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八章：自欺欺人

消漠痕捡起匕首离开了房间，在黑夜中漫无目的前行着。

不远处昏暗的路灯下突然出现一个女人的影子，她的目光正静静地看着消漠痕，眼睛没有情绪波动。

白鳞万：你亲眼看到他们死去，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白鳞万：继续攻破别人的心里防线诱惑他们自杀吗？

消漠痕听到她的话脸上面无表情，直到走到她的面前，白鳞万伸手抓住了他。

消漠痕：你干什么？

白鳞万：你听见了吗？

白鳞万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隐藏在白色长裙下的手已经伸出了爪子，闪烁着冷光。

消漠痕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眼前的女人身上没有一点杀气，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命好似被威胁。

消漠痕：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看到了一双失神的双眼，口中无意识的吐出话语。

消漠痕：我不认识你！

他的脖子搭上了一只手，尖锐的指甲冷的他浑身一哆嗦，一股寒意冒了上来。

白鳞万：你忘了没关系，我会让你回想起来。

白鳞万：你本来的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你从一个三色村落出来，与其余的十三个人，加上一个骨灰盒。

白鳞万：司机害死了你的同伴，祢们帮助一个女孩摆脱恶霸的玷污，却遭到牢狱之灾。

白鳞万：在监狱遭到狱友排挤欺负，而你最后因为内心的不甘与懦弱选择呗鬼附身。

白鳞万：从此你不在懦弱却变成了无情的刽子手，设计那个女孩被刁难，最后沦落到家破人亡，女孩愧疚自杀。

白鳞万：女鬼只是整件事情的影子，你还再被催眠。

消漠痕：你在胡说。

他向前走，不再回头，就好像这样能将烦人的声音与真相抛在身后，眼睛不断转动着。

回想刚才的话莫名有些悲伤与难过，但他却不在意，可心却像破了个口子，一直呼呼的漏风。

他停下脚步脑中却思绪混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回头，好似身后有什么比厉鬼还可怕的东西。

消漠痕：你说的是真的？

一束光投射下来照在他的头顶，他却觉得浑身如同被冷气包裹。

肩膀突然被拍了拍，那只打在脖子上的手未曾放开，他明白则是自己在原地踏步。

他却不敢回头，连呼吸都放轻了，但脖子上的低温与重量还在。

白鳞万：你杀了自己的同伴和狱友，越狱却淡忘了曾经的记忆，成了消漠痕。

白鳞万：敢打开手中的盒子吗？

她走到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他莫名的浑身颤抖起来。

消漠痕：我……

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目光这时才注意到手上除了匕首还有一个黑色盒子，只是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白鳞万：因为你没有得到其他同伴的骨灰，你失言了，或者没有，因为你并没有答应所有同伴将他们的骨灰送回去。

消漠痕：我……给我一天时间好吗？

他没有看她，语气中全是哀求，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自己脑中一点印象也没有。

白鳞万：你的身份还要留着给另一个人，不要死了。

就在这时他的口中发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恼羞成怒。

滢弱：你犯病了？

滢弱：为什么总是纠缠我的病人？让他逼迫别人可以缓解自己心中压力。

滢弱：他又没有杀人，也没有做错！

白鳞万在她说完后只是目光冷漠的看着滢弱，语气很冷。

白鳞万：你已经死了就不要纠缠别人，还在以医生的身份自欺欺人！

在她说完后滢弱就听到耳朵一阵嗡鸣，眼前也阵阵发黑，脑子也在这时痛的厉害，零碎的记忆浮现出来，血腥而残忍。

一间白色令人窒息的房间，漆黑的金属铁管插在身体中，冰冷的金属探测器贴着皮肤，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将一个女人按在冰冷的金属座椅上。

滢弱：啊！

她发出惨叫，声音尖锐刺耳，白鳞万不得不捂住耳朵免得耳膜破裂。

滢弱：不，不是这样的！

脸上一会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一会又是面容柔和的医生模样，不停转变。

最后归于沉寂，她重新露出笑脸，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滢弱：不要打扰我的病人，否则……我有权杀死你！

白鳞万：我明天还会再过来的。

白鳞万转身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她的心情复杂，想起之前离开村子的时候与大猫的赌约，其实从他越狱开始自己就已经输了。

从他有了名字开始，拿到杀人工具时她就已经输得彻底，现在还不完成诺言也许是在等自己彻底死心吧。

被消漠痕杀死的人，痛苦的灵魂，破害的家庭永远回不来了。

第二日一早白鳞万坐在高高的天台上，俯视着下方的一切，眼神中一直有一个人的身影。

她看到消漠痕并没有扔掉那把杀人凶器，而是再次带着它来到超市，混在人流中。

只有他的身边走过的地方人群就像是被定格了，从他们的身体上拉出了一条血线，人们接着一个个倒了下去。

消漠痕的手很红，不知道染了多少血，刀尖还滴着滚烫的血滴，周围的人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继续走着。

白鳞万：我是不是做错了？

白鳞万看着目光所及的人群，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发抖，本来想去找他的心也在犹豫不决。

脑中幻想人们眼中各种奇怪的目光，自己去过被发现之后的惨状。

消漠痕若有所感的抬头，在楼顶上看到了一个人影，虽然因为距离看不清楚，不过他知道是她要来了。

他抬手挥了挥，刀子上的血也随着这个动作飞溅的到处都是，周围的行人身上也被染红了。

白鳞万从天台上轻巧的落下，顶着人群的嘈杂声，或者无意朝她投来的视线艰难的靠近他。

白鳞万：你打开那个盒子看看，里面是同伴的骨灰。

她直接抢过盒子，用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强行放在上面，然后慢慢打开骨灰盒。

消漠痕只觉得冰冷的手抓住了他，浑身都在抗拒，内心有些惊恐。

消漠痕：我不要！

他后退着，眼中全是恐惧，如同一个被逼上绝路的人，身体还在做着无用的挣扎。

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没有骨灰，有的只是两张照片，一张是他们十五人的合照，用三种颜色画上去的，另一张是十四个人进监狱的照片。

照片就像是一把钥匙，那些尘封或者遗忘的记忆此刻如潮水一样涌来，一时间他的头痛的快要裂开。

还不等他消化完记忆感觉心脏处传来剧烈疼痛，痛的他直接跪在了地上，红色的血通过空荡荡的胸口往外流出。

还能看到红色的肌肉组织，白鳞万染满鲜血的手上那颗心脏还是鲜红温热的，好似还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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