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们可能以为我在家就是个乖乖女,是的,我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但我做不到,实在是太不自在了,我他妈的的没法做到对那个叫“格雷科”的臭女人低头,啊,是的!我确实是挺乖的,至少在我父亲面前,因为我十分尊重他,自从家母离世后,就只剩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嗯,我实在是不想谈对于家父的失踪作何感想。前几个月的时候,我刚被库尔送去面包坊,她就问起我的年龄,这很重要吗?我是说,我得伪装自己,不过装成小孩子的性格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对她说:“嘿,你姐姐我都三十了!”她保证不会乐开花,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个五英尺不到的小丫头,这感觉就像是这个丫头成熟到会喝朗姆酒了,好吧,我确实会,几乎没有酒能灌醉我。每当我不愉快的时候就会偷偷拿几瓶烈酒躺在别人家的屋顶上喝,我是很喜欢屋顶,就像一处凡间角落,装满你所有的烦恼,并且无人问津。
说说我父亲吧,他是个商人,每次出海回来之后必定会给我带些有趣好玩的书,我尤其喜欢乔万尼的《十日谈》,每次看到里面的那些所谓的“成年人才能看的情节”时就尤为兴奋。除了小说之外,我还喜欢看些神话故事,除了《圣经》,我不知道它算不算神话,里面确实有神对吧?这玩意读起来太无聊了,况且全大陆有谁不知道里面的故事,就算是不看我也能说出好几个故事。有时,父亲会带些“阅读清单”,里面有很多书名,下面写着推荐者对书的评价,说真的,这感觉就像是作者给钱让他们专门推销的,此外我觉得那些评价都是屁话。父亲喜欢看哲学,苏什么拉底之类的,好吧,我承认自己看不懂,不知道那些古人是有多闲才会写出这种难懂的书。
父亲总是会对我说:“薇薇安,这个世界是丑恶的,要学会保护自己,懂吗?”这也是他训练我的原因,他说我的身体十分特殊,只能一直保持七八岁小孩的体型,所以必须得声称自己只有七岁,我想说自己是十四岁,反正不管说自己是几岁都不会有人信吧,除非我做了异于小孩的举止。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异于常人,其实我并不想去了解,我只是爱他,不想去刺激他,我知道这是个秘密,也从未向父亲提起过,我会无条件地信任他,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是说,我他妈还能去相信谁呢?
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都被自己的所演的七岁小孩催眠了,好像自己真就只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格雷科总是会逼着我做各种不是七岁年龄段该做的事情,这个时候我真希望自己的体质不那么异常,我的岁数完全没法支撑起这个躯体,说真的,搬柴快把我累趴下了。“丫头,手脚再麻利点,你不是都十四岁了吗?”格雷科催我的时候就会轻蔑地这样来上几句,噫…她可真是个贱女人。
自从库尔将我丢在米兰后,我就一直在试图适应这个新环境,复活兔子面包坊一直都很嘈杂,如果过于安静,就总是会让我想起库尔住的那个死气沉沉的修道院…嘿,我可没想回去,如果没有格雷科,我确实想呆在这一辈子,然后等父亲回来,可…他还活着吗?我找不到任何线索,也没这个能力,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能多读点有实用价值的书籍,这样就不必寄宿在别人家受苦了,听起来挺不现实的…嗯,对了,那个时候,一个叫马里诺的男孩跟我打了招呼,他那只沾满鲜血的手着实吓到了我,只是我没有表现出来。我承认,马里诺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一开始讨厌所有人,到最后才发现,不管是里奇还是罗西,都是些虚伪的家伙,格雷科就更不用说了,除了马里诺,他那与众不同的气质从我刚踏进这个家的时候就把我勾引住了。马里诺每天都很热情地邀请我进他房间参观,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在想的,我居然一直都选择拒绝他。
