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去准备晚膳,苏绿筠坐在绣棚前面难得有些失神,听说贵妃的寒症还是不得缓解,似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没了甄嬛,是谁在对贵妃出手?
甄嬛是为了高斌出言向先帝推荐胧月公主前往蒙古和亲而对高晞月出手,那视胧月为此生唯一欢愉的敬妃难道就不会恨上高氏父女吗?
而宜修对于挡着娴妃往上走的高晞月和富察琅嬅自然也是欲除之而后快的,就不知道最后是谁给高晞月送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所以苏绿筠这才断定宜修在咸福宫一定会埋下对付高晞月的钉子,敬贵太妃又是咸福宫住了十几年的主位娘娘,有些事不必说,她也深知她和宜修之间以往结下的仇怨必然会影响胧月,何况胧月当年那句“她推了熹娘娘,她推了熹娘娘”让皇后陷入不利局面,若单只有宜修这并不可怕,可后宫还有一个深受皇恩的娴妃一直视宜修为亲近的长辈,宠妃具有什么样的能量只看当年胧月的亲生额娘就知道了,要不是后来查出熹贵妃与双生子皆不是先帝亲生,恐怕如今的寿康宫娘娘存不存在都要另说。为了将来胧月能有机会回京,若有机会再推宜修一把,敬贵太妃想来不会犹豫的。
几日后,皇帝刚好在储秀宫歇息,本来两人都要睡下了,谁知隐约听见宫道吵闹声一片,便唤了可心进来询问。
皇帝眉间隐有不耐,最近因为流言之事,皇帝确实没怎么睡好,朝政又繁忙,谁知刚要睡下就突然被打断了睡意,所以皇帝的口气也不怎么好。
弘历:外面怎么回事?
可心还未回复,李玉便匆忙走了进来,俯身在皇帝身边说道:“王钦在翊坤宫前冒犯了贵妃,贵妃闹了起来。”
李玉说得再小声,苏绿筠就坐在皇帝身边,怎么会听不见,叹了口气,
苏绿筠:臣妾伺候皇上更衣吧,事情就发生在附近,又事关贵妃,皇上还是亲自处理为好,免得漏了出去对贵妃的名声不好
苏绿筠:只是这个时间贵妃娘娘怎么会出现在翊坤宫门前?探访娴妃娘娘吗,贵妃果然友爱后宫姐妹
这次苏绿筠是故意要跟着皇帝的,虽然事情不大好听,又事不关己,但这事毕竟不犯忌讳,贵妃又把事情给闹得挺大的,苏绿筠陪着过去一来是关心后宫嫔妃,不显得自己太过凉薄,二来是总不好一直置身事外,这事毕竟就发生在储秀宫不远处,皇帝向来直觉惊人,不把这事摆在明面上,恐怕皇帝会觉得苏绿筠一直都是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太过狡猾了。
待皇帝和苏绿筠到翊坤宫的时候,数十盏宫灯将夜来的翊坤宫宫门前照得煌煌如白日,慧贵妃被宫女们簇拥着围在中间,一张莲瓣似的娇美面孔惊怒交加,失了往日的姣好颜色,显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至于娴妃,毕竟是发生在她大门前的事情,虽然因着禁足不好出翊坤宫,却也不好放着闹事的人不管,何况贵妃还是她的上级,于是娴妃被阿箬和惢心扶着站在翊坤宫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太监侍卫们七手八脚地押着一个服制鲜艳的太监,将他整个脸按在了尘土之中。
弘历:这样乱糟糟的,究竟出了什么事?
侍卫:“回皇上的话,王钦公公,也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怎么,方才慧贵妃带着宫人经过,他便发了狂似的冲上来,言行莽撞,惊扰了贵妃娘娘。”
苏绿筠:王钦又不是不认识贵妃娘娘,怎会冒犯贵妃呢?
