，这种内讧情况理应是不可能发生的。但不知为何，周围的警察似乎不认为自己的行为不对。

相较之下，霜星依然维持着冷静。

“请说明当前情势，崇光队长。”

霜星再次要求。

这时，一名警员奔过来，朝崇光报告：“线路配接完毕，指挥车上的屏幕已经可以看见监视器上的影像。”

“好。”

崇光点点头后转头看向霜星，用下巴比了比指挥车。

“你们也进来吧。”

崇光率先迈步，宝凯及各班班长紧跟在后，霜星与两名属下也进入指挥车。

留在车外的众员警依然对着霜星等三人的背影骂不停口。

“这些旁门左道的家伙！”

霜星进了指挥车里后，介绍道：“这位是海来警督，这位是本杰明·罗德里格斯警督，我是特勤队的队长霜星。”

宝凯刻薄地说道：“外包的临时工，竟然是堂堂正正的警督。”

“宝凯！”

崇光喝斥并瞪了一眼宝凯，宝凯故意将头转向旁边。崇光清清喉咙，环视车内的众人。崇光这个人虽然身材大腹便便，一副笨重模样，却是警界有名的行动派。

“经过查证，我们确定恐怖分子驾驶的第二代机甲兵装是荷普哥布林，这是哥布林的土制机种，近年来在亚洲犯罪者间的交易数量有快速增加的趋势。”

崇光指了指车内一号至三号屏幕，接着说道：“各位看下这些画面。”

三个屏幕分别用不同角度播放闯入车站的机甲兵装与逃难民众的影像，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知慧站基于安全考量，月台共三座监视器。一号屏幕的监视器在月台北侧，三号屏幕的监视器刚好相反，在南侧方向；至于二号屏幕的监视器，位于中央阶梯附近。知慧站在设计上为一台二线的孤岛式月台，前后两侧都被铁轨包夹，只有通过这个中央阶梯，才能抵达检票口……倒带一下。”

负责人员依照崇光的指示操作机器。

一片和平清晨下的车站。

月台上有男有女，几乎全是上班族及学生。

四节车厢组成的列车驶进月台，高度只到腰的月台防护门首先开启，接着车厢的厢门也打开了。

在走出了数十名乘客后，原本等在月台上的乘客依序进入车厢。

下了车的乘客快步走向中央阶梯。

阶梯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座手扶梯，分别为上行与下行。蓦然，最右侧的一号屏幕上出现巨大的军用兵器。原本走在月台上的乘客们皆愕然停步。

画面右下的数字显示着8点13分——这是恐怖分子们刚闯入站内时的画面。

荷普哥布林侵入站内后，沿着列车停靠的对向轨道奔跑，巨大身影首先出现在最右侧的一号屏幕上，接着出现在中央的二号屏幕上面，最后出现在南侧方向的左侧第三号屏幕上。

荷普哥布林笔直地走到列车驾驶座的旁边，右机械臂连结器上的大口径机关枪隔着月台对着驾驶座扫射。列车长正将上半身探出车外，想查看到底发生什么。下一瞬间，列车长的身体跟列车车门一起被轰烂，三号监视器将这残忍的一幕拍得清清楚楚。

“M2式勃朗宁......阿梅瑞卡国的重机枪。”本杰明毫无顾忌地说道。

枪声一响，月台及车内剩下的乘客全涌向中央阶梯。这时，第二架荷普哥布林也侵入了站内，它以M2重机枪朝着乘客扫射，绝大部分乘客只能又退回车厢。M2重机枪虽是大型重机枪，在机甲兵装的手里却宛如玩具，然而却有着令人不能小觑的可怕杀伤力。

月台千疮百孔，到处都是弹痕，车窗玻璃碎裂一地。车内的乘客躲在靠近月台防护门的一边，尽量缩起身子。

少数乘客幸运地奔上阶梯逃出车站。

第二架荷普哥布林接着走到阶梯前不再移动。最后侵入站内的第三架荷普哥布林，则坐镇在月台的北端。至于第一架荷普哥布林则停留在南端，维持射击姿势。

“三架分别守住了前、中、后。”

崇光无奈地道。

此时指挥班长之一指出：“只要第二架一直守在这个位置，我们就没办法从阶梯这里发动攻坚了。”