也许是环境太过陌生了,但我还是会在这里进一步成长,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是继承父业,还是成为剧作家,亦或是什么…服役,成为骑士之类的,大概吧…我真的很崇拜旧世纪的骑士,不管是父亲讲的故事还是史书中的记载,骑士的形象一直都令我深感着迷。总之,这个地方糟透了,而我还得一直待着,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再换个家庭了,面对蛮横无理的面包坊坊主格雷科·玛斯卡伯,这么想挺矛盾的,我只是想跟马里诺在一块,他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自从我接受他邀请的那一天开始,就深深被这个男孩的实验室吸引了,在一段时间内,我频繁地在没收到邀请的情况下光顾马里诺的“实验室”,是简陋了点,但他执意这么称呼自己的房间,那些器材的样貌十分古怪,我未曾在米兰科研学会里见过它们。总之,在需要工作的时候总有那么几次我会跑到他的实验室里偷懒,从而逃过格雷科的搜查,但最后还是未能幸免。
马里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嗯…容我思考一下,每次这么想的时候总会用食指戳自己的嘴角,对了,他很成熟,但是比较臭屁,因为我们两个总是在一块聊天,等聊熟了之后,他突然就脏话连篇。观察马里诺和格雷科那些人聊天的时候,他总是恭恭敬敬的,这么对比其实不明显:每星期的休息日他都会从衣柜下方的皮革箱子里掏出几张纸跑去米兰科研学会,然后十分有礼貌地递给那里的编辑,甚至用了一大堆的敬语,他那点头哈腰的姿势看着真变扭。我知道这是论文,同时也是我为什么又不能进他房间的原因,因为我动了箱子里的纸,还没看里边的内容就被马里诺请出去了。
你猜怎么着?从我搬进来的第二天早上,我就知道这个男孩喜欢我了,哈哈!那个时候我兴奋的像头乱撞的小鹿,但我就是不表现给他看,我可不是小孩!嘿,我有那么迷人吗?毕竟自己是这副模样。每当有大型集会的时候,马里诺就会狂敲我房间的门,他说:“薇薇安!快!”他巴拉巴拉地说了好几遍,“好的,马里诺孩子。”我回道。然后不慌不忙地穿鞋去开门,我挺怕他哪次没刹住脚就亲上来了,我是说,他敲那么用力,还一直敲,跟个孩子似的,但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了,他永远都是一副成熟的模样,像是要从胸口的袋子里掏出雪茄抽似的,我想我们俩确实挺配的,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更像个成年人,这让我不禁对他的经历产生疑问,就像我看的一些小说一样,有些主人公就是跟他一样的性格,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不是遭遇家庭变故就是家暴,或者是孤儿、天才啊…什么的。
在一次旅途中,我总算是知道了这个男孩的悲惨遭遇,我对他说:“你可真是个孤独的天才!”那是早上的事情,昨晚,我还躺在移动旅馆的床上做噩梦,我确实经常做一些很诡异的梦,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他拉上床,我害怕极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说了句蠢话,在马里诺向我表达自己爱意的时候,我险些晕过去,在他等我回应的时候,我硬着头皮说他是个“绅士”,也就是婉拒的意思。在登上移动旅馆的时候,我的心跳一直维持在高频率状态。那天晚上,我们用眼神默默交流了很久,噢…那感觉真的很棒,也很复杂,我形容不出来,就好像能感受到甜味似的,呃…我也不知道这味道从哪来的,反正不是从口腔出来的。最后他亲了我的额头,他说:“你可真像只小猫咪。” 我目送马里诺离开后还兴奋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只记得睡着之前自己还在狂喜。
后来吧…我们只能回家,也就理所当然地被关禁闭了,我没有再跟格雷科耍嘴皮子,这真的很没必要,我心里只有站在我身旁的这个男孩,我觉得自己可以依赖他。有时候,我做的很多事情都会被谴责,总说我不懂事,但我不太明白,这么做有错吗?比如你在公路上没和别人打招呼,尤其是那些赚了臭钱的富豪,有时会在背后数落我,更有甚者直接当面教育我,我在想:他们凭什么值得我去尊重?好吧,这是做人的基本礼仪,对,要学会做人,我是说,这是人吗?
总之,马里诺要和我关在一起了,感觉挺不错的,我们又可以聊到天荒地老了。另外,去他妈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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