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一场直播（二合一章节）

现在是晚上七点。

我已经读完了薛听涛给我弄来的资料。

现在我的面前摆着三支注射液，一只手枪形状的注射器。

三支注射液贴着不同的标签：“C级风”、“C级坐标移动”、“全知视角（未知级别）”。

这三支注射液还有一个称呼“AIM过载剂”，这是用死去的异能者身上的提取液制成的，可以让普通人暂时获得异能，也可以让异能者的异能等级得到提升——虽然也是短时间的。

这种提升的代价则是：多器官功能衰竭，就好像这些器官在短时间内完成了它们一生的工作一样。于是乎，使用者大概率会死。

但很奇怪，我用这些玩意儿用了很多次了，屁事没有。记得我第一次用的时候还很慌，我于是去医院检查，结果那医生说我的各个器官运转得比他的好了许多倍!

我每次用这些东西，不仅能得到异能，而且就算“药效”过了，我也只是稍微感觉有点累——差不多就是跑了个百米冲刺那种累吧，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也许这是我的能力？

我把“全知视角”收进了书桌的抽屉。

我往兜里塞了一个“耳机盒”，这里面是我的直播设备——两个蜜蜂大小的无人机，上面有联网摄像头——这玩意儿也跟我那个全息面具是相连的。

我穿好了行头，把那把被抹去编号的警用手枪别在腰间。又把“坐标移动”带在了身上，当然我还带了一管纳米机器人——就是用来控制莫莉的那玩意儿。

我拿起注射器，拉动它，抽了满满一管“C级风”，随后我便将它打入了自己的脖子里。

刚开始的感觉确实有些痛苦，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跟周围的空气建立了一种“联系”。

我推开窗，御风而行。顺手把两条麻绳像腰带一样系在腰间。

我黑色的身影掠过城市的上空。

我转眼间就飞到了税务局的大楼上空。

我慢慢减速，调整身边空气的流速。

我缓缓降落在地，声响很小——要是这风系异能再强一点，估计连声响都不会有。

我放出无人机，连好网络，直播开始了。

“上课了。”我简短地说道。

我拔出手枪，调整到“致死”模式。

异能剩的不多了，省点用吧。

我用脚踢开了门，缓缓下楼。

据说这位女局长有个异能者保镖，这保镖的代号是“石膏雕像”，是分子强化型能力者。

正好，今天这保镖请假有事。

从天台往下走费不了什么功夫。

两只“蜜蜂”一直跟着呢，它们的内置AI会找到很好的拍摄角度的。

我双手端着手枪，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这里的摄像头已经被“小K”干扰了，因此我只要在四十分钟内把目标带到“刑场”即可。

没有一个安保人员出现，这很不寻常。

我拐了个弯，特质的靴子在地板走出来的上声音很小。

“局长办公室。”我轻声念了一下门牌。

“异能还剩最后一分钟……”我扬起左手，高速运转的气流在我手上凝结。

“砰!”一声巨响，大门被狂风掀开。

那个黑人贵妇坐在办公桌后面，桌子上是一台还在工作着的投影式电脑。

她神色惊慌，不知所措。

我操控气流，如鬼魅般绕道她身后，她还来不及起身，我手上那装着纳米机器人的“笔管”就刺入了她的后颈。

一些黑色颗粒顺着针孔流进了她的皮肤。

她身上刚刚冒出的一些墨绿色鳞片也随之消失。

“你……”我当机立断，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纳米机器人瞬间启动，阻碍了她体内的神经电流的传导——现在她不能动，也无法说话了——只有那双眼睛闪烁着惊慌失措的光芒。

我一把揪着她的衣领，拖着她走。

她脚上那双名贵的高跟鞋在地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声音。

“税务局局长……玛雅·科伦菲尔德，是吧？”

“没有人来救你了呢……”

又到了天台。

我把她像扔一袋米一样随手一抛。

她在地上翻滚了一下，仰面躺着，形成一个大字。

“回复她的语言能力。”

“求求你……不要杀我……”她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说话的语气可谓是情深意切，毕竟有些人就是靠嘴活着呢，“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是吗？”我摸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的脑门，“那那些被生物公司在非法实验中……的人，可就没有求救的机会呢。”

