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对此有微词,老人们各司其职,而宝月楼清冷孤寂,一如它的主人被孤绝在世俗之外。
就在有人以为寒香见不会就此认输,会再寻巧计,如她们从前那般使尽百般手段争夺宠爱与资源,竭力往上爬,爬到自己都不认得自己的地步时,她安坐宝月楼,不再主动求见皇上,彻底不理他事,仿佛认命。不禁咂舌,到底还是出身边地见识少,不比深宫后宅长大的女子工于心计。
寒香见也不管旁人怎么说,反正关起大门,类似的言语也听不见。她也没什么绣花看书的雅兴,只每日独坐窗台,望着养心殿的方向,似是在等候什么。偶尔,还会扬起难辨喜怒的笑颜,引得喜珀满头雾水。从包太医那里拿来的药喝尽了,喜珀瞧自家主儿现在的样子,皇上几乎将她弃如敝履,她自己反而吃得好睡得好,实在不像是需要借助药物的病人,试探问起的时候听得寒香见道:
寒香见(容嫔):“确实不必再用了。”
万事俱备,只等待一个结果。
而她想要的结果,终于在一天等到了,皇帝突发晕厥,倒地不起。
彼时夜深人静,正是众人就寝之时,然而养心殿传出的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打破了这份平静。嬿婉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往了养心殿,又通知舒妃等人,纯贵妃本就病痛缠身,听闻此等大事一时激动,引得咳疾更重直接起不来身,又派太医去照拂她,舒妃领着其余宫妃候在外面。
包太医早早地到了,只见皇帝躺在明黄色的锦被里昏迷不醒,细看眼下还能见到乌青。嬿婉面沉如水:
魏嬿婉(令贵妃)“皇上如何了?”
包太医收回诊脉的手,眸光凝重:
包商陆:“皇上的脉象,大抵是中毒了。”
在床前瑟瑟跪着一抹橙影,正是今晚侍寝的福贵人。凤鸾春恩车去接她的时候她有多得意,此时就有多惶恐。只见她娇躯颤抖,满目惶惶,听得中毒二字表情更是惊恐交织。嬿婉雪亮如刀剑的眼神扫向她:
魏嬿婉(令贵妃)“福贵人,今晚是你负责伺候皇上,说怎么回事?!”
福贵人狠狠磕头道:
福贵人:“令贵妃娘娘,嫔妾冤枉啊!嫔妾只是依着规矩来,可皇上今日不知为何无所兴趣,嫔妾想着许是白日政务累了想要皇上早些歇息,可皇上推开嫔妾走到桌边想喝那茶,突然就倒地不起了。至于中毒一事嫔妾更是一无所知,当真是无辜的啊!”
她一面诉说,一面哭得梨花带雨。事发突然,进忠听到惊叫来得又急,一众的人全忙着招呼皇上,还是嬿婉到来,见她仪态有损才命她去侧殿整理,那青丝只是随意束起,随着眼下磕头的动作,又散落了去,实属狼狈。
嬿婉看出这模样就不是能说谎的人,却还是装着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她和此事并无关系时才去看包太医:
魏嬿婉(令贵妃)“皇上所中何毒,有无诊治之法?”
包太医抽出扎在皇帝身上的长针,只见针头一点绿芒,眉头微皱:
包商陆:“这似乎是混毒,会使皇上慢慢精神萎靡,最后醉死在梦中不知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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