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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知道陵容有些聪慧，但竟不知道她如此细致入微，竟然能够发现自己的声音与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

虽然在宫里能够活得如鱼得水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己一早便瞧出了她并非面上表现的那般，温婉可亲，但是她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位珍容华。

“小主的声音的确于纯元皇后有七分相似。”芳华决定还是不在小心试探了，而是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她缓缓道：“当年太后为陛下挑中的皇后人选并非纯元皇后，而是如今的皇后，只因皇后乃是庶出，身份不高，便只以妃位入宫，初时很得陛下宠爱，没过多久便怀有身孕，太后与陛下皆承诺，若是诞下皇子，便册立其为皇后。”

“太后与陛下都承诺过？”陵容本以为是纯元皇后先入宫，待她去世之后，陛下才续娶如今的皇后的，没想到竟然是妹妹先入宫，还得了册立皇后的承诺。

芳华道：“是，当时太医把脉，皇后娘娘那一胎的确是位皇子。”

“那皇后的位置不就是板上钉钉了吗？”陵容有些疑惑，“莫非是皇子没有生下来……”

芳华回道：“生下来了，不过只三岁便因病早幺，因年岁小并未取名，也未入皇子排行。”

“呵。”陵容莫名冷笑一声，“竟然三岁都未取名……”

她又道：“那为何皇后娘娘诞下皇子，被册立为皇后的是其姐姐？”

当初芳安给她与眉庄讲宫帷之事的时候，也没有提过这些，入了宫之后这些陈年往事更是没有人会无端提及，这也是陵容第一次听说这些事儿。

芳华斟酌着道： “当初如今的皇后还是娴妃，怀有身孕又有太后陛下的承诺，自觉中宫之位已稳，便召其嫡母云夫人还有姐姐入宫……还在府里的时候娴妃的境遇不怎么好，云夫人知道她如今是有意羞辱，因而气不过就刻意让纯元皇后盛装打扮入宫……”

“‘境遇不怎么好’？”陵容觉得这话可大有水分，身为庶女，又有那么强势的嫡母，在府里的时候怕不只是境遇不怎么好就能够概括。

芳华有些尴尬，她轻咳了一声“虽然娴妃在府中日子并不好过，但是纯元皇后待这位妹妹一向很好，二人也算是姐妹情深。”

陵容略带嘲讽道：“既然姐妹情深，那么姐姐怎么得了妹妹的皇后之位？”

芳华是曾经伺候纯元皇后的人，虽然如今打定注意要跟陵容，但是也不想她如此误解纯元皇后，她为她正名道：“纯元皇后拗不过云夫人，只好盛装入宫，在宫里也是小心翼翼刻意同陛下避开。”

陵容又问道：“既然小心避让，那么怎么会有太液池边倾城一舞？”

芳华辩驳道：“春来风景如画，太液池边更是好风光，纯元皇后本是喜好风雅之人，又格外喜跳舞蹈，她心思单纯，并未想那么多，只想着不负春光不负好景，才在太液池边一舞，只是没想到就这样遇见了陛下……”

好一个拗不过母亲所以盛装打扮入宫，好一个顾及姐妹所以对着陛下处处避让，好一个心思单纯池边倾城一舞却不小心遇见了陛下……可是是真的心思单纯还是顺水推舟步步为营？

斯人已逝，陵容如今也无意再追究了。

芳华继续道：“陛下对纯元皇后一见钟情，非卿不娶，央求着太后一定要立其为皇后，当时怀着身孕的娴妃也说自己身份低微，既然陛下喜欢姐姐，那便迎姐姐入宫为后。”

陵容感慨道：“果然男子皆薄幸。”虽然如今自己对玄凌心生爱慕，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负心薄情的，明明已经承诺了妹妹皇后之位，转眼却对姐姐一见钟情，还将本该属于妹妹的皇后之位拱手他人。

曾经的承诺不过一句虚言，那玄凌对自己的承诺呢？会不会也是转瞬即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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