“你给克莱德公司开了后门对吧？”我干脆蹲坐在地上，俯视她。

两只微型无人机忠实地执行着拍摄的任务。

“那家公司据说将实验的非法所得……送给了你呢。”

“虽然只是一部分。”

我慢慢说着，观察她表情的变化。

“你……”她面如死灰，厚厚的嘴唇一直在颤抖着，“要把我怎么样？”

我单手解下腰间的麻绳：“在古代，尤其是欧洲中世纪时期，处理贪官污吏一般都是用绞刑。”

“只不过这里条件有限，你恐怕是不能享受到原汁原味的绞刑了，就凑合一下吧？”

两条麻绳都被我解下，它们瘫在地上，像是两条正在休息的蛇。

事实上玛雅小姐在我话音刚落时，就两眼上翻，晕了。

她两腿之间也流淌出许多骚臭的液体——看来不论是什么人，他们的尿液都不是香的啊。

我连忙屏蔽了气味，继续工作。

我用一条麻绳套住了她的颈部，另一条则是系在她腰部以上，胸部以下的位置。

我做完这些后，异变突生。

原本被吓昏的她，忽然嘴唇蠕动，吐出了几个音节：“终于找到你了……容器!”

这声音跟她之前的声音完全不符——这听起来像是个青年女子!

这附近有能力者？玛雅被操控了？

玛雅嘴里的奇怪声音戛然而止，她又恢复了昏迷。

我的线索又断了。不过能力者这个理由似乎可以解释这栋大楼的安保异常。

算了，不管怎样，先继续我的事情吧。

那个能力者还没出现，也许是不敢出现？或者是还没到时候？

“容器”是什么意思呢？

我暂且将纷乱的思绪放到一边。

两条麻绳的另一端已经被我一上一下地系在了栏杆上。

现在我拖着半死不活的玛雅，把她移到栏杆边放好。

“弄醒她。”

玛雅的身体不规则地抽动了几下，随后睁开了眼睛。

我收回了宝贵的纳米机器人——估计她现在没心思反抗了吧？

我的判断幸好没错。她现在眼神茫然，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水泥。

“有遗言吗？”我轻易地拆掉了几根栏杆，留下一个空位。

这里的栏杆为了美观，用了很多纯粹的榫卯结构，因此只要找到接口，拆这玩意就跟拆孔明锁一样简单。

“你是……联邦的特殊机构的探员吗？”

“不是，还有别的吗？”

“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她语气有点哽咽，“她是无辜的……你能搞到那些被我尽力掩盖的东西……你也应该能查到那些吧？”

“好。”我点点头，抬起一脚把她从那个空位踹了下去。

绳子先是拉长，最后绷直，发出一声怪响。

我扶着栏杆，看着她直挺挺地坠落下去，随后停止坠落，手脚在空中扑腾，像是被强行提起的猫狗。

随后，她双腿绷得笔直，双手也直直地伸了出去，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

绞刑完成了。

“下课吧。这节课送你们一句话：小心内心的贪念。”

话音刚落，我就把那两个无人机放在脚下踩成了碎片。

我靠在那拴着绳子的栏杆上，等待着第一个目击者。

果不其然，远处响起了警笛，也有警灯出现在地平线处。

我静静等待着。

警车颇有规律地停在了大楼的门口，一队警察鱼贯而入。

我悠闲地锁上手枪的保险，给自己来了一针“坐标移动”，随后把注射液和注射器随手抛到楼下。

身体里再次被能量填满的感觉真是奇妙。

“不许动!举起手来!”有几个警察已经拿着手枪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举着手：“我配合你们。”

