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吕赏轻家的院子并不大,但是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院子里干净的一尘不染,连院子中央的那棵老梅树下的落花都被扫了去。
吃完晚饭夜雨年就先回厢房了,滕孔书却像是他乡遇故知似的跟吕赏轻酒逢知己千杯少,多聊了一会儿才回去,见院中梅花开的清冽,滕孔书问吕赏轻,“吕兄,能折你两枝梅花吗?内子年年喜欢花,想给她折两枝去。”
吕赏轻笑的大方,“几枝梅花有什么割舍不得的,又不是什么金贵之物,孔书兄尽管折了去。”
滕孔书道了谢便笑嘻嘻的折了捧梅花回厢房,开开心心的捧给夜雨年看,“少尊主,少尊主快快看我!”
夜雨年原本在桌边断坐着看书,一抬头就看见滕孔书捧了梅花朝她走来,当即皱了眉头,“你砍人家的梅树做什么?我只知桃木辟邪,怎么,梅树也能吗?”
“……”
啊这啊这,滕孔书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梅花,这也不是很多吧 ?“这不是辟邪的。”滕孔书又道,“少尊主看花就好了,管他枝枝桠桠的做什么呢?”
于是夜雨年又重新审视起来滕孔书手里捧的梅花,确实香的清冽又开的绚烂,“你去找个净瓶装起来,说不定还能养两天。”
滕孔书一脸傲娇的摆弄着手里香气扑鼻的梅花,“不用少尊主说我也知道。”
说完刚好看到屋内条几上有个甜白釉瓷瓶,掐诀往里注了水,又在耳边晃了几下,端端的放在夜雨年面前,又将放在桌子上的那捧梅花小心翼翼的插进瓶口。
完美!
滕孔书毫不讲究的坐在夜雨年旁边,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将花瓶推来置去的看,还一边问,“少尊主,好看吗?”
夜雨年想了想,忍不住问,“看你喜欢成这样,你要不考虑考虑把花吃了?”
“……”
滕孔书心道少尊主好生不知风雅。
“少尊主 ,有空带你去看拂雪域的梅花,那里的梅花开的是真的好看 ,我每年都会去那里为我的父王折梅花,折来梅花去酿酒,醇香绵厚,少尊主,你应该去过拂雪域吧 ,那你有没有见过那里的梅花?”
去拂雪域也无非是跟域主商量一些事情,至于那里的梅花 ,夜雨年倒还真的没有见过 。
见夜雨年摇头,“少尊主,那你是不是也没有趟过河,走过桥?”
这话问的夜雨年有点迷,认真的想了想,“忘川河,奈何桥,不算吗?”
“……”
滕孔书有些无奈,“少尊主,我说的是人间啊。人间的桥和河,不是阴间玩意儿。”
夜雨年道,“人间的河,一般不趟,也不走桥,要么御剑,要么驾云。”
“……”
鸡同鸭讲,鸡同鸭讲!完全是鸡同鸭讲!滕孔书彻底扛不住了。这少尊主实在是,不解风情!
这个话题滕孔书是一点也不想继续了,便换了个话题,凑近了看夜雨年看的什么书,“少尊主这是看的什么书哇?”
“哦,原来是《项脊轩志》。”滕孔书说着随手翻了翻,哦,还以为这本书就叫项脊轩志呢,原来是订匝的一篇。这番自问自答属实让夜雨年无语了,“你要是实在没事的话,要不你出去跑两圈儿吧 。我看你挺闲的 。”
“……”
“不不不,少尊主,弟子困了,”滕孔书赶紧拒绝,起身往床边走,边走边褪他那黑色的校服,“少尊主,你睡外面吧,我睡里面,我睡觉不老实,怕掉下来。”
夜雨年看着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实在是没反应过来,脱了校服就随手丢在架子上,然后就是坐在边上脱靴子……
“嗯?”夜雨年赶紧别过头,滕孔书这才反应过来,艹,还以为是和当初梁观棋一起睡觉呢,大意了,大意了。
“啊,弟子跟梁观棋睡惯了,少尊主别介意,大不了我不脱衣服了,”滕孔书说着脱了另一只靴子,翻身躺在床上,“那我睡外边也行的,少尊主。”
夜雨年几乎是咬紧了牙关,“你倒是不挑啊。”
滕孔书还真以为是在夸他,还谦逊了,“哎呀,在外面嘛,将就将就算了。”
“滚下去。”
“啊?”滕孔书疑惑,“不是,少尊主,我睡觉不打呼的,放心,不会影响到你。”
夜雨年冷眉一挑,“你还想睡床?”
“嗯?”滕孔书不解了,“少尊主这是什么话,我不睡床我睡哪儿?”
夜雨年一字一顿,险些被气笑,“滚去地上睡。”
“……”
滕孔书怨念不休的絮叨,“少尊主,这寒冬腊月的,弟子睡地上?这不太合适吧,睡地上得了湿寒怎么办?”
夜雨年微微扬了扬眉头,“你有病,让抱鸳给你治,放心吧。”
“……”
他妈的,气死了气死了,少尊主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非要他睡地上。滕孔书内心无语,气呼呼的抱了被子滚下床。
见他就地裹了被子睡在自己脚边,夜雨年看了眼桌子上的梅花,又问道,“这么喜欢你的梅花,你不抱着它睡?”
“!!!”滕孔书这下被气的睡不着,裹着被子转了个身,背对着夜雨年还蒙了头。
真是烦死了,他想睡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想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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