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孔书随夜雨年去到拂雪域的时候,脑袋里只有一个词--荒凉。
无尽的荒凉。
拂雪域终年的积雪形成巨大的冰原,梁观棋他们雪地银狐一祖世世代代就居住在这冰原高峰之上,数千年来不曾更迭。
呼啸肆虐的雪吹的睁不开眼,滕孔书知道拂雪域环境恶劣,不过这才没多久不来,怎么恶劣成这样了?
滕孔书回头看了夜雨年一眼,“少尊主,前面风雪太大,可视范围并不大,怕是不能御剑飞行了,少尊主,我们下去吧。”
夜雨年懒得御剑,也为考验滕孔书的御剑之术,便让他御剑载自己,这次滕孔书飞的还不错,比上次有进步,夜雨年也没有苛责他,只是静静地立在滕孔书的身后,由着他往前走。
眼前的飞雪让夜雨年皱眉,拂雪域纵使终年飘雪,可这风雪着实有点怪异。不似寻常。
夜雨年点点头,同意滕孔书的想法,又提醒道,“这风雪肆虐,御剑不易,你且小心。”
“弟子心里有数。”滕孔书让她放心,说着就压着不离向下准备落地。
确实怪啊,上次来拂雪域的时候,拂雪域并不是这般风雪滔天还冷风呼啸啊,这下怕是连拂雪宫都找不到了,实在是愁人。
不离游刃矫健的落了地便得了夜雨年的夸赞,不过夸的不是滕孔书,“不离倒真是一把好剑,尚冶郎君炼的不错。”
“……”滕孔书当场不乐意了,半是撒娇半是不愿,“驱使它的人是我,少尊主难道不应该夸我?”
“御剑不是弟子必备技能吗?这还要夸?”夜雨年道,“那是不是日后你除了什么邪祟,我还要客客气气的谢谢你?”
这话无非就是在告诉滕孔书--想都不要想。
滕孔书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不离。少尊主说的话不错,可怎么都觉得不愿意。同样是动动嘴皮子的事,非要说些刻薄尖酸的话来,滕孔书倒是怀疑少尊主这狗嘴里从来就没有吐出过象牙来。
不过也是,狗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来呢?
“你说谁是狗?”
见夜雨年阴鸷的盯着他,滕孔书吓得赶紧别开眼,该死,他怎么就忘了心里腹诽的时候就不能跟少尊主对视,少尊主会读心术啊!
实在是落在少尊主眉睫的碎雪太过绚丽了他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少尊主澄澈的眸子。
“啊……少尊主,我当然不是说您啊,”滕孔书胡乱的编排着一些狗都不信的话,“弟子,弟子在说观棋呢,这个狗东西,他不回我的传音,弟子这会儿正抱怨着他呢……”
说着又赶紧岔开话题,“不过少尊主,这读心之术,您可得少用啊,这太不尊重别人了这……”
夜雨年哪里肯听他的这套说辞,还有这拙劣的话术转移,她一个字都不信,不过懒得跟他计较,雪太大了,夜雨年抬手挽咒召了一道绛紫色结界,不大不小,刚好可以给二人遮风挡雪。结界跟伞不一样,下雪打伞,雪花还是会斜着吹过来,但结界不会,结界完完全全的将二人包裹在内,将风雪阻隔在外,滕孔书不由得感叹,风雪吹不到的感觉真好。
以至于以后的好多年,滕孔书都一直怀念有人遮风挡雨的日子。
见夜雨年没有生气的意思,滕孔书以为是她信了弟子的说辞,笑得愈发得寸进尺,“少尊主怎么不教弟子们读心术啊?”
夜雨年冷漠的一阵见血,“先学好你自己的课业。”
言外之意便是叫滕孔书管好他自己。
滕孔书不肯放弃,又绕到夜雨年面前,殷勤道,“少尊主,拂雪域我熟,弟子带您去拂雪宫!”
这话不虚,拂雪域他是真的熟,小时候和梁观棋好的穿一条裤子,拂雪域有几处雪洞,种了几棵雪昙他都知道。
“也不必。”夜雨年轻声道,“我已经跟域主传音了,他派的使者马上就到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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