警察们走了过来，想搜我的身，摘我的面具。

我怪笑一声，向后倒去。

我看到我离天台越来越远。

我在脑中大概构思了一下那所百货大楼里面的情况。

我视野一闪，我再恢复意识时，就站在了百货大楼的员工区——这里应该是一个消防通道。

我从面前的窗子里看到我的那身行头已经落在了地上，激起了警察的骚动。

现在我身上就剩下那把手枪了，当然，裤兜里还有一把车钥匙。

我拔出手枪，往电梯走去。

这里的电梯没有监控，这真是太好了。

我用手枪戳开电梯，到了停车场。

我精准地避开了每一个摄像头。

我成功上了那辆早就准备好的车。

车子成功点火，我高兴地把手枪扔在副驾驶。

“别动，”一个中年胖警官忽然出现，捡起了我的手枪，用它指着我的头，“你又作案了？”

这中年警察就是美国电影里面经常出现的那种模样：有点胖，有点地中海，头上的金发不剩几根，留着大胡子，脸上还带着一副墨镜，身上的警服穿得一丝不苟。

“汤警官……”我高举双手，“我只是帮你们做了点反贪反腐的工作啊……”

“我姓汤姆森。”胖警官依旧用枪指着我。

顺带说一句，这位汤警官的能力是“心灵投送”，只要是他认识的人出现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就可以用类似空间系能力者瞬移的方法，出现在那个人身边——当然，他也可以用类似的方法回到原位。

据说这个能力再升级，就能把熟人拉到他身边了。

很遗憾，我就是他的那个熟人。

不过幸好他的这个异能目前只有C级，还不能把我拉过去。

我满脸堆笑，用手抓住了枪口：“你冷静冷静？我这装备还是托了你的福才弄到的呢……而且我也帮你解决了几桩悬案……你要刷功绩先别找我行不？”

“把嫌疑犯用铁丝勒死在他家里，再把乱七八糟的证据扔在他尸体上，这也算是解决悬案？”

“反正他们按法律也得判死刑的么……”

“算了，”汤姆森警官继续保持着姿势，但语气软了下来，“这一次我还是放你一马吧，你杀人应该是有原则的吧？等你什么时候失去原则了，我会将你绳之以法的。”

我干笑几声：“那你这次的条件是什么呢？你不是那种白给人好处的人吧？”

他轻轻锁上了手枪的保险：“周末你没课吧？帮我做做义警，我们要解决一个大毒枭，他是空间系能力者，但是他的能力要在吸毒之后才能发动……”

“懂了!”他都暗示到这个地步了，我自然也得顺着坡下，“我一定准时去警局找你!”

“很好，”他说道，“正好你也帮我看着点新人，我们那边来了个实习警察，她需要人看着，不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是个累赘!”

我连连点头。

“吧嗒。”手枪掉在了坐垫上。

他用能力离开了。

我自然不打算现在就驾车离开，毕竟我也不想让警方看到那边刚死了人，杀人凶手还当着他们的面逃了，这边的商场就有人开车出来了。

这样也不利于汤姆森警官帮我善后啊。

我顺带介绍一下，汤姆森警官刚刚提到的“义警”，全称是“公民自愿义务警察”，是联邦的一个制度。

也就是说，只要你身为联邦公民，并且有志向以志愿者的身份承担部分警察职能，且有警衔较高的警官认定你具有符合要求的警务素养，你就可以成为“义警”。

“义警”身份需要较高级警官签署“临时警察证”才能获得，这个证件的有效时间是一天，在有效期内，你的权限等同于一名最低级的警务人员——具体能干什么事情，还要看你是属于“刑侦义警”、“户籍义警”、“交通义警”、“文职义警”还是别的什么警种。

我从车里找到了半盒廉价香烟，于是点了一支抽。

算了……当个免费劳力也是消灾……

手机上的一条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

“近日，在东瀛行政区，发生了一起儿童精神失常而误杀其父母的事件。”

“……14岁的樱庭平男，因不明原因精神失常，用家中的防身枪支射杀了自己父母……”

“……其姐姐樱庭香子，因事发时不在场，幸免于难……”

“……经联邦政府有关部门鉴定，樱庭香子虽未达到成年年龄，但已具备成年人的有关能力，故破格授予她完全民事行为权限……并将她定为遗产继承人……”

“……关于本案件的后续进展，本公众号将持续关注。”

“这事情，”我把烟灰弹到车外，“没那么简单啊……”

这篇新闻的插图里，樱庭香子那冷冰冰的眼神，让我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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