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冷了,滕孔书觉得在提壶山快要待不下去了。
因为自从跟少尊主下了一趟山,倒是被少尊主发现了他许多功课不足之处,譬如御剑,传音之术,回山中的日子可谓难过。整日不是在做功课,就是在去做功课的路上。
倒是桑非榆那家伙,回回都能得到少尊主的青睐,滕孔书偶尔也会厚着脸皮前去讨教,一来二去的竟也熟络起来了。
桑非榆,滕孔书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觉得甚是奇怪,以为是飞鱼,心想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后来知道是非榆,觉得更奇怪了,又是桑又是榆的,莫不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意?
天冷了让本就畏寒的梁观棋更不爱动了,每日下了晨课就回去裹了厚被子,不乐意走动。好几次滕孔书都忍不住劝道,“你看你虚的那个样,要不,你直接跟少尊主说一声你冬眠得吧,毕竟是你的天性使然,少尊主应该能理解的。”
梁观棋义正辞严的拒绝了,“我是来修学的,不是来冬眠的。如果你让我出去转悠,那我可能会拒绝你,告诉你我要睡觉,但你如果让我起床上晨课,那么师兄,我将义不容辞。”
这话说的太过浮夸和虚伪,说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滕孔书连忙换了鄙夷的眼神,嘲讽道,“出师未捷身先死。”
“照理说,昆仑山拂雪域终年飞雪,比其他地方不知道冷了多少倍,也不见得你怕冷怕成这样啊?”
梁观棋捧了热茶,披着被子盘腿坐在床边,“拂雪域是冷啊,八月即飞雪,一年有半年的雪期,可我们又不是没有御寒措施。”
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提壶山高八千仞,算得上是高峰,高处不胜寒,又没有什么保暖措施,我当然觉得冷。”
“下界是不是快要过年了?”梁观棋忽然问道。
滕孔书点点头,随即笑了,“应该是吧,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能不能遇到心软的神。”
“嗤--”梁观棋忍不住嗤笑,“西海三公主,龙女,半神之躯,你看行吗?”
“……”
滕孔书当即尬住了,心想果然是什么事情都不能让梁观棋知道,他妈的,这狗玩意儿能记很久,久到你都觉得他忘了,又忽然给你来个旧事重提,让你尴尬的抠脚。
“当年那点破事你就别絮叨了,行吗?”
梁观棋见滕孔书吃瘪,果然是乐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讲真,三公主长得也不丑,人也还好,我倒是不明白你们怎么分开了。”
“她父王是龙王啊,她又是龙王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凡事也要想想我配不配吧?”滕孔书也跟着笑,“都那么久了,我都快忘了。”
“还有,也不能说分开了,顶多算是小时候青梅竹马之交,不过后来渐行渐远罢了。”
都那么久了,年少的欢喜大抵不过是珠玉在侧,觉我形晦罢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要不是梁观棋旧事重提,滕孔书都快要不记得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梁观棋忽然开口,“哎孔书你说,我记得少尊主是朱雀真身是不是?”
见过少尊主那双炽热的翅膀,滕孔书不疑有他,“是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梁观棋给自己掖了掖被角,防止窜风,“朱雀上神的后裔,怎么会在凡间呆了几百年呢?我不理解。”
滕孔书摇头,“我也不清楚,照理说,朱雀上神镇守南方,其后裔也应当在南玄秘境才是啊,谁知道少尊主为何在凡尘。”
“不过少尊主不是老尊主捡来提壶山的嘛?难道少尊主是幼时被遗弃在凡间了?”
滕孔书仍是摇头,“你快别想了,生怕你给少尊主再编排出一个苦情的身世来,给少尊主听了去,你等着挨白骨鞭吧。”
“你说起白骨鞭……孔书,我好奇那是谁的白骨铸成的鞭子啊,少尊主用着不害怕吗?”
“……”这真是问住了滕孔书,“我怎么知道是谁的,反正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还有,我也好奇少尊主用着不害怕吗?”
“不过,她害不害怕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害怕的,那玩意儿抽人可疼了。”
听了这话梁观棋立马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笑的在床上打滚,“鄙人未能有幸尝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滕孔书再次无语,“你等着的嗷,迟早有你好果子吃,少尊主的白骨鞭炒肉,有生之年你一定要尝尝。”
“我尽量吧,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有幸吃到少尊主的白骨鞭炒肉 ”梁观棋那边笑的直不起腰了,滕孔书从牙缝里抖出几个咬牙切齿的字来,“梁不语!”
“哎,我在,我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笑死了。”
妈的,跟梁观棋说话,爷真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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