此刻，铁轨上的荷普哥布林的胸部舱门开启，露出驾驶室。

“快看！机甲兵装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另一个指挥班长指着一号屏幕喊道。

可是当里面的人出来后，所有人都失望了。

恐怖分子带着头套，根本看不出样貌。

恐怖分子从开启的厢门跳进车厢，手上拿着MP5k冲锋枪，嘴里不知道在吆喝着什么，车内所有的乘客都蹲在地上不敢动。

“原来是MP5k。”

虽然画面上的小马很小，但海来是能够看出来的。

本杰明沉默寡言，静静地凝视着画面。冰青色的瞳孔比刚刚增添了几分锐利，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画面中，恐怖分子抢下身旁中年妇女手中的纸提袋，倒出里面的东西，接着拿着空提袋在车厢内左右徘徊。骤然，他停下脚步，用枪指着一名乘客的头，并将提袋递前。那名乘客遭歹徒拿着枪威胁，吓得赶紧将手机扔进提袋里。下一瞬间，恐怖分子对着乘客的脑袋开了一枪。

虽然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众人却彷彿听见枪响，以及乘客的尖叫。

恐怖分子举着提袋，乘客们纷纷将手机投进其中。恐怖分子依序前往各个车厢，用枪威胁乘客，没收所有手机。

“手机没收前，许多乘客试图与外界联系，有些乘客还对外传送了影片。恐怖分子正是查觉到这点才夺走手机的。如今我们正尽全力搜集当时乘客传送的讯息。”

突然，第三节车厢有两名看起来像上班族的男人朝着阶梯拔腿狂奔。第一架及第三架荷普哥布林察觉两人想逃，举起重机枪扫射，两人还没抵达阶梯就被射成碎片，残肢散落在月台上。

“车厢门与月台防护门的开关互相呼应，可由列车驾驶座操控。由于驾驶座遭破坏，所有门都维持开启状态。月台防护门，是一种可动式的月台栅栏，高约1.3米，设置在知慧站的月台边缘，完全隔开月台与铁轨。”

两架机甲兵装接着高举M2重机枪，朝着天花板扫射，似乎在恫吓其他乘客。这时，一号及三号屏幕上的画面骤然消失。

“月台两端的影像到这里为止。”

崇光无奈地说。

“刚刚的射击毁掉了一号及三号监视器，幸好二号监视器没有受损。”

正如同崇光的叙述，二号屏幕依然持续播放影像。画面右侧可以看见第二架荷普哥布林，左侧则看见部分列车。戴着头套的恐怖分子拿着装满手机的大提袋奔回自己的机甲兵装，将提袋扔在了铁轨上，接着跳上驾驶室，关上舱门。

“二号监视器设置在阶梯上方，对站在铁轨上的荷普哥布林而言刚好是死角。就算站在月台，除非登上阶梯，否则也很难发现这架监视器，因此逃过一劫。以上就是列车胁持情况发生时的现场影像。后来伤亡人数是否继续增加，以及目前车厢情况，全难以确认。虽然无法精确掌握车厢内的乘客人数，但根据监视器来看，人数约一百二十人。目前我们正藉由受害者家属及上班公司的询问电话等线索，确认所有人质身分。此外我们也向恐怖分子喊话，但没有回应，我们甚至连恐怖分子到底有什么要求也不清楚……”

崇光说到一半，指挥车的车门突然被小马从外面打开。

“打扰了。”

一名身材修长的外国小马弯腰走进车内。她的肤色白皙，一头接近沙黄色的金发，淡绿色的瞳孔，身上穿着老旧皮革外套及牛仔裤，外貌颇为年轻。

女人看着霜星说道：“抱歉，来晚了，三号机的三号装备在检查时发现了一些问题。”

“三号机能上场吗？”

“经过紧急修复后已排除问题，东方主任说不会对作战行动造成影响。”

虽然口气内敛平淡，抑扬顿挫也有些不自然，但汉语用字遣词相当精确。

霜星向众人介绍道：“她是莱莎•奥克雷警督，反恐行家。”

“这娘们儿是反恐行家？”宝凯讥笑。

霜星：“她可是最熟悉恐怖攻击的人才，难得一求的人才。”

众人一听，再度细细打量眼前女马。年纪不到二十五岁，脂粉未施，但不论五官跟身材都带有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魅力。但不知为何，她全身散发出一种萧瑟的氛围。难以言喻的阴郁感不仅完全掩盖了她的美貌，更在他人心中激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就连一头浓密的沙黄色头发，也宛如明亮的金发在秋霜洗礼下褪色而成。

宝凯：“反恐行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会迟到？”

霜星：“我们的特殊装备在运用上须特别谨慎小心。她虽然迟到，但所有讯息都会如实传达，不会造成影响。”