说了这话,见贵妃也能稍稍缓过神来,苏绿筠福身行礼道
苏绿筠:臣妾见过贵妃娘娘,娴妃娘娘,两位娘娘万福金安
青樱此时也回过神来给贵妃和皇帝请安,只是贵妃明显对娴妃很是不待见,狠狠道
高晞月:是你?你怎么出来了?
苏绿筠没办法,在皇帝的示意下赶紧上前扶住贵妃,又将自己的披风给贵妃披上,劝道
苏绿筠:贵妃娘娘,您自来寒症不减,夜深清寒,不如到里面去?
其他宫的人虽然没出来看热闹,但知道的人也不少,咱们还是往里面去,免得被人看笑话吧。
贵妃吸了吸鼻子,委屈道
高晞月: 臣妾听皇上的
随后众人这才移步到翊坤宫正殿等消息,至于审问之事,便只交给了李玉等人去办。
贵妃气得发怔,但到底还顾及着在皇帝面前的形象,贵妃满面是泪扑在了皇帝身上,哭得好生可怜,不但娴妃惊呆了,连着苏绿筠都有些被她这操作惊住了
高晞月: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臣妾自侍奉皇上左右,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
见她这个样子,皇帝也是有些怜惜,便道
弘历:茉心,还不快扶贵妃起来
慧贵妃犹自啼哭不已,如梨花一枝春带雨,皇帝微微蹙眉道
弘历:好了,那么多人在,你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有话好好说便是
乌拉那拉如懿:皇上,贵妃娘娘伤心,臣妾也很是担忧,只是到底事情是在翊坤宫外发生的,算不得机密,不知皇上有何示下?
皇帝环视一圈在场众人,又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贵妃,下令道
弘历:便只说贵妃乘着轿撵被不仔细的奴才摔到了腿,这才在翊坤宫停留许久
进忠得到皇帝的示意,便下去将事情吩咐出去,免得晚了宫里又多出些奇奇怪怪的流言。
因事出突然,贵妃又被惊扰,皇帝也不欲多留人在殿中,只许贵妃随身的侍女茉心、自己的贴身太监李玉在内伺候着,至于娴妃和苏绿筠,皇帝到底顾不上她们,只让人坐着就是了。
弘历:说吧
贵妃犹自垂泪不已,茉心无法,只得跪下替主子说道:方才贵妃娘娘从景阳宫看了仪贵人过来,想着娴妃娘娘禁足,心下不忍,所以过来看看,也当尽了姐妹之情。谁知王钦突然之间好似发了疯似的往贵妃娘娘身上扑,按理来说王钦不当值,芜房那边离西六宫可远着呢,也不知道这王钦怎么会到翊坤宫附近来
高晞月:王钦简直如疯魔了一般,一上来就撕扯臣妾的衣裳。皇上看臣妾袖口,都被他拉扯破了
正说着,三宝和小福子拖了半醒半醉的王钦进来。王钦身上全湿透了,显然是被泼了一身冰水,看着比刚才清醒了许多,一张脸却是涨成了猪肝色。
娴妃掩鼻道
乌拉那拉如懿:王钦并非不认识慧贵妃,素来也礼敬有加,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绿筠:是啊,皇上向来宠爱贵妃,身边的人对贵妃娘娘也一向恭敬
皇帝厌恶地看了一眼王钦,又不动声色的将胳膊从贵妃手上退了出来
弘历:看他这个样子,像是灌饱了黄汤发酒疯了!
王钦挣扎着起身,似恢复一些神智,刚向皇帝磕了个头,转脸看见茉心,嘴角不由得淌下一丝晶亮的涎水,歪着身子向茉心扑去,伸手就要摸她的脸。
茉心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规矩,一下缩到了李玉身后,拼命尖叫道:“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苏绿筠撇过了头,向皇帝建议道
苏绿筠:不如找人把他拉出去吧,这神志不清了,要是冒犯了皇上,岂不是……
皇帝的眼中尽是阴郁的怒火,怒道
弘历:拉出去
见王钦被人拖了出去,李玉忙道:“皇上,王钦这个样子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他今日既不当值,便是在自己屋子里,奴才记得他的对食莲心也不当值,估计传莲心来问一问,便知道王钦究竟是发了什么疯了。”
苏绿筠看了一眼李玉,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他办事细心,还是提前与娴妃几人商量好的。
皇帝极力压抑着怒气道
弘历:你去传莲心,再让人传齐汝来,看看那个狗奴才到底发了什么癔症才这般胆大妄为!
