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年,陵容并不打算和舞,她只想听玄凌演奏。技艺不加以练习都是会生疏的,就如舞蹈不经常练习便会退步,之前说嫔妃们在宫里成日闲来无事,可陵容却是不一样,她调香制香、刺绣、练习瑶琴月琴、练习跳舞、还要习字、看医书……她其实每日都不清闲,也是幸好她得宠,要不然光是她调香制香的爱好都维持不了。技多不压身,无论再费时费力,陵容也从未把自己的技艺荒废过。
而学习这些技艺大多都是为了取悦他人,真正称得上她的爱好的大概只有调香,喜欢她是个格外聪明的学生,无论什么只有上手都能学得很快,而且也能很快就学到顶尖的水平,仿佛她早就练习过千百遍一样。
而今日陵容不想和舞的原因不过是想看玄凌“取悦”自己,毕竟今日可是她的生辰,不是吗?
陵容一边听着玄凌吹奏的笛音,一边思绪已经飘远:去年今日她已经入宫快半年了,也深得玄凌的宠爱,可是那时她无论说话做事都要再三思量小心翼翼,那个时候玄凌也为她吹奏《桃夭》,但是冰天雪地里她却起舞相合,收到那样的生辰礼她的确很欢喜,但却依旧保持着十二分的警醒,甚至还特地挑选了那个时候展露自己的另一项技艺——舞蹈,只为了能够取悦玄凌,加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没想到只是过去了一年,她的心境居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曲终了,玄凌放下玉笛一双平日里深邃地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的眸子如今却是溢满了柔意,他含笑着望向陵容,专注地仿佛天地间他只瞧得见她。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陵容赞道:“凌郎这一曲叫我只觉得这满园的桃花都开了似的。枝头春意闹,风光无限好。”
玄凌轻轻抚上陵容的脸颊,“今年不能再让这满园桃花都提早开放委屈你了。”
“臣妾不觉得委屈。”陵容摇摇头,“能令花木提前绽放固然令人惊奇,可是让花木依着时序开放却更能叫人感受到万物独特的魅力,它们年复一年都遵循着这样的规律,才是所谓的天行有常。陛下干扰一次两次便罢,若是为了臣妾高兴每年都如此,那臣妾不就成了得罪老天爷的罪人了吗?”
玄凌轻笑道:“是朕干预花木绽放的时序与你何干,老天爷要怪也是怪朕。”
陵容笑道:“陛下可是天子,老天爷怎么可能会怪你。自然只会怪臣妾。”
“若是如此,那朕可得好好护着你。”玄凌顺手捏了捏陵容光滑细腻的脸颊,“真是个促狭鬼。”
“咱们回去吧。”玄凌松开捏着陵容脸的手,改为牵着,他一边牵着陵容走一边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朕觉得这首《桃夭》倒是与爱妃很是相配。爱妃既是灼灼其华的桃花美人又是,宜其室家的娴淑佳人。”
陵容轻哼两声,不满道:“陛下还说臣妾促狭,明明自己才是个促狭鬼,《桃夭》写的是新嫁娘,臣妾又不是。陛下这么说,没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臣妾生出了什么痴心妄想。”她是妾妃之身,用的是“纳”,是从紫奥城的侧门进来的,而这首《桃夭》写的却是明媒正娶的新娘宜室宜家,所以无论是如何都用不到她的身上的,
玄凌笑着,似乎很不以为然道:“反正今日是爱妃的生辰,爱妃就作一回新嫁娘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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