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执酒而歌的花满楼,上官飞燕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原以为他永远都是温和如白开水一样了,却不想他竟屡屡令她倍感意外,便如此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是这样一个热情地表达自己爱意的男人,她以为即便他爱她,也只会默默关注、默默守护而已。
然而,这样一个习惯了沉默的男子,忽然这般热烈地抒发自己的感情,竟叫人心中跟着激荡起来。飞燕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得飞快,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拙劣的演员,被演技高超的男主角牵动着情绪,跟着他跌宕起伏难以自持。
但她却并不想退出这场竞技,甚至,她开始全身心地投入、享受起这场惊心动魄、如梦似幻的爱情来。
被花满楼感动得头脑发昏的上官飞燕终于在快到山西的时候清醒了过来,想到霍休的提醒,或者说警告,她心有牵挂地跟陆小凤和花满楼告了别。
陆小凤奇怪地看着自从丹凤公主离开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的花满楼,却不知花满楼正为飞燕担心不已。
之前飞燕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即使有独孤方事件和那一缕头发,他也依然可以淡定谈笑,但此刻,他却不禁要担心那个深陷危险漩涡之中的女孩此刻要去做些什么,而她要做的,又必定是十分危险的,危险到,她甚至不能跟他诉说。
确实,飞燕接到了霍休的指示,这也是头一次,霍休明确地告诉她,要她去杀一个人——阎铁珊,或者说是严立本。
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曲回廊红艳如花,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荷香沁人心脾,在这豪富奢华的水阁之中摆宴,足可以看出阎铁珊对陆小凤等人的看重,当然,在座的也并不是只有他们几个。
陪客有武当三英中的苏少英苏二侠,这是一位年轻洒脱的侠士,还有一位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虽成名已久却全无武林豪杰的气势,一副谄媚的模样令人不喜。
主人阎铁珊还没出现,负责接待的是管事霍天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能请到霍天青这样一位不论人品、能力、武功乃至江湖口碑都一流的霍天青做总管,也显示出阎铁珊此人的不凡来。
飞燕带着一张普通侍女的人|皮面具,安静地站在花满楼的身后替他倒酒,这一次,她很注意地将身上的香味都洗的干干净净。
虽然就武艺来说她还很弱,但她自信自己的易容术,此刻哪怕是教导她的霍休也不一定能比得上了。人,总有一些擅长的技能的,比如她当演员时练就的一手化妆技术,此时又有人|皮面具相助,若要从长相上来分辨,几乎是没有人能看穿她的。
飞燕一直开考虑要不要杀阎铁珊,怎么杀阎铁珊。其实说起来,阎铁珊并不是一个坏人,若是杀了他,花满楼这个热爱生命的男人对她必定会产生不同的看法,虽有过肌肤相亲,但她也不敢保证这个古龙小说中的男人是不是还会全心全意地爱自己。
然而,不杀阎铁珊,她还没有信心现在的自己能和霍休作对,而若是她死在了霍休手里,那便更不用谈获得霍休的财富以及嫁给花满楼了,这一次的任务就算是彻底失败了。
捏了捏手中的飞燕针,针尖隐隐发蓝,已经淬了毒,她在考虑是将毒下在酒中让阎铁珊喝下,还是直接暗算他。
下在酒中,花满楼他们不一定会知道是自己下手,而直接出手,飞燕针这么容易识别的暗器,自己的身份势必会被当场揭穿。
想到自己在飞燕针上淬的毒,不过是一种症状强烈却并不致命的□□,只要及时服下解药,阎铁珊不会死。飞燕想,也许直接出手会比较好,若是成功,顶多事后解释一番,让阎铁珊假死一段时间,等事件结束再出来,若是失手被他们阻拦,也算是应付了霍休的差事。
其实,以飞燕的想法,她到是希望被阻止的,而且她对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很有信心。
作为主人的阎铁珊姗姗来迟,这个富甲一方的男人看上去就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白胖子,若不是上官飞燕的皮肤也十分的白皙细腻,她也许会嫉恨这样一身好皮肤竟长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还是一个并不算好看的男人,不过想到这个男人是个太监,又觉得可以理解,并有些同情他了。
显然,阎铁珊也似乎十分在意自己太监的身份,于是在言语中处处都显得十分粗俗,好似为了刻意表现得像个汉子,殊不知这样反而显得十分违和。
让上官飞燕吃惊的是,阎铁珊不仅和陆小凤认识,甚至和花家的人也很熟悉,而花满楼这个平日里看着与商人的铜臭完全不搭嘎的浊世佳公子居然也能和他开玩笑地喝两杯。
十炸奇门,红烧马鞍桥,软斗代粉,外加山西有名的汾酒,虽然适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糙汉子,但熟知花满楼饮食清淡的飞燕还是忍不住为身边的男人心疼,他总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配合着别人,委屈了自己。
