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十一回到长留和摩严报备一下,便回到自己房间,他要去好好睡一会。
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了,落十一恢复了先前的生活,只是在上绝情殿之前,落十一去了一次三生池。
站在绝情殿的池水旁,落十一看着花瓣落在水面上,水里升腾出雾气。可是为了证明自己心里的猜想,他还是试一下吧,不然总不能心安。
落十一蹲下来,伸出手,刚要触到水面时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用食指点了一下,水面泛起一圈涟漪。落十一看着自己的手,什么事也没有,心里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失落。
落十一弯腰在绝情池里掬了一捧水撒到自己脸上,心里默默骂了自己一句:
白痴!
冰凉的水沿着他的脸部线条滑落,落十一看着水里的倒影。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定是昨天白子画救了自己产生了错觉。
松了一口气,掩去心里的那份不知名的感觉,落十一起身回去。
离开长留的这些天数长留堆积了一堆杂务,这些事务摩严是没时间去解决的,只能等落十一回来再说。落十一既然找到了答案,也不再去想,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要等他去处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落十一看见白子画和花千骨两个在一起就想避开,以期能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只是自己不能做得太明显,不然白子画会察觉,到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不想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吧,落十一相信只要自己一说出口,白子画一定会训自己一顿。以他的思想,师徒相恋就是禁忌。
等几个月后听见花千骨要赴群仙宴,白子画要带花千骨去凡间历练,要离开长留半年时,落十一看着兴奋的花千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来的还是要来,只求花千骨能对白子画的执念轻些,过了这一劫。
白子画离开长留的这些时日,落十一也不再上绝情殿,只是内心的不安一日强过一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越是压抑就越是难受,可明明三生池水对他无用。落十一想不清楚,却又想起以前火夕调皮,将池水撒在他身上,而三生池水对自己却毫无用处,他现在又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落十一一日无事,翻出早已不碰的琴出来。落十一前世的奶奶出身于书快世家,琴棋书画中琴艺最高,小时和爷爷奶奶住时,他和爷爷学棋,妹妹和奶奶学琴。他小时候出于好奇,也学过一阵子琴。只是明明是陶冶情操的东西,今天却被他用来宣泄情绪。
“师父。”霓漫天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听见落十一弹琴她才跑过来的。
“铮!”琴弦忽然被他绷断了。
心里突然一阵慌乱,落十一不清楚来源,只能强装平静地看着她,“什么事?”
“师父,你还会弹琴啊,我都没听过。”霓漫天欢喜地跑到落十一身边坐下,看见落十一手边断了一根琴弦,“琴弦断了,好像弹不了了吧?”
“无碍,换根琴弦就是。”落十一返身回到屋里拿了一根新弦,忽然想起什么,边换弦边问:“尊上离开有多少时日了?”
“差不多快一年了吧,我也不太清楚。”霓漫天算了算天数,不太确信地回答。
落十一手里的动作一停,抬头看霓漫天,“多少天了?”
“半年多”霓漫天又重复了一遍。
“半年多?!”落十一放下手里的琴弦,怔愣地看着她。
那刚才的慌乱不是错觉?白子画真的遇险了?
落十一没心思弹琴,直接下了贪婪殿去找摩严。
霓漫天看着落十一匆忙离开的身影有些疑惑。
“师父!”落十一一进大殿,就看见摩严坐在上面,笙箫默却不在。
“十一,你来是有什么事?”摩严一直紧皱眉头,看见落十一才松了一些。
“师父,十一是想问是否又一件神器被夺?”落十一恢复恭敬的样子,问道。
“是,神农鼎被夺,子画被困,箫默已经去救援了。”摩严显然在为这件事忧神。
落十一自知自己无法替摩严解忧,他所依仗的只是了解剧情而已,白子画这一劫,只有花千骨能解。
落十一知道了笙箫默去救白子画和花千骨,稍微放下一些心来。白子画中毒他无法化解,只能借花千骨的手了,现在只能期望剧情没有偏离的太过厉害。
他第一次希望花千骨对白子画的执念过深,只有这样她才会冒险去取神器,才会去救白子画。
只是落十一却绕进自己所设的死胡同出不来,他一边想花千骨对白子画的执念不深,一边却又想花千骨执着于白子画,脑子里十分乱。
突然看见桃花树,落十一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绝情殿的,只是看见头顶的桃花,心里才稍微安静一些。落十一坐到一棵树下,看着头顶粉白如云的桃花,头顶落了几朵花瓣。
落十一接过一片落下的桃花瓣,放在自己面前,想起以前和白子画下棋时,他头上也落了这么一朵。
他记得自己当时全部注意力都在棋盘上,根本没注意,还是白子画忍不住,替自己将花瓣挑落。
以前他没发觉,现在他算是知道了。
和白子画相处得越久,陷得就越深,自己以后还是和他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落十一苦涩地笑了一下,随后起身离开绝情殿。
这里,他还是少来为好。
省得自己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做出越矩的事。
白子画和花千骨回来时,花千骨是昏迷的。落十一看见白子画苍白的脸色,想上前,最后还是知道要克制,随即低下头,没有看见白子画随后看向他的目光。
仙剑大会再一次开启,落十一很忙,他也借此机会将给白子画送卷宗的任务,派给朔风。
现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少见白子画为妙,省得遇见什么不能看的场景,徒增郁闷。
只是白子画身子一日差过一日,花千骨每天变着花样给白子画做加了自己血的汤羹,可是白子画却从不动这些东西。
花千骨都急着想哭,看着白子画日渐消瘦,除了毒发控制不住自己,他根本不喝自己的血。
就这样离仙剑大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一日霓漫天突然慌乱地跑过来找落十一,不知道怎么了。
“师父,你看看这个。”霓漫天将一块绢布打开,落十一看了一眼急忙将绢布攥住收了起来。
看了周围一眼,见没人察觉这边,落十一将霓漫天拉远一些,才问:“你从哪发现的?”
“不是我发现的,是它顺着风吹到我面前的。”霓漫天看着落十一有些犹豫,“绢布上有一个花字,师父……”
“闭嘴!”落十一打断她的话,看着她一字一句叮嘱,“记住,这个东西你没有见过,你也什么也不知道。明白吗?”
“可是师父……”霓漫天抬头见落十一以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神看她,反对的话到了嘴边生生止住了,只好回答,“我知道了。”
“去练剑吧,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落十一这才放心下来,脸色恢复温和。
等霓漫天离开,落十一暂时放下手边的事,飞上绝情殿。
花千骨还没有去取神器救白子画,所以她现在不能出事,至少这个绢布绝不能落入他师父的手里。
见花千骨在绝情殿,落十一把她叫到自己身边。
“十一师兄?”花千骨不明白落十一现在上来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准备仙剑大会的事,忙得脱不开身吗?
“这个是你的吗?”落十一拿出霓漫天发现的绢布,递到她面前。
这不是自己丢的吗?她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被十一师兄捡去了。
“谢谢师兄。”花千骨接过来,忽然神情有些僵硬,“师兄知道了?”
“嗯?知道什么?”落十一摸了摸她的头,忽然笑了起来,“我还要说呢,你画的是谁的背影啊,画技不到家,还画在上面,不怕被人看见丢脸啊。”
“啊?”花千骨呆了半晌。
十一师兄这是没发觉?
花千骨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发现,不然一旦被师父知道了。花千骨打了个激灵,心里不断庆幸着。
“好了,我还有一大堆事,先走了。”落十一笑话完她就转身离开,只是转身的一瞬,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消失。
但愿花千骨不会让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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