“队长！”

宝凯再也按耐不住，凑向崇光道：“这三名恐怖分子多半想用走私的荷普哥布林大干一票，不是武装抢劫，就是与搞恐怖攻击。没想到还没行动就引起警察的注意，只好到处逃窜，最后躲进地铁车站。我们有足够的实战经验应付眼前的情况。我认为这个阶段向外界人士寻求建议，只会增加指挥现场的混乱。”

特勤队在宝凯的口中成了所谓的“外界人士”。这匹小马出身刑警，靠着汗马功劳才爬到现在的地位，马生绝大部分时间都奉献在了烈火突击队。正因为他有这样的经历，他强烈排斥特勤队这种存在于警界内部的“异端分子”。

本杰明道：“肯定是恐怖攻击，从刚才的监控录像来看，他们绝对不是什么门外汉，而是有着丰厚实战经验的老兵。”

宝凯：“老兵？你怎么看出来他们是老兵的？刚才的录像可不能确定这一点儿。”

霜星：“本杰明是我们的军事顾问，他的提议与见解，都有采用性，当然了，他的提议若有效，洛基尔萨警察局会支付额外的报酬。”

“这我知道，听说他拿的钱可不少。霜星队长，你知道我们薪水才多少？同样卖命工作，回报却不同，谁都会心理不平衡，若不是我们对身为反恐警察抱有荣誉感……”

“看来是钱的问题。”

本杰明的这段话，更激起了宝凯的反感。

“我不是说钱的问题。”

“是这样吗？可在我听来就是钱的问题。”

“少跟我油嘴滑舌！”

“别这么激动，钱是也很重要的。”

“你这小子！”

“住口！”

崇光大吼，无论如何都不能放纵自己人内讧下去。

“除了霜星队长，所有人都出去！”

指挥车只剩下了霜星与崇光二人后，崇光旋即道：“攻坚由我们负责。”

霜星：“但是，这是你们第一次面对恐怖袭击事件，而且还是发生在国内的啊。”

崇光：“这案子有警察赔上性命。若不由警察亲自对付，基层的弟兄不会善罢干休的。”

“我们也是警察。”

“警察是不会把花钱雇来的外人当同伴的，刚刚那个蓝眼睛的家伙，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

“本杰明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龙武甲的驾驶员，当初就应该从烈火突击队或防暴机动队里面挑才对。不是洛基尔萨警局的人无所谓，比走后门的好多了。”

“没办法的理由，我想崇光队长你也很清楚。”

崇光一时语塞，紧闭的双唇流露出无奈与苦涩。半晌，他才咕哝道：“当初也是骑虎难下。我们没有其他选择……龙武甲在运用上实在太过于危险与棘手……否则我也不会站在支持你的立场。”

“那还用说，我身为警界的一分子……”

崇光说到一半突然住口，似乎觉得吐露心声实在不像自己的风格。他话锋一转，道：“霜星，上次海定区那案子，他们认为你让他们颜面扫地。这次，我希望你让个面子给他们。”

“人命关天，你还有闲情逸致管面子！？”

“你还不明白吗？我为了你好才提出建议。你所属的特勤队在警界内的评价实在太差了，简直就是过街老鼠。炯川局长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是底下的每个警官都对你们抱有敌意。若不是海定区那案子，大家早就集体动员反对你们了。”

崇光终于说出来了真心话。

“你原本是外交部的官员，难道不懂这些组织内部的勾心斗角？”

“我正是因为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才离开外交部的。”

霜星的轻描淡写，难以分辨她到底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

霜星：“烈火突击队跟我们特勤队，派出哪一边对局势比较有利，请在审慎评估后判断，以我们的实力……”

崇光：“别狂妄自大了，我们可是拥有最新型的第三代机甲兵装。”

霜星：“请恕我直言，就算是有最新型的第三代机甲兵装，没有实战经验的话，也发挥不好。”

崇光：“我说过很多次，这是为你们好，为什么你总不了解我的苦心？”

霜星：“我想我了解。”

崇光凝视霜星好一会儿，叹口气后转过身道：“我能说的都说完了，总之我命令你们在后方待命。”

“我们只隶属于女王陛下。”

“那我提出待命请求。不管你接不接受，都得交由炯川局长裁决。”

“好吧，我接受请求。”

霜星一反原本的强硬，非常爽快地退让。

“不能只是攻如猛虎，有时还要退如野兔……这是我在外交部学到的处事之道，可惜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

崇光不想再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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