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怕夜长梦多匆匆吃完就离开了。
好死不死,山下是夜雨年亲自在值岗。
二人下山又回来,也没踩着门禁的点,本来可以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的,可滕孔书怀里还藏了份糕点,这可怎么办?少尊主肯定是要问的呀,万一被发现下山去吃了饭,岂不是惨的他们呱呱叫?
原本山门这里的守卫并不森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松懈的,可是此刻少尊主在这里,左右值岗的守卫是一丝一毫也不敢松懈。
梁观棋叫他藏严实一些,滕孔书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来又放回去,好似那不是他爱吃的糕点,而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这肯定瞒不过少尊主啊……有了,有了!”
“藏你的大氅里,少尊主肯定看不出来!”
梁观棋立马拒绝,“你放屁!你没看见山门口的透镜吗,别说藏糕点,你脚下踩了狗屎都能看到!”
看来这糕点铁定是带不进去了,于是二人故作镇定,拎着糕点自信的朝夜雨年走去,滕孔书笑着打招呼,“少尊主……晚上好啊,少尊主值岗这么累,肯定还没吃晚饭吧,呐,这是弟子们特意从山下给少尊主带的糕点,少尊主笑纳!”
说完把糕点往夜雨年手里一塞,不等夜雨年反应过来就往山门内走,却被夜雨年喝住,“站住!”
完了,她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二人心里开始打鼓,难道是嘴角有油没擦干净?想到这里,滕孔书忍不住擦了擦嘴。才又僵硬的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问,“少尊主……还有别的事要吩咐吗?”
夜雨年看了一眼手上被塞的糕点,“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孝敬……啊不,”本来想说是孝敬少尊主的,又怕夜雨年以为是在贿赂她,于是滕孔书只好改口,“这是弟子特意从山下给少尊主带的,少尊主的手因为弟子受伤,弟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算是聊表弟子的歉意,还希望少尊主收下才是,不然弟子寝食难安。”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正在受罚,不能吃,于是滕孔书又改口,“哦,对,弟子正在受罚,不能吃饭,少尊主不收下的话,弟子睡不着觉的。”
“……”梁观棋第一个无语,这孩子说起谎来都不带打草稿的 。
夜雨年看着手上的糕点,又见滕孔书言辞恳切,便道,“你们先回去吧。”
“多谢少尊主!”语音刚落,滕孔书和梁观棋逃也似的往山门内跑去。
“……”夜雨年无语。
站在山门外冷风中,看着手中油纸包的方方正正的糕点,愣了好长时间。
梁观棋路上直夸滕孔书这招弃车保帅用的好,滕孔书像是真的被自己的话勾起了自己的愧疚之心。
是啊,少尊主手上还有伤呢,还是为他受得伤,不是为他,还是被他伤的。八荒弓伤一下,应该很难痊愈吧?这样想着,滕孔书更为愧疚了。
于是估摸着少尊主夜雨年换岗的时间,去了夜雨年的无凉峰一趟。好巧不巧,夜雨年后脚刚回无凉水榭,滕孔书前脚就到了。
见是滕孔书,夜雨年也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冷漠,“有事?”
滕孔书恭敬的行礼,“少尊主,弟子来看看少尊主。”
“看我作甚?”夜雨年不解,“不是在山门刚见过?”
说完自顾的穿行在无凉水榭的亭间,信手解了腰间的白骨鞭放在亭间的石桌上。
这是滕孔书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夜雨年的白骨鞭,哦,原来不是盘出包浆来了,原来是仙器自带的光泽。
可是正常人谁会拿骨头当武器啊,滕孔书不理解。
见滕孔书不答话,夜雨年便道,“我看你是闲的无聊,不如把我无凉水榭的枯荷拔了去吧。”
“?”咋一来就让干活儿啊,滕孔书直接出了一张痛苦面具,嘴角抽了抽,“回少尊主,弟子是来给少尊主送鲛纱的。”
说完滕孔书把裁好的鲛纱递给夜雨年,“少尊主的手,是弟子所伤,弟子实在是万分愧疚,这鲛纱有益于伤口增愈,之前那块怕是脏了,少尊主扔了就好,弟子给你裁了新的。”
夜雨年看着滕孔书递来轻盈的鲛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的伤确实还没好,毕竟被八荒弓伤了,哪能那么容易就好了,滕孔书之前包的鲛纱确实增愈伤口,不过上面染了血,夜雨年拆了洗了。
上次的鲛纱是滕孔书从袖口那里扯下来的,这次却是工工整整的裁了个方方正正。“你有心了。”
滕孔书心道,当然有心了,爷可是裁的自己的里衣,他娘的,这个冬天但愿不会冻死在提壶山。
滕孔书笑的一口苏白,“少尊主言重了,这是弟子应该做的。”
“东西放这吧,去把水榭里的枯荷拔了吧。”
滕孔书的笑容逐渐消失,“……”
嗯……爷好像也不是那么愧疚了。
夜雨十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