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儒道111 但凡你们有良心

湛白凡等人简单收拾之后，就朝临山飞去。陈济等人虽有微词，但想到湛白凡的实力，倒也不担心。

万能龙套：陈济：白凡，我等如何施为？

湛白凡去了临山，实地看过，才能确定。

湛白凡突然想到后世的实践论，顺带提了一嘴。

湛白凡我们太祖就是田间地头拉起的人马，他老人家特别提倡实事求是。

万能龙套：陈济：看来你们太祖有不少故事。

湛白凡对，他们都是特别有抱负，有情怀的一代人。

路上众人也没闲着，都在给自己人发传书，或者接收家族发来的传书。

湛白凡先收到武君的传书，提及会有几个大学士暗中跟随陈济和衣鸣凤，顺便记下湛白凡交代的一些事。

武君特地强调，来的人都是千挑万选，而且以文台起誓不会泄密的。

北圣阁确如韦护等人所言，不曾扔下湛白凡不管。闻珉特地找了之前东圣阁的阁老，问清楚衣鸣凤和陈济的事。

一行人到了临山附近，湛白凡带着人在野外落下。眼前的临山虽不是高耸入云，但也不是南方的丘陵可以相比的。

万能龙套：衣鸣凤：白凡，现在进山吗？

湛白凡看了眼天色，已经是下午，太阳的热量也开始收敛。

湛白凡换身衣服，先去镇子上转转，明天再进山。

众人相视一笑，他们这身文位服是有些扎眼。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湛白凡先去客栈开了房，随后衣鸣凤等人也去了客店。

时候尚早，一行人在街上闲逛。湛白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无数细节尽收眼底。

在街上转了一圈，湛白凡只觉得头疼。这临山，不是个好相与的地方。

湛白凡（传音）你们这一路有什么发现，可以说出来互相对照。

陈济和衣鸣凤对视一眼，知道湛白凡会顺便教他们东西。但他们的文位已到大学士，有格物之能。二人并不觉得湛白凡有什么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湛白凡我先起个头，这地方，到夜里就精彩了。

万能龙套：陈济：何以见得？

两个人甚至忘了和湛白凡比斗，只想知道她为何如此判断。

湛白凡方才路过不少人家，有大半人家这个点有人起来，涂脂抹粉……

湛白凡话没说完，忽然往旁边一侧，只见有个女子跌跌撞撞从她身边跑过。湛白凡飞起一脚，将追在后面的男子踢翻在地，一道银光转瞬而逝。

湛白凡不用。

陈济和衣鸣凤刚准备出手，就被湛白凡制止。

万能龙套：男子：你有病是吧？老子打自己婆娘要你管？

湛白凡都拿上刀了，你想干什么呢？

说着，从男子袖中抖出一把刀。

众人：陈济＆衣鸣凤：白凡小心……

被追打的女子见状，扑通一声跪在湛白凡面前，扯着她的袖子不放。

万能龙套：被打女子：姑娘，你可怜可怜，救救我吧。

湛白凡你把事情说清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陈济和衣鸣凤暗中传音，他们很想劝湛白凡不要多管闲事，劝几句就是。但看到湛白凡认真的眼神，想起她说过的一些后世之事，到底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女子语言有些混乱，不过湛白凡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

被打的女子名叫王凤仙，父母去后，家里只有她和被抱养的弟弟。她嫁了本地经商的胡莱，因为娘家势弱，经常被婆婆欺凌，不许吃饱饭。弟弟几次想接她回家，都被弟媳阻挠，夫家更肆无忌惮起来。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哪怕被徒刑也要同胡莱离异，结果被胡莱追打，好不容易才从后门逃到街上，这才遇到了湛白凡。

湛白凡你先跟我们走，此事慢慢处理。

陈济和衣鸣凤颇有些不情愿，但湛白凡开口，她又有武君的圣旨，二人也不好说什么。

湛白凡先带人去了医馆，然后给武君发传书。

武君：白凡啊，朕不是说说而已。你现在不方便露面主导，不错。但不代表朕不支持你。

武君：把你的方案和理由拿出来，只要你能说服朕，朕就亲自派人去办。

王凤仙的伤势不轻，甚至伤到了骨头，好在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衣鸣凤原本想劝等在偏厅的湛白凡少管些闲事，却看到湛白凡在写文书。

