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鸳仙子处理好夜雨年身上伤口的时候,滕孔书看了一眼,少尊主整个右肩已经不剩什么了,像是缺了一块似的塌了下去。
滕孔书缓缓脱去他的校服,露出不是很白但却光洁的肌肤,胸口大片细腻的鲛鳞如隐若现的散发着淡淡的萤蓝光泽,滕孔书掏出一把月牙形状的紫铜色短刀,抬手卸了刀鞘,比照着夜雨年的伤势,在自己的肩膀上比划着。
这是熔鳞刀,普通的刀刃,是无法穿透鲛人的鲛鳞护甲割骨取肉的,顾名思义,而熔鳞刀却能先将鲛人鲛鳞护甲上的鳞片熔化,从而剜鲛人里面的骨肉。
这种刀是罗刹海市上商贩用来杀鲛人,取鲛珠用的。
在数百年前,鲛族的地位并不是那么的高贵,同海中鱼类并无多大差别,不少鲛族被商贩打捞去海市,剖珠换钱。
可并不是所有的鲛人都有鲛珠,这便如同开蚌取珍珠一样,没有珍珠的蚌便可食其肉,工其壳。鲛人也是如此,没有鲛珠的鲛人,就剥取其肉,做珍馐佳肴,其皮密不透风,可做船帆可制新衣。还有御鲛之术,可让鲛人听凭差遣为奴为仆,终身侍奉。
总之鲛人浑身上下都是宝,商贩渔民多获其利,曾经一颗鲛珠在罗刹海市就能换一座城池。如此泼天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导致渔民大量捕捞鲛人,鲛人在水中几乎绝了生路。
后来鲛王滕宫翼称王西海之后,用了数年才使得罗刹海市停止这种鲛人买卖。鲛人一族才算彻底翻身农奴把歌唱。
这样一来,海市商贩手里的熔鳞刀便纷纷没了用途,再后来世上便只剩几把熔鳞刀。
“刺啦––”熔鳞刀接触肌肤的那一刹那,滕孔书感觉入了油锅,像是尚冶郎君淬炼仙剑,将烧的通红的仙剑放入冷水中一样,滕孔书立马疼的嗷嗷叫。
低头看去,接触过刀刃的肌肤上的鳞片,果然以最快的速度暗淡了下去,并形成一道像是烫伤烧黑的印子。
滕孔书咬咬牙,心道,为了少尊主,大不了死就死,以自己的骨肉补给少尊主,就算他死了少尊主也不会忘了他的。过奈何桥的时候报少尊主的名字说不定还免过路费,划算!
滕孔书一边念念有词说着划算痛快,一边压着后槽牙将熔鳞刀刺进右肩一寸有余。
淡蓝色的鳞片迅速暗淡,滕孔书额间冷汗不止,却也忍着,抱鸳仙子见其辛苦如此,总归还是有几分不忍。
“孔书公子……”她说不出口让滕孔书停下的话,却也没有脸面催促他长痛不如短痛。
滕孔书将卸下来的骨肉码在抱鸳仙子面前,自己却是比照着夜雨年的伤势少了大半个肩头,额头间冷汗如雨,滕孔书疼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不疼呢,那一刀一刀剜下来的是他自己的血肉之躯啊!
熔鳞刀腐蚀一大片黑压压的鳞片,滕孔书疼的昏了过去。屋外的桑非榆听到动静急忙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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