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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接着道：“如今我宫里已经有了芳安为掌事宫女，若是你去，便最多只能做贴身宫女，可你从前可是纯元皇后的贴身宫女，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容华不敢自比纯元皇后。”

“奴婢能够保证自己比芳安得用。”芳华语气肯定道。

“哦？那你说说看，你比她得用在哪儿？”陵容似乎有些兴起地问道。

芳华微微垂眸，缓缓道：“小主知道奴婢是当年纯元皇后的贴身宫女。”

“嗯。”陵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芳华继续道：“奴婢不只是纯元皇后的贴身宫女，更是当年纯元皇后入宫时带的陪嫁丫鬟之一。”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陵容，见她依旧神色淡淡，便接着道：“菀菀黄柳丝，濛濛杂花垂。记得陛下同纯元皇后初见便是这样美好的早春时节。”

陵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听闻陛下十分爱重已故的纯元皇后，想必他们的初遇也是格外美好。”

芳华恭敬道：“太液池边，惊鸿一舞，自然令人见之难忘。”

陵容随手拿起桌上的小勺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说道： “你方才说‘菀菀黄柳丝，濛濛杂花垂。’这诗真美，尤其是这其中的‘菀菀’二字，读起来真是让人觉得辗转在心。”

芳华道：“陛下当年也觉得这两个字，读起来如含蜜在口。”

她又道：“奴婢听闻小主与莞嫔小主交好，这位莞嫔小主与小主是一届入宫的嫔妃，在小主们这一届，总共入宫十二位宫妃，唯独这位莞嫔一开始便得了封号……”

陵容轻轻捏着手里的小勺子，“我听闻，陛下夸赞甄姐姐在殿选那日‘莞尔一笑的样子甚美。’故而得了封号‘莞’。”

芳华道： “莞嫔小主一同随行汤泉行宫，奴婢自然也见过她的样子，一句天生丽质也不为过，笑起来的样子也是貌可倾城，都是女儿家最美的年华，奴婢见莞嫔小主身上竟有几分当年的纯元皇后的影子……而这‘莞’字也有些巧妙。”

陵容似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有些巧妙？”

芳华依旧低着眉，面上却带着浅浅的笑，“ 才与貌略似，‘莞’与‘菀’音相同，自然是巧妙。”

陵容把玩小勺子的手一顿，“你是说……”

芳华接道：“纯元皇后小字‘菀菀’，不是莞贵人的莞……不过两个‘莞’的确相似。”

“你是说，甄姐姐与纯元皇后相似？”陵容看向芳华，“你方才说的是才与貌略相似，那我呢，我是什么相似？”

“小主？”芳华有些惊讶，陵容竟然会这样问。

“是声音对吧。”陵容淡笑着，语气温和地问道道：“我的声音与曾经的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是吧？”

“小主……”芳华瞪大眼睛，她竟然知道？

她虽然知道陵容有些聪慧，但竟不知道她如此细致入微，竟然能够发现自己的声音与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

虽然在宫里能够活得如鱼得水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己一早便瞧出了她并非面上表现的那般，温婉可亲，但是她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位珍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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