万能龙套：衣鸣凤：《谏女子和离及凌虐妇孺疏》？

湛白凡有问题吗？

湛白凡面色不改，继续落笔。

万能龙套：衣鸣凤：这毕竟是他人家事，您确实觉得不妥，设法惩治男方也就罢了。怎么还写起女子和离，严惩凌虐之疏？

湛白凡把毛笔拍回笔山上，转身看着衣鸣凤。

她的眼神中，有嘲弄，有排斥。

湛白凡你是认真的吗？你竟然让我不知从何说起。

万能龙套：衣鸣凤：白凡，至于吗？

湛白凡一个方运的革新，还不够你们明白的？

万能龙套：陈济：白凡，你不妨把话说清楚些。你知道的，我们不同。

衣鸣凤跟着点头，陈济说得不错，他们和湛白凡的观念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湛白凡得了吧，真说了，那就是圣道之争，裂文胆的节奏。我想想怎么说……

暗中的大学士也是一惊，但很快明白过来。湛白凡如果强行把后世之事说出来，的确会造成大麻烦。

好在湛白凡知道轻重，不会如此。

湛白凡其一，一个男子对自己枕边人都能痛下杀手，你们不怕吗？

陈济和衣鸣凤俱是一愣，他们之前倒没想过这事。不过湛白凡说得也有道理，连朝夕相处的枕边人都能打杀，这种人确实让人害怕。

湛白凡其二，孩子都是女人生的。若女人能被随意打杀，后果如何，不用我多言吧？

湛白凡很是无奈，这个年代根本无法提及人人生而平等的话题，只能用别的话语含糊过去。

湛白凡（内心）希望我不要跟他们同流。

万能龙套：陈济：我武国对这种事虽然判得轻，却并非不能判罚。白凡你大可让此地官吏惩处他，何必写这封奏疏？

衣鸣凤跟着点头，深以为然。

万能龙套：衣鸣凤：白凡，此事不过是夫妻起了口角。何况男子本就比女子有力，只是那胡莱出手重了些。你何至于让女人花更少代价，同男子和离，甚至还要重判男子？

衣鸣凤毫无逻辑的“高论”让湛白凡愣了几息，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

湛白凡当年建国初，我朝国都一夜之内关闭所有妓院，你猜是为什么？

陈济、衣鸣凤都是一愣，暗中的大学士们也一头雾水。湛白凡只是提了几句关闭妓院的事，不曾说过前因后果。

众人：不知。

湛白凡太祖出行，见老鸨当街殴打**，命随从喝止。此为其一。

湛白凡国都长史，当然，我们那时候不是这个叫法。他率人暗访花街，**诉苦，说自己受苦受累，一天只有四个窝窝头。

湛白凡此为其二。

衣鸣凤和陈济面面相觑，他们很想表达自己的愤怒，但是想到湛白凡提及的那两个人只是妓女，并非良家女，又觉得有辱自己声名。

湛白凡压根没指望他们能共情什么，不过带着人方便办事而已。她很快写完了奏疏，认认真真检查一遍，这才发给武君。

湛白凡刚刚你们问我，至于不至于。我现在正式回答你们：

湛白凡人命关天，岂能糊弄？

说完，湛白凡走出偏厅。

万能龙套：衣鸣凤：白凡，你境界高是你的事，何必连带贬损我们？

湛白凡（嘲弄）我说你糊弄了？你爱好捡骂？

湛白凡你只是觉得自己被骂，她可是要没命了啊。

万能龙套：衣鸣凤：那是后世之事，未必适合如今。

湛白凡（失望）但凡有点良心，也说不出这话。

湛白凡先辈的上限，就是后世的下限。都知道给子孙后代置财产留神物，为何不给他们留一座丰碑？

湛白凡说完，就去看王凤仙。

衣鸣凤还想争辩，陈济忙拉住他。

万能龙套：陈济：她没指名道姓说你，甚至可能根本不在意你，何必撞上去？

衣鸣凤愣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

万能龙套：陈济：好了，跟上她吧，你不会真放她自己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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