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商陆:“且下毒之人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早早就有了谋算,看这成色,起码有三个月以上。用毒之人每次剂量很是谨慎,日复一日,积少成多,这才连微臣也蒙蔽了过去。”
魏嬿婉(令贵妃)“混毒?”
听得事态复杂,嬿婉表情也跟着凝重,犹如玉做的雕像:
魏嬿婉(令贵妃)“心思如此缜密,非皇上亲近之人不能够。本宫还真未曾想到,竟有这样一条毒蛇藏在宫里。那皇上何时能醒?”
包商陆:“请贵妃娘娘稍安勿躁,这毒并非微臣曾熟知的那些,微臣需要一点时间彻查里头的成分,才好对症下药。”
魏嬿婉(令贵妃)“那就有劳包太医了。”
嬿婉点一点头,命进保送走了包太医,看一眼还在哭哭啼啼的福贵人,语气冰冷:
魏嬿婉(令贵妃)“好了,别哭了,是还嫌不够乱吗?福贵人,眼下没有证据,中毒一事暂且与你无关。但你身为皇上嫔妃,伺候失职,本宫自该罚你。眼下皇上还未醒,你先回自己的宫里好好待着,等皇上醒来再做商议!”
福贵人连连磕头忙不迭的告退,第一次如此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养心殿。寝殿便只留下嬿婉、春婵、进忠三人,以及昏迷不醒的皇帝。在场的都是嬿婉的亲近人,只一个表情便能领略所有。进忠上前一步道:
进忠:“令主儿有何打算?”
嬿婉低头凝望皇帝,并不看他:
魏嬿婉(令贵妃)“你觉得本宫该做什么打算?”
进忠:“若是您想让您的儿子早登帝位,最怕的是夜长梦多,眼下便是一个趁他病要他命的大好机会。您若是不想动静过大,所谓病去如抽丝,亦可用这理由堵住天下人的嘴。”
进忠勾唇低笑,语态随意,然每一字都是大逆不道之语,嬿婉抬起眸看他:
魏嬿婉(令贵妃)“你倒是比本宫更深谙此道,好歹是你这么多年的主子。”
进忠眉眼带笑,仿佛多没脾气的样子,然而嬿婉深知他性子,论心机计谋,李玉才是他的徒弟,和两世的她也能不相上下:
进忠:“奴才可不是个忠心的,奴才只认权,以及,令主儿的话。”
关于借他人之手谋杀皇帝,为自己的儿子铺路的事情,嬿婉从重生起就已经有了决定。不说皇帝亲口下令以毒菌汤折磨她数十年最后死于千机之下,她从未对这位帝王有过情意,从头到尾都是利用。既然早晚都是她的儿子登基,提前除掉路上障碍有何不可?算上这一世皇上也活得够久了,该享的福享了,也为后代考虑一下嘛。
但嬿婉不能确定进忠的想法,即便进忠心机缜密不在谁之下,梦想也只是取代李玉成为御前的大总管。皇上是他的主子,杀他要冒极大的风险。她不知道对方是否会觉得这过于荒唐——毕竟连金玉妍也这么觉得,只有恨意滔天如寒香见,从未把宫规法度多么看在眼里的寒香见,才会在诸多刺激之下走上绝路,成为嬿婉的无形利刃。
但那时进忠只给了她一句话,就是现在的这句话——他一切都听嬿婉的。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他们都知道,但他仍旧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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