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儒道115 查封临山

衣鸣凤和陈济看着湛白凡那毫不在意的眼神，感觉自己的心在痛。

在宁安的时候，不管狼戮如何用人族对湛白凡的不公平待遇来挑衅她，湛白凡都不为所动。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痛。

衣鸣凤和陈济生平第一次开始考虑，限制女子参政、科举，是不是对的？

湛白凡的天赋无出其右，甚至方虚圣可能都逊了一线，但她一直没有封圣。

封圣固然看机缘，但没道理说湛白凡这般天赋异禀之人不可能封圣。

他们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们知道，科举是湛白凡的救命稻草。而葬圣谷，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因为，她根本指望不上科举。

现在，湛白凡依旧没有封圣的动静。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湛白凡的行为。

当年陈庆之亲自给陈家上下训话，就说了两件事。

陈庆之：看看白凡，看看你们。不要稍微累一点就觉得自己努力了。真正努力的，都是拿命在拼。

陈庆之：本圣也不指望你们帮她，但是，不要挡她的路。

陈庆之：本圣不敢说人族其他女子如何，但是没了白凡的人族，走不了多远。

湛白凡是后世学霸，又蒙众圣教导，横压人族一众天才，一时风头无二。

那时候论榜还流行过一个梗，“穿越之我比杂家还能搞钱”。

但湛白凡的热闹只持续了三年，随后她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只有千羽阁还在定期发布新品。

后来他们知道了，湛白凡去了妖界，此后大部分关于她的信息都被尘封。

她的保密级别，堪比半圣。

人族角色：陈济：（内心）白凡她为何会穿越到此？是圣元意志借此告诉我们，女子未必比男子差吗？

湛白凡想什么呢？赶紧去干活了，圣院还等着证据呢。

说完，湛白凡率先走进临山村深处。

陈济和衣鸣凤对视一眼，分头向另外的方向走去。

刚刚进入一家赌场，陈济的官印便无声震动。

是自己爷爷传书，问他是否进了临山村。

人族角色：陈济：（传书）已进临山，分头行动。

陈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转而偷偷用虚楼珠和留声海螺记录赌场内的一幕幕。

湛白凡颇为用心，把虚楼珠嵌在冠冕里，又把留声海螺伪装成衣服挂饰。既方便收集证据，也不会暴露。

这家赌场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陈济转了一圈，准备往下一家走。

还没到门口，陈济却被人拦住了。

万能龙套：赌场伙计：客官，不来一把？

陈济从未进过这等声色犬马之所，当年他殿试任代县令时，因为自己出身世家，当地赌场也还算规矩，双方不曾冲突过。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赌场。

他的书生气质和这里喧闹的氛围格格不入，哪怕湛白凡把他化妆成浪子，骨子里的气场就是相斥的。故而，陈济一进来就引起了伙计的注意。

人族角色：陈济：（意外）这有什么好看的吗？

他本能觉得，赌场背后必然还有别的交易。

伙计伸了伸手，陈济知道是要钱，便随手扔了一锭银子。

人族角色：陈济：够不够？

伙计掂了掂，赔了个笑脸，又是一伸手。

陈济眉头直跳，他方才给的也不少了，但这赌场伙计明显是在嫌少。若是他再拿了钱，会不会放他的鸽子？

伙计看到陈济神色犹豫，又加把火。

万能龙套：伙计：（谄媚）这位客官，我们后面还有更好看的。您要是犹豫了，一会就看不到了。

陈济往伙计指的方向看了眼，那里似乎有房间，只是被墙隔开，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人族角色：陈济：有多好看？

伙计一脸谄媚淫笑的表情，就把陈济往里面领。

另一头，湛白凡轻车熟路，发动浮光蜃海的力量，掩盖自己周身场景，直接进入里面的房舍取证。

湛白凡一边走一边轻叹，里面的受害女子她可以尽数救下，但要将她们改头换面就有些麻烦。甚至最后，能不能说服武君乃至十国国君彻底关闭妓院，她心里也没底。

湛白凡太祖，国相，先辈们，我想你们……

湛白凡我一个人，在古代打江山，我真的很累……

湛白凡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

她的后世国运已经用尽，不能再借助国运见先辈面容，但她的记忆还在！她还记得先辈们的惨烈战斗。

即便如此说，湛白凡也未曾停下脚步。

湛白凡不相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不相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不相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当年她去了一趟临山，眼看着那里乌烟瘴气，身陷其中的女子眼里已经没了光彩。湛白凡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解决这里的问题。

湛白凡不，不仅是临山，还有整个人族。

女子和男子相比，已经千难万难，不能再被交易！

衣鸣凤的处境不比陈济好到哪里去。他们都是大家族子弟，平时这种脏污事或有耳闻，但几乎见不到。

现在眼看着一个个女人神情木然，却像习惯了一般搔首弄姿，内心就一阵作呕。

偏偏，使命所在，还不得不曲意逢迎，彻底体会了一次寒门子弟面对世家子弟的憋屈。

陈济本以为，看到女子卖身，也就是如此了。没想到这临山之中，还有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场面。

说来也是陈济凑得巧，进去时正好看到有人押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同族往更深处走。

那个人他不认识，但他穿的似乎是紫色大儒袍。

陈济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想到伙计就在旁边，马上拉过他问话。

人族角色：陈济：那个人从哪来的？

万能龙套：伙计：他啊，可不能告诉您。

陈济盯着对方，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伙计看他确实生气了，这才说给他听，顺便又逗弄着陈济。

万能龙套：伙计：你是读书人吧？拿你的文胆起誓，我就告诉你。

人族角色：陈济：……我不问了。

说完，陈济就往外走，顺便给湛白凡传书。

让他拿文胆起誓，开什么玩笑呢。等白凡出手就是，保准这帮人后悔自己做了这些事。

陈济甩开伙计，出了赌场，正好收到湛白凡的传书。

湛白凡（传书）你重新易容，继续查，我去看看。

湛白凡一边幻化出新的面容，一边向陈济说的地方赶去。她觉得有些奇怪，妖界人牢谷里的高文位读书人已经全部救出，而且最近没听说有人族高文位读书人被抓，难道当年还有遗漏？

还是说，这个人是别的地方抓来的？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去看看。

临山，除了圣院以外，只有她最了解这里。

等湛白凡找到地方时，那个人族已经被肢解。他大睁着双眼，眼神怨怼。

湛白凡心口一疼，叹了口气，用虚楼珠记下所有的画面，替他合上眼睛。

她的手触及地上的血，血液尚温。

湛白凡（传书）你们都出来了吗？没出来抓紧，出来的话就去几个路口等着，今夜武君亲自发兵剿灭此处。

陈济和衣鸣凤已经完成取证，见此毫不迟疑，一人去了一个路口，果然看到山下火把影影绰绰，还有脚踏平步青云的大儒和大学士联袂上山。

人族角色：陈济：白凡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族角色：陈济：临山之事，有圣院的影子，但真正主导的却是她湛白凡。

大儒们和大学士很快上山，传声临山。

众人：武君有令：临山乃武国故土，今日收回。因临山有逆种潜伏，现查封一切屋舍。凡临山村民，一分钟内尽出屋舍，违者按逆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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