趁着阎铁珊炫耀似得命人取陈酿汾酒的时机,飞燕特意将自己酒壶中的酒换掉了,虽同样有汾酒的味道,却不那么烈,也不容易醉人。
因为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婢女伺候,她到不怕他们知道酒有不同,而且她也相信以花满楼的个性,就是让他喝水,他也不会开口和主人说的,更何况,他们此行也不是来和阎铁珊交流感情的。
花满楼虽看不见,却能精准地夹到桌上的每一份菜,但也是浅尝辄止,到是离他最近的那一盘凉拌木耳,他多吃了几口,嘴角微扬,似乎十分满意。
飞燕见此,嘴角也跟着勾了起来,他吃的这份,是她亲手做的,亲手摆的,看到心爱之人喜欢自己的手艺,飞燕忽然有些明白女人为什么都心甘情愿地为男人洗手作羹汤了。
端起酒盅,花满楼闻到杯中酒清淡的味道,顿了顿,依旧笑着抿了一口,晶莹的酒色沾染到唇上,他甚至还舔了一下。
不敢相信的飞燕瞪大了眼睛,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不,肯定是自己眼花了,花满楼怎么会做这种动作,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想着,飞燕也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正当飞燕感觉口干舌燥的时候,陆小凤和阎铁珊的对话也到了关键时刻,只见陆小凤把玩着酒杯似无意般对阎铁珊说道,“却不知严总管又是哪里人?”
一旁马行空立刻抢着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陆小凤淡淡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他瞬也不瞬的盯着阎铁珊。一字字接着道:“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
阎铁珊一张光滑柔嫩的白脸,突然像弓弦般绷紧,笑容也变得古怪而僵硬。
平时他本来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陆小凤的话却像是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几十年的老疮疤,他致命的伤口又开始在流血。
陆小凤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慢慢的接着道,“大老板若是认得这个人,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帐,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阎铁珊紧绷着脸,忽然道,“霍总管。”
霍天青居然还是声色不动道,“在。”
阎铣珊玲冷道,“花公子和陆公子已不想在这里耽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不等这句话说完,他已拂袖而起,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门,门外忽然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这个人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
西门吹雪
这是上官飞燕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剑神,果然,便如传说中那般冰冷傲然,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开了刃,见了血的宝剑,无心、无情。
但他,到底还是人,到底还是有情的,起码此刻的他是的。他看重和陆小凤的友情,将来甚至还娶妻生子了,当他抛弃妻子后,他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冷酷无情的剑神吧。
此时,上官飞燕无比感谢,这样一个几乎是无敌的人,是友非敌,有他那样的武功,即便没有朱停的机关,大概也是能打得过霍休的吧,而且还有陆小凤从旁协助。
飞燕承认花满楼的武功很厉害,但也总认为他算不上绝顶高手,因为他太善良,而且从不主动与人交手。
于是,他们就这样看着,西门吹雪将阎铁珊找来的那些帮手一个个都杀了,西门吹雪是一个把杀人当做神圣艺术来做的人,因此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感觉不到血腥残忍,反而有种残酷的美融入其中,但飞燕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些人死在她的面前,毕竟,以前在影视片场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从独孤方那次,她就知道,一个真正的死人,远比戏中装扮出来的尸体可怕百倍,因为他们凸出的眼球充满了恐惧,却又了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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