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志言走到家门口时看到的是紧锁的房门,还有身上的钥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了。
她有些犹豫,内心是有些不敢去医院的,因为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然而透过一扇铁门却看到一男一女的身影正在朝着这里靠近,她一眼认出两个人是她的父母,这下她该如何解释?
人影逐渐靠近,她的心跳却越来越快,眼中不自觉的幻想着爸爸含着怒气的双眼。
铁门被打开,人影与她的距离不断靠近,她有些不知所措。
入眼的是父亲手中提着一小袋药品,手中还拿着一个注射器。
他也看到了女儿,眼中全是不解,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测。
龙套: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去上学?
他死死盯着女儿的双眼不希望错过她的每一个微表情,但是她还是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手指关节握的发白。
龙套:哎。
父亲不再看女儿只是默默的掏出钥匙,眼神平静的打开家门,并顺手递给女儿一把钥匙。
只是双眼对视的那一刻父亲的眼中清晰的倒映着她的影子,像是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中。
龙套:你今天都去做什么了?
问的时候语气柔和,脸色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只是一句询问她的心里就已经开始忐忑不安,甚至忍不住胡思乱想。
朱志言:我今天请假了……没有去上学。
朱志言:所以就提前回家了,想看看妈妈从医院回来的检查情况。
她的眼神闪烁,但一直低着头,连自己都没有发现极力遮掩的话语中有那么一点恐惧。
父亲在听到女儿第一句话时抬眼看着她,却只看到漆黑的头顶,听到后半句时眼中全是失望。
将妈妈带到女儿的小房间中关上门,当他转过身时目光锐利,快步走到她的身旁质问。
龙套:我再问一次你究竟去哪了?为什么不上学?
朱志言:我只是……请假回家而已。
他依旧选择了同样的答案,却不敢抬头看他失望的眼神。
一个巴掌猝不及防的打在她的脸上,立刻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朱志言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
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却没料到迎接她的又是一巴掌,两边脸颊都已经高高肿起。
龙套: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如果不是你的钥匙忘在家里,我去学校送钥匙的时候从老师口中听出你请假说了奇怪的话……
龙套:究竟还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敲击着她的心脏,她的脸色变的惨白,一时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朱志言:是我做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抬起头看着爸爸,却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已经不在眼前。
爸爸因该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吧?她在心中自欺欺人的想着,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抬头却看见自己的房间门被关上,里面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如果仔细听还能通过单薄的门板听到纸张摩擦的声音。
她听着声音脑中想着爸爸会在里面做什么?会不会翻开自己的书包发现里面的杀人凶器?他会报警吗?我就要这样葬送自己的青春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吗?
表面平静实际上心中快要被声音折磨疯了,不停的幻想各种可怕的后果,大门就在这时被打开。
一脸疲惫的父亲走了出来,脸上好像更苍老了,他的眼神充满复杂。
不知里面包含了多少想对她说的话,可到了口中却只有一声叹息。
龙套:明天你去上学吧。
这句话他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背影看上去也有些佝偻。
朱志言仔细观察他的言行举止不肯放过一个细节,生怕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毕竟那把刀就放在自己的书包中。
深夜,躺在床上的朱志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中想着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事情。
她不希望明天一早起来看到的是父亲的逼问,或者他报警交给警察自己杀人的证据。因为她白天看到父亲的怀里藏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虽然只露出了一点白色却像一根刺扎在心上,不知在心中做了怎样的挣扎,突然坐起身来。
推开自己的房间门,走到父母房间门前却迟迟不敢推开,听到里面发出父亲沉重的呼吸声。
只是刚才她从床上坐起身的时候,拿货自己的包却发现里面的刀不见了,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一点点推开门,透过窗户缝隙洒进来的月光看到了两个人熟睡的身影。
站在父亲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慢慢变得坚定,开始在不大的房间寻找。
房间中只有一张破烂的桌子,左边墙角垫着一块巨大海绵,上面堆放着父母的衣服,右边只有一张床,中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
在衣服中摸索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只是凭着轮廓他就知道是刀,她的手心冒出汗水,一步步的走进床边。
像是无声的死神高高举起剪刀,只需要狠狠晖下就能结束,但她的心却有些恐惧。
一个自己说:你已经杀过一个人了,又为什么要停下?以为自己能回头吗?
另一个说:他们是她的父母啊,终究是不同的,他们可以理解自己的苦衷。
两个小人争论不休,她的手也是犹豫不决,终究还是举起手刀狠狠刺下。
一刀接着一刀,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脸,当她再次刺下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黑暗中只能听到很微弱的声音。
龙套:住手啊!
这一句像盆冷水将她泼醒,她丢掉了手中的刀,身体摇摇欲坠的跪在地上。
朱志言:我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朱志言:我不想这么做,但是我真的再也不想被束缚,失去青春!
床上的两个人已经没了气息,房间中安静的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血液随着时间冷却下来。
鼻息间全是血腥味,身上的腥味浓烈的刺鼻,房间中只剩下她崩溃的身影。
啪啪的响声响在耳边,她抬头在窗户上看到一个人正在对她鼓掌,口中是平淡的语气。
消漠痕:听过作案现场处理的越干净留下的线索越多吗?你也不想葬送自己的青春?
消漠痕:比起你我更佩服那把刀带走三个人的光辉事迹,以前只能削皮处理琐碎的小事,今天却能染上血。
语气兴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渴求,不过这些处在黑夜中的朱志言是看不见的。
消漠痕:你不想看到桌子上的东西?
他一步步朝着她走来,直到停在桌边拿起那封信,又走到门边打开灯光。
朱志言握着刀盯着他,浑身都紧绷起来,随时挥刀。
消漠痕:这里有两封信哦。
消漠痕:女儿: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杀人了,我看到了刀,就算擦的再干净也会留下血腥味,不想看到你进监狱,好好照顾妈妈。
另一份是一份遗书,与其说是遗书不如说是一份认罪书,上面详细描写了黄森廷如何被杀死的全过程,关于女儿的事只字未提。
朱志言听完那封信已经泪流满面,拇指按着刀刃却不觉,浑身颤抖发不出一点声音。
喉咙像是被东西堵住了,心口传出钻心的刺痛,后悔,恐惧,孤独的情绪如浪潮一样涌来将她淹没。
朱志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口中一遍遍说着,嗓子已经嘶哑的发不出声音。
举起刀尖闪过寒光,星星点点的光映入眼帘,喷溅的鲜血洒了满地,染满了她的双手。
她终究再次双手沾满鲜血,只不过这一次是自己的。
消漠痕却抬手用风衣挡住了鲜血飞溅,语气里带着惋惜。
消漠痕:哎,本来还打算交她如何正确杀人了,就这么走了!
表情嫌弃的弹了弹风衣上的血,看见弄不掉直接将它丢弃。
消漠痕:真是没用的东西!
语气嘲讽,好似没看见眼前流逝的生命,与他来说如同草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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