苏绿筠见皇帝在知道事情始末便不再看贵妃便知道这男人的劣根性,若是皇帝的兄弟喜欢贵妃,皇帝说不定还会升起一丝自得之意,但今日高晞月虽未实实在在被王钦侵犯,但就王钦那猥琐的面容和低贱的身份,恐怕皇帝是嫌弃贵妃了。
莲心一进来便慌慌张张的地跪下了道:“皇上,贵妃娘娘,娴妃娘娘,纯嫔娘娘,王钦是不是发了疯冲撞了人了?但请皇上和各位小主别见怪,饶了他这遭吧。”
贵妃秀眉紧蹙,立马厉声逼问道
高晞月:你这样问,便是知道王钦为何如此癫狂,是不是?
莲心似乎不知如何回答,只一个劲儿的哭着,这时李玉进来,将齐汝的诊脉结果说了出来:“皇上,太医已经诊过,王公公不是酒醉,而是服食了过多的阿肌苏丸所致”
苏绿筠:阿肌苏丸?
皇帝眉头紧皱
弘历:李玉,说吧
皇帝是李玉的主子,既然皇帝想知道,李玉自然不会瞒着:“此物是外头坊间的秘药,以蛇床子、川芎、淫羊藿所成……”
弘历:够了
不但皇帝,此处几位嫔妃虽然算不上熟识医术,但基本的药材作用都是知道的,毕竟都是要送进宫来的姑娘,基本的岗前培训是有的。贵妃涨红了脸,连连要求皇帝处死王钦,以除她今日之辱。
至于王钦到底为何会从东六宫的芜房跑到翊坤宫外,那就要皇帝自己慢慢再去查了。
莲心适时将这药乃是王钦自有的消息告知皇帝:“今日王钦不当值,一回到庑房就开始喝这个东西。奴婢正要回房,在窗外看见他这样,便吓坏了。奴婢一时也不敢回去,王钦服食了那些脏东西后找不到奴婢,大约是药性发作,发了狂似的跑了出来,奴婢这才敢偷偷回庑房。”
李玉听到此节,落井下石道:“自从王钦被赐对食之后,总在奴才们面前吹嘘自己有男儿雄风。原来就是凭这些污秽东西!”
苏绿筠见贵妃还要再求,而接下来也是到皇帝要如何处置王钦这个自己人的时候,便对着贵妃道
苏绿筠:贵妃娘娘,皇上一向宠爱您,今日之事皇上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您既受了惊吓,不如先回咸福宫休息,皇上处置宫人,咱们倒是不好再看
皇帝也实在不想再看贵妃在这里哭哭啼啼,见苏绿筠有眼色,便也道
弘历:贵妃,你今日受惊了,早点休息吧。
又看向苏绿筠
弘历:纯嫔深夜出来想必也累了,朕有空再去看你
苏绿筠心里没什么不舒服的,毕竟皇帝和娴妃那是青梅竹马,刚刚得知翊坤宫之事皇帝居然没有匆忙过来就已经够让苏绿筠稀奇的了。
翊坤宫门口,高晞月狠狠瞪了苏绿筠一眼,苏绿筠也不在意,提醒道
苏绿筠:贵妃娘娘今日伤了腿,还是传撵吧
等贵妃的仪仗出发,苏绿筠这才带着可心慢慢往回走
可心:主儿,今日本是您侍寝的日子,您怎么也不等等皇上
苏绿筠:皇上既要处置王钦,替皇后试探一番莲心的忠心,又要安抚娴妃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可忙着呢,等不来的。还不如自己识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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