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愣住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启国人在干涉武国内政,哪怕这是半圣世家的孙子,哪怕没有铁证证实对方干政,说起来到底不好听。
这王麟,打的什么算盘?
另一边,临山之上武国已经收兵,留下驻守的读书人和军士,湛白凡带着人连夜审讯。
王麟的官印里有不少传书,很多都是在问“王麟”为何用这种形式向武君发难。
湛白凡唯有无语凝噎,她也没办法,但凡有别的官印,她也不至于这样。
至于其他的人脉关系,要留着对付礼殿用,现在不能暴露。
启国 王圣世家
王惊龙看着那个叫王麟的、快想不起来的名字,恨不得直接给湛白凡来一下。
他特别想问,为什么这丫头每次都能搞出那么大动静,还都全身而退了?
开场怼杂家半圣宗莫居,是陈观海和席云霄带头给保下来了。
后来湛白凡潜伏妖界几十年,为了不知名的原因退出北圣阁,在宁安城头挑狼戮,是众生之力加上北圣给保下来的。
王惊龙估计,湛白凡是因为女子科举之事和人族几乎闹掰,所以不肯走西圣阁安排的法子,非要走妖蛮的通道去葬圣谷。甚至喊出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出葬圣谷遇到妖蛮众圣围杀,却被形似人族的异族半圣薛白衣,和极凶负棺人保下。
甚至,在她落在圣院、重伤垂危后,还有古妖大圣树尊救她。
王惊龙:为什么感觉万界各族都偏心她?白凡这丫头到底哪里吸引他们了?
王惊龙:是因为武君说的那样,长得好看,又聪明,还能打吗?
他突然觉得,面对这样一个女子,很难不被打动。
王惊龙再看论榜上,“王麟”发的内容。时间点卡得恰到好处,
一个几十年不曾动用的身份,为了这群风尘女子再度置身风口浪尖,值得吗?
王惊龙知道湛白凡不会后悔,他也知道她的后世祖国一定做得比这还要透彻。
但他,也还是很难理解。
“王麟”的质问发出来没几天,就有武国的翰林将军响应,称自己所在军队前几天进山练兵,遇到良家女子求救。
女子说,那天是父亲冥寿。自己和母亲上山祭奠,不料在山上遇到劫匪,险些被贼人奸污。那群贼寇还说,要将她们母女卖进青楼,换取米粮。
那位武国对翰林将军在论榜上与人论战,不仅细节经得起推敲,而且有新的武国官员出来说明。
比如,当地县令。
对方不仅证实了翰林将军的说法,还说自己带人去查抄了那家青楼,老鸨亦承认她与山匪勾结。
山匪替她拐卖山村女子,她再送上去对方需要的物资。
至于怎么保证那些被拐的女子不被人认出来,那就是老鸨子的“本事”了。
武国官员的接连“自曝”让武君也措手不及,他一度怀疑这是隔壁启国的细作——如果不是武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启国这么做的理由的话。
毕竟,十国谁没个秦楼楚馆,xx一条河?
这事又不比官场阴司,今天曝了对方,明天论榜就会传遍自家黑料,怎么算都不值当。
武君只好一边按部就班,照着之前的计划收集证据,以期一劳永逸。又给湛白凡传书,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个在群雄遍地的北圣阁中杀出来的女人,比谁都强。
武君还记得半圣陈庆之给他透露的一耳朵,湛白凡什么都能做,不管是敌情潜伏暗杀,还是带兵搏杀治国。
她,说白了就是缺个名分。
湛白凡拿到口供以后,也不多废话,扔给了新的临山县县令赵松浦。
说来也巧,当年她在北圣阁时,这临山县令赵松浦还是北圣阁的一个进士文员,还因为性子原因差点被开。
后来是湛白凡觉得再招人麻烦,便去找他谈心。几番下来,赵松浦虽还是沉默寡言,但做事一点都不含糊,也保住了位置。
那一年进士殿试,赵松浦用湛白凡教的方法论,在吏治、军务、刑狱、农事、史学、工事、文业、医务各科斩获乙等,甚至在教化、民生两科上得了甲等,在武国一时风头无两。
武国永县那座百姓园林,还是湛白凡改的图纸。有广场有角落,可休憩可活动,还特地设置了晒谷的场地,永县百姓很是喜欢。
处理完手上的公文,赵松浦来到县衙前厅,正好看到湛白凡伸手摘桂花。
树叶交替,遮掩了她的锋芒,似乎回到当年,她还未变的时候。
赵松浦摇摇头,暗笑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二十多年过去,时过境迁,他自己的性子都已大变,何况吃了更多苦头的白凡?
人族角色:赵松浦:(行礼)白师,判决我已写完,已经上报三法司和刑殿。
湛白凡辛苦。
人族角色:赵松浦:白师可是在担心论榜的事?
湛白凡倒没什么可担心的。倒是你,为了帮我,把自己大好前途给抛下,还得罪了不少人吧?
当年赵松浦一人,二甲八乙,在武国历届状元中独领风骚。这临山县,还是他三番五次主动请缨来的。
赵松浦随意扯了个借口,说是新建之县,机会更多。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穷二白,披荆斩棘。
想摘果子,得先吃足了苦头。
人族角色:赵松浦:白师说笑了。我至今记得您说过的话,放得下身段,才能直起腰杆。您不就是如此吗?
赵松浦来临山,为生民是真,为昔日恩人也是真。
现在他的白师和武君一条心,再加把火,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湛白凡是啊。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你自然是第二种。
湛白凡欣慰地看着昔日帮了一把的赵松浦,他早已出师,而今已是大儒。手腕老辣,又认可民道思想。
这样的人,放哪里她都不担心。
真正让她头大的,是那个论榜上骤然出头的武国翰林将军和县令。
武君已经传书问她是否知道什么,问题是这事让她怎么说?
宗圣纵然掩藏再好,也被她抓到了蛛丝马迹,就好像她早早发现柳山可能是宗圣弟子一般,她早就怀疑上这个翰林将军是宗圣化身。
兵家将军,以杂家手段而非兵者诡道见长,开什么玩笑呢!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杂家和兵家,不可能有机统一。
后世倒是工农兵并举,但后世绝对看不上杂家的“骨”!
她没有特地验证的必要罢了。
宗圣显然是来示好的,她就算不想理他,也承了他的情。
就好像被讨厌的人硬塞东西,还好死不死是自己需要的。
头大。
湛白凡(内心)要不然告诉庆之半圣吧,让他们掰头去。
湛白凡(内心)就这样好了。至于宗圣,你别怪我。断我圣道,逼我发毒誓,这点也够赔?
湛白凡眼神骤然毒辣,又很快恢复正常。
湛白凡(内心)十国那么多妓女需要治病,有的还要延寿果。我也不要求什么,你试个药,不过分吧。
当初宗圣说,自己如果实在摸不到圣道的门槛,想试试科举封圣,就必须发誓不提携女子。
就因为这句话,湛白凡和宗圣的关系彻底降到冰点,谁说话都不好使。
到现在,湛白凡也没能试尽所有封圣可能,索性转变思路,做那些该做的事。
湛白凡(内心)庆国禁海,你置若罔闻。是万民不够打动你吗?
湛白凡(内心)你断我圣道,我让你替妓女试药,反而能全你圣道,我够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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