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个年前,如兰都沉浸在这种新鲜的感觉里不可自拔,除了早上跟着众人到寿安堂给老太太请安,其余时候几乎都在房间里捣鼓这个。
有时候趁着守夜的小丫鬟睡得迷糊,她直接从房间内室的窗口跳出去,以她如今几乎可以媲美飞禽类的轻盈身姿,只要不惊动了前院巡夜的家丁,她在树上呆上一整夜都很难被人发现。
不过她又不傻,这天气外面蚊子多了去了,偶尔透透气还行,要是为了这个就整夜呆在外面,恐怕身上的血都要被蚊子给吸干了。
直到除夕的前一天,王大娘子将事情基本忙完,总算有心思来关心关心最近异常乖巧安静的女儿了,便让人过来请了如兰到葳蕤轩。
如兰跟着人到了正院,进了屋子只见王大娘子穿了一身深绿色的毛领外衣,正坐在她惯常处理家事的那张实木书桌前面一本正经的看着账册,身后只站着一个笑得一脸喜庆的刘妈妈,如兰突然有种鸿门宴的即视感。
见领路的小丫鬟已经下去,如兰也不害怕,屈膝请安之后就笑嘻嘻地往王大娘子身上赖,
盛如兰:阿娘终于有时间理我了
也不是她怂,这过年时候要是王大娘子禁了她的足,恐怕接下来这一年也没什么时间可以到外面逛了。
毕竟没有兄弟跟着,王大娘子可不放心如兰跑到外面去,如兰要上课,而长柏还要备战一下次科举,也就过年这几天有些空闲。
汴京乃是京师重地,商业发达,过年的时候更是好几天的不夜城,只是去外面的人多了,这人贩子也猖獗起来,多是趁乱行事,往年的时候总是免不了有人家丢了孩子,只是茫茫人海,能找回来的只是个例,更多的人至此一生辗转飘零,再想回到汴京寻亲只能说是痴人说梦了。
不说人贩子所处的买卖双方会不会叫手底下的人脱离掌控,人的感情都是相处得来的,纵然血缘亲情无法割舍,经年过去,家也很难再是家了。
何况如今正是礼教森严的时候,对于女子的名节和名声尤其看重,能找个庄子将找回来的女孩子好好养着的已经是顶有人情味的了,更多的人家为了不污了自家门楣,对于找上门的女孩子是坚决不认的;
男孩子是会好一些,但总归几年的底层生活,和家中总会有隔阂,总会有一段时间的格格不入:几年时间落下的学识和教育;其他兄弟姐妹的默契;原本备受家中重视的嫡长子,回来之后却成了众人眼中的可怜虫,叫人如何放平心态。
被拐卖受尽委屈伤的是身体,可重归也未必就是救赎。
所以,王大娘子是坚决不允许如兰单独在外面逛街的,一来她还小,一切以学习为主;二来纵然她仰赖长子,可能常常陪在身边承欢膝下的也就剩下一个小女儿,作为一个母亲自然是要为她考虑周到的。至于如兰学武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个花架子,她可不相信能挡得过人高马大,经验丰富的人贩子。
总归还是家里最安全。
王大娘子放下装样子的账本,瞪了她一眼
王若弗: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阿娘可教不了你。说吧,这几天呆在房里干什么?
如兰换了个姿势,挽着胳膊靠在王大娘子的肩膀上
盛如兰:嘿嘿,这汴京的冬天冷得很,我怕冻感冒了到时候不能跟着哥哥出去
盛如兰:也没干什么,就看书
王大娘子也不是想刨根问底,在房里能做的事儿就那么多,就算她在房里投壶又能怎么样呢。
王大娘子示意刘妈妈将内室的两个木箱子搬出来,一大一小,还挺精致。
王若弗:过了年你也十岁了,总不好就这么素着,往常我们送你的首饰你用得少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次我特意找人定了两套轻巧精致的,你可得给我用上。
毕竟过年见客要是打扮得太过不合时宜,不但盛紘会不高兴,以后孩子做亲也是个麻烦。要为人正妻的,不管喜不喜欢,场合上的事情是不能出错的。
小时候或许无人在意,但上了十岁,这来来往往的人家总是要比较计量的,如兰不知,她这个母亲总不能依着她的性子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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