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逼得无奈情急之下说的话,陵容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低下头,一副无措地样子,嗫嚅道:“都怪陛下一直问……”
美人羞红了脸,低眉顺眼的样子依旧美得不可方物,叫人心折,尤其美人方才还一双眼睛水光滟潋地对自己说“一见倾心”,那娇羞却真挚的神情怕是普天之下的男人见了都要心软,玄凌瞧得也是心神一荡。
不过见人家羞成这个样子,玄凌居然还继续逗弄道:“是吗?容儿莫不是说来哄朕高兴的?”
陵容闻言抬起头生气地瞪了玄凌一眼,她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含羞带怒的模样更是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玄凌望着美人红唇轻启,“陛下不信就算了。”话音刚落她那双漂亮的眸子就浮上了一层水雾,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玄凌见状也不敢再逗弄人了,他连忙哄道:“是我的不是,不该质疑我的容儿的。”他也有些后悔,人家对自己表明心迹,自己却装作不相信的样子质疑她,难怪她会这般委屈。
在后宫人人都会做戏,随便就能掉几滴眼泪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儿,陵容曾经对着镜子练习过怎样才能哭得既好看又惹人怜惜。几次在玄凌面前试下来,陵容觉得不枉费她对着镜子练了那么久,效果真是不错。
这次也不例外,陵容眼泪都还没有落,玄凌便赶紧哄她。只是陵容的性子也不知是怎么的,她若是哭了你越是哄她她便越觉得委屈,越要掉眼泪。
所以玄凌才刚哄她,她的眼泪就“唰”地一下双双滚落下来。
“莫哭了莫哭了,乖乖别哭了。”玄凌哄她也算是驾轻就熟了,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帕子给陵容擦眼泪,一边十分积极主动地认错,“是我不好不该这样说的。”
玄凌哄道:“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寿星是不该掉眼泪的。乖,不哭了。”
“都怪陛下。”陵容用一双眼框泛红的眼睛望着玄凌,“我明明不想哭的,可是一想到你不相信我……”
玄凌连忙道:“我信我信。”玄凌把她的眼里擦干,“莫哭了,仔细待会儿眼睛疼。”
陵容轻轻点头,“嗯。”
过了一会儿见陵容整理好情绪,玄凌才问道:“容儿说对朕一见倾心,可是初次侍寝的那晚?”语气带了点点暧昧。
“嗯。”陵容点点头,又不好意思地垂下眉眼,“于陛下而言臣妾只是一个侍寝的嫔妃,那晚换成别的嫔妃侍寝也并无差别。但对臣妾而言,那晚是臣妾的‘洞房花烛’,陛下是臣妾的夫君。”
玄凌温声道:“这话那晚你也曾对朕说过。”
陵容轻呼出声,“陛下竟然还记得?”似乎很是惊讶的样子。
玄凌微微颔首,“朕当然记得。”陵容第一次侍寝给他的印象很是深刻,甚至殿选那日陵容就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毕竟那张脸就叫他见之难忘,而她还通诗书更是一个惊喜。
陵容接着道:“虽然自入宫那天起臣妾便已经是陛下的人了,无论陛下是什么样貌性情臣妾都该好好侍奉,只是臣妾那时候年岁并不大……”
玄凌轻笑着打断道:“你如今年岁也不大。”陵容过了今日的生辰也才十七。
陵容横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满他打断自己的话,“年少慕艾,臣妾也曾幻想过自己未来夫君生得什么模样,是个什么性情。入选成了陛下的嫔妃之后,臣妾也好奇陛下是什么样子的……”陵容顿了顿又道:“毕竟陛下贤明使得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想来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圣君,臣妾想陛下性子肯定也很随和,而殿选那天,臣妾随口说了自己的名字是哪个字陛下都能引经据典,臣妾觉得陛下定是一位才学不凡的温润君子,所以臣妾就更关注陛下的样貌了……”
玄凌问道:“那后来知道朕不是你想象中温润君子可曾失望?”他从来不是什么温润君子,这皇室称得上“温润君子”的大概只有清河郡王玄清,他想若是要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大概是冷酷无情、阴鸷狠心之类的。
陵容摇摇头,微红着脸,“臣妾早就听闻陛下生得俊美,那晚真正见着陛下才叫臣妾觉得惊为天人,见之忘俗。臣妾本以为自己喜欢温润君子,可是见着陛下清俊无双的脸,臣妾便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了,自此臣妾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陛下一人。”
这话倒也不算全是假的,她的确被玄凌的相貌震惊到了,她从未见过生得像玄凌这般好看的男人,不过皇室出了最开始那几代,后面本就是美人成堆的,毕竟选秀还是很重视样貌的。她对玄凌虽不至于是什么一见倾心,但是对好看的人她还是生出几分好感,后面的争宠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玄凌笑道:“朕没想到爱妃居然头一次见着朕就对倾心了。”语气里满是愉悦,被人一见倾心虽不算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但是对自己一见倾心的是一个绝色美人还是很值得说道的。何况玄凌如今对陵容上了心,听到陵容说她那么早就心悦自己,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灌了几口蜜那么甜。
他忍不住又道:“真是没想到,爱妃居然那么早就心悦朕了。还眼里心里都只有朕一人……”
“你别说了。”陵容不好意思地捶了玄凌一下,“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了。”
玄凌调笑道:“怎么不能再提了?”
“就是不能提!”陵容又捏着拳头捶了玄凌两下。
玄凌伸手包住她的拳头,顺势将陵容搂进怀里,然后他的头靠在陵容的肩窝,轻声道:“容儿,我很欢喜。”
他又道:“此生能遇到你真是最大的幸事。”
“嗯。”陵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伸手环上玄凌的腰,“我也是。”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玄凌才松开陵容,“朕今日给你准备了一份生辰礼。”他将腰间别的玉笛抽了出来。
“是什么?”陵容有些期待地问,“陛下是要为臣妾吹奏一曲吗?”方才她都没注意到玄凌的腰上竟然别了一支玉笛。
玄凌纠正道:“是我为容儿吹奏一曲。”
陵容点点头,“好。”
玄凌拿起笛子放在嘴边,不一会儿笛音响起。
陵容凝神去听,乐声刚起,她便听出玄凌吹奏的是《桃夭》,去年此时玄凌也曾吹奏这一曲,自己还和上一舞。
而今年,陵容并不打算和舞,她只想听玄凌演奏。技艺不加以练习都是会生疏的,就如舞蹈不经常练习便会退步,之前说嫔妃们在宫里成日闲来无事,可陵容却是不一样,她调香制香、刺绣、练习瑶琴月琴、练习跳舞、还要习字、看医书……她其实每日都不清闲,也是幸好她得宠,要不然光是她调香制香的爱好都维持不了。技多不压身,无论再费时费力,陵容也从未把自己的技艺荒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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