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出去传话的当口,李金桂道:“是昨个儿夜间才发的事,贱妾当时就将王钦赶走,不许他再接近弘历了。”
宜修道:“好、好,你做得很好,这等怂恿小主子做坏事的下作奴才,当即打死了也不算什么。只是你不该对弘历下这么重的手。他到底还小呢,下头奴才起了坏心,也不是他的错。”她仔细端详弘历的脸,“得叫个太医过来好好看看才是。你也太冲动了些,伤在脸上,疼还是其次,让别人看见了,议论纷纷的,孩子心里遭不住呀。”
听了这话,李金桂又开始抹眼泪:“这孽障若知道丢脸,一开始就不该干见不得人的事!”
“这算什么丢人事,不过是弘历也到了对女子感兴趣的年纪罢了。”宜修叹道,“只怕王爷见了也会不喜呢。就说弘历吹了风,要在屋里养几天。你从哪边过来的?我叫人去各处敲打敲打,省得闲话传到王爷耳朵里去。”
两人正说着,江福海突然匆匆进了屋,神色慌张,磕头道:“启禀福晋,王钦投井自尽了!”
众人都大吃一惊,李金桂“啊”的一声,坐在了地上。宜修想了想,缓缓道:“人死如灯灭,既已如此,生前的是非功过,便一笔勾销了吧。江福海,你着人问问他还有什么亲人,若有的话,封二十两银子以做抚恤吧,就从我的账上出。”
李金桂忙道:“不敢劳福晋破费!都是这孽障惹的祸,贱妾也有些银子,就抚恤银子就让贱妾来出吧!”
宜修皱眉,先是道:“你别一嘴一个贱妾的,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是雍亲王府的格格,阿哥生母,不要如此妄自菲薄。”又道,“你手上能有几个银子,自己留着吧。我管着王府,我来出也是应当的。”
李金桂说不过,只能应了,随后又对宜修道:“妾身还想求福晋再赐一个小太监给弘历。”
宜修道:“好,我使人跟苏培盛说一声,这次定挑个老实听话的来。”
李金桂道:“妾身斗胆,想求福晋从正院挑个江公公亲手调教的徒弟,赐给弘历使唤。妾身瞧着,这阖府上下,属福晋院里的奴才最规矩最懂理,还求福晋割爱!”说完,她又要跪下来磕头。
宜修有些讶异,忙叫剪秋拦住李金桂,道:“这算什么大事,也值得你磕头的。能去贴身伺候阿哥,也是这些太监的福气了。江福海,你好好挑个老实奴才,尽快给五阿哥送去。”
李金桂千恩万谢后,才拉着弘历退下了。
送走了李金桂,宜修舒了口气。剪秋奉上茶,抱怨道:“这李格格也真是的,明知道咱们这儿正是忙的时候,偏偏还要从咱们手下挖人走。原以为她是个老实的,现在也轻狂起来了。”
宜修思忖后道:“她确实行举有些奇怪,不过跟轻狂二字却是不沾边的。”随即又把江福海叫进来,吩咐道,“你再去查查,我总觉得王钦死得蹊跷。叫人好好盯着李金桂那边,看看她那儿在闹什么幺蛾子。”
然而江福海紧盯了李金桂院中一阵,却什么不妥的都没发现,李氏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出动上门聊天的李静言,几乎不和任何人往来,把弘历也管得极严,多一步路也不许走。见查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宜修也丢开手,不再管了。
暮春四月,正阳初期,首夏尤清和,芳草亦未歇。
安陵容养好了伤,终于从宜修正院的后罩房走了出来,于一个良辰吉日,当着众人的面,给宜修敬了茶,算是名正言顺的雍亲王府后宅女人了。
敬茶当日,素来爱多嘴的年世兰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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