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滕孔书就猜到了夜雨年会臭脸,连忙笑道,“少尊主,你可真是,一点没变呢。”
“七百年不见,你也一点都没变。”夜雨年立马反唇相讥。
“?”
“啥?”滕孔书立马慌了,“少尊主你说啥?”
他娘的自己恍惚中感觉只是睡了一觉,都七百年过去了?
夜雨年转身往自己的无凉水榭走,滕孔书见状立马跟了上去,“少尊主,你把话说清楚啊,什么七百年?我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怎么就七百年了呢?我的天哪,少尊主你等等我,好久不走路,腿都不是我的了……少尊主!”
滕孔书追到了水榭夜雨年才停了下来,在无凉水榭亭中,夜雨年忽然回头,“滕孔书,七百年太久了,你的王兄都已经继位三百年了。”
“你去世以后鲛王的身体就不大好,三百年前便退位了,这七百年发生的事不少,有空就去书阁读史撰,增补你这七百年记忆的空白吧。”
滕孔书说不出话来,这段记忆的空缺让他很难联系起来,他以为他只是睡了一觉,但是其实已经过了好几百年了 。
“原来已经过了700年。 ”滕孔书呢喃自语,这七百年外界如何风云变幻 ,他一点也不知道 ,他只是安静的躺在棺材里 ,谁也没有伤到他 ,外界的风雨也没有能淋到他 。可是他很清楚,七百年什么概念,够一个凡人生老病死过忘川跨奈何好几回了 。
滕孔书犹豫了半晌,讷讷的说道,“少尊主,这次真的是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夜雨年顺势在凉亭中石桌旁坐下,“你也寻个日子,去见见你的父王和王兄。”
“等我先活过来,我感觉我现在还是死的。”
“少尊主,”滕孔书见夜雨年坐着,他也坐,“这七百年,下界有没有什么动静?”
夜雨年轻笑,“哪能一丝风波都没有,不过也不是什么大气候。”
滕孔书点点头,心道也是。堂堂西府无常在此,下界什么妖魔鬼怪镇不住。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滕孔书觉得夜雨年也能补上。又打量了一下夜雨年。她好像还是那个样子,冷漠,强势,不近人情。
几百年过去了,对于滕孔书来说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可对夜雨年来说,已经端端正正的过了七百年。她好像也没以前那么不近人情了,滕孔书心想。
山中的弟子换了一茬又一茬,妙不可言的是每一茬都怕夜雨年怕的要死。
滕孔书好不容易温习了落了七百年的功课,足足一个月才适应过来。也是一月之后回的西海。
父母在,不远游,滕孔书不但远游,还死在了他乡了,这么一想想,滕孔书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不孝。过了那么多年,洞宫不会搬了吧?滕孔书真是越想越觉得麻烦。也是近乡情怯,到了西海,反而有些踯躅。
西海鲛族上千年来定居西海,鲛在水族中本算不上高贵的种族,上任鲛王滕宫翼手段杀伐,才保得鲛族在众多水族中有一席之地,现任鲛王滕孔书的哥哥滕今也手段不比他的父亲差,这几百年时间,鲛在水族中的地位如日中天,也全是滕今也的功劳。
洞宫没有什么变化,以至于滕孔书能轻车熟路的进月晗宫,太熟悉了,连那几个穿着银色鲛鳞护甲的鲛人巡逻的护卫都没有发现他。
滕今也正在珊瑚林修炼,查觉到有人闯进来,立马敛了气息,眼神凌厉的朝向滕孔书那里扫去,“谁在那儿?”
“王兄!”滕孔书立马开心的迎了上去,“王兄,是我啊,我是孔书啊。”
滕今也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提壶山少尊主早传信说找到你的鲛珠了,竟是真的,孔书!”
滕孔书眼眶红红的,低着头不说话,像一个小孩子在认错,“王兄,孔书不孝,让你和父王担心了。”
“你说什么呢,”上下打量着滕孔书,是他的弟弟,七百年不见了,现在又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的他的弟弟,“那次天火换作是我,我也义不容辞。”
滕今也冰蓝色的眸子带笑,“去见见父王吧,这七百年,他很想你。”
不见不要紧,见了滕孔书又感慨万分,父王是真的老了,鲛鳞脱落的只剩胸口几片暗淡无光的鳞片。见了滕孔书,滕宫翼几乎是老泪纵横,他强势了一辈子,是个强者,谁能想到强者垂垂老矣的时候想的不是他的霸业,而是他的儿子呢。
滕孔书见了滕宫翼又是哭来又是笑。他说他不孝,在外七百年不回家,让父王枯等了几百年。言谈之间有些恍惚,滕孔书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情来。
那个时候父王还年轻,他也还没死,他是洞宫最无所事事的六皇子。平常没事就偷偷溜出宫,去下界玩,去昆仑山拂雪域玩,去拂雪域给父王折梅花,原来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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