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你别哭了。”滕孔书心里也跟着难受,他刚知道死的是梁伯伯的时候,也是缄默良久,何况对梁观棋来说,那是他的生身父亲呢。
梁观棋红着眼睛问滕孔书,“滕孔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滕孔书颓唐的低下头,“昨天。”
“我是不知道如何跟你开口。”想了想又补充道,“观棋,我不是存心要瞒你的。”
“那你还要怎样存心?你真聪明啊,精心布了那样周密的局,让叔父现出原形漏出马脚,你还要怎样存心?”
面对梁观棋的控诉,滕孔书也无可奈何,“瞒你非我本意,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梁观棋吸了吸鼻子,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难过,“我只是在想,你要是昨天就告诉我,我会少喊他好多声父亲,也能多一点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夜雨年环顾四周,“目前最能告慰域主大人在天之灵的,就是在这狐宗囚牢中活下去。”
“是啊,观棋,活着你才能不使亲者痛仇者快啊。”滕孔书伸手替他拂去大氅上的落雪,“逆境之中,最不能顺服了,熬不到梁伯伯在天有眼的。”
梁观棋阖眼叹息,忍住了在眼里打转的泪花,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认贼作父多日,叫父亲魂魄不宁罢了。
“这里我看过了,没有出口,也没有边界,传音与外界联系不了,法术对半削。”夜雨年言简意赅,“还有最大的问题,这里的雪,似乎不会停。”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如果出不去的话,便会冻死在这里。”
“最大的问题不是没有食物和水么?”滕孔书试图反驳,“我们铁定先饿死。”
夜雨年歪头看着滕孔书,“怎么,你的辟谷之术,是没学会,还是学会了转身给狗吃了?”
“啊……这倒是,”滕孔书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学过辟谷术的,“弟子忘了,忘了,还不是因为刚刚那顿饭有毒没吃?少尊主,凭良心,弟子不是故意的。”
“不过话说回来,少尊主,你是怎么知道那饭菜里有毒呢?”
夜雨年道,“我的紫纱蝉衣可避百毒,三寸之内有毒物,袖口的丝线便会闪光。凌喻长老漏算了这一点,不然,他的计谋怕是已经得逞了。”
滕孔书能说什么,只能说牛逼,拉着夜雨年的袖袍反复看了看,“少尊主,你这衣服看着不错,能不能给弟子也备一件紫纱蝉衣?”
“说的轻巧,我上哪儿给你弄?”夜雨年白了他一眼,你有力气费口舌,倒不如想想怎么出去,或者你省省你的力气。”
紫纱蝉衣乃是由紫蝉之翼拼凑成的,紫蝉难得,何况是用蝉翼制衣服,夜雨年这件衣服还是老尊主费了百年时间才为她制成的,这一时半会的让夜雨年给他做紫纱蝉衣,着实有点为难人了。
“少尊主,”梁观棋看了看周围,“我忽然想起来,这里不止有雪,可以瞬息万变,可以说狐宗囚牢,更像是一个幻境,少尊主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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