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晋弟子的晨课原本早就结束了,只是今日要见少尊主,而少尊主昨晚连夜去下界除害,今日近午时才回来,这才错让弟子等了半日。
梁观棋一回厢房就取下了貂裘,收了起来,滕孔书笑道,“这才何等月份,待到了寒冬腊月,雪落三尺,我且看你怎么办。”
“那我就现出原形去冬眠。”梁观棋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回头朝滕孔书笑的璀璨,“小滕,你别说,今日的那个,少尊主,长得还挺好看的。”
“是好看啊,”滕孔书心不在焉的应着,“不过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先摒去了她那张好似被人欠了八百两没还人还嗝屁了的臭脸。”
“哈哈哈哈哈哈,小心隔墙有耳。”两人相视哈哈笑着。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滕孔书总是在挨罚,要么就是在挨罚的路上,隔天起床晚了,没去晨课,被罚抄书,校服没穿好,领子敞的大了点,被罚打扫武清殿一个月,有时候实在烦了也会关起门来跟梁观棋偷偷吐槽,狠狠的骂上一两句过过嘴瘾。
可怜滕孔书作为一个在西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鲛族六皇子,却在提壶山做苦力,还不能用灵力就离谱。梁观棋有时候心情不错的会去帮他洒扫,被发现了就是他俩一起挨罚。
滕孔书暗暗发誓,一定要改了提壶山这恶俗。
提壶山的清规戒律多,隔三差五的就会有清规课要上,这课滕孔书最喜欢了,倒不是有多有趣,是清规使不管那么多闲事,有人睡觉呼噜声把他吵醒了清规使也不会罚他们。说来也怪,这清规使掌管提壶山的戒律清规,所有的处罚都是从清规院下的,可清规使本人并不是特别喜欢罚人。
清规使长得好看,人也温柔,秋水眸总是含着笑。经常能看到她怀中抱着一只半大的雪白的鸳鸯。
武清殿内万年长,有美人兮抱鸳鸯。
“第七,提壶山八十二莲峰中,左青峰,乃是禁地,没有少尊主的准许,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内。”
“嘶--”滕孔书难得没睡觉,听着讲台上的清规使讲着山中的戒律清规,本来也是百无聊赖的在纸上画了王八,一听禁地,顿时来了兴趣。
连忙举手积极发言询问,“仙子,抱鸳仙子,那禁地中,都有些什么东西啊?”
“第八……”原本正准备继续往下讲的抱鸳仙子听了滕孔书的发问,莞尔一笑,“所谓禁地嘛,无非就是镇压了一些魔怪,就像西海镇妖池的作用一样,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孔书公子?”
哦,这么说的话滕孔书就明白了,心道这仙子懂得还不少,还知道西海镇妖池。
可是她应该不知道,西海的镇妖池,也不完全是用来镇压魔怪的,有时候父王排除异己,惩罚不听话的人,采取的手段便是打入镇妖池,永世不得翻身。
有时候他也觉得父王手段过于残暴,又有时候觉得表示理解,搞来搞去滕孔书都觉得自己冷漠又心狠。
“那仙子,魔怪镇压的多了,他们不会挣脱嘛?”另一名穿着黑色校服的弟子问道,显然大家对这个问题都很感兴趣 。
这个人滕孔书面熟,当时跟他分到一个峰居,好像就在他隔壁。
“问得好。”抱鸳仙子笑眼盈盈的看着发言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起身拱手行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回仙子,桑非榆,弟子桑非榆。”
最后一节香灰落尽,这节清规课结束了,抱鸳仙子从不爱拖堂,便笑道,“我记住你了,但是这节课结束了,下节课我再回答你。”
“是,弟子桑非榆,是桑不是榆,仙子记住了!”
抱鸳仙子已经抱着她的鸳鸯走到了门口,听到他的话只笑了一下便施施然离去。下课后众弟子作鸟兽散的各回各的厢房去了。
“观棋,你可还记得左青峰在哪个方向?”一回到厢房滕孔书便给自己倒了杯水。
梁观棋认真想了想,手上掐指算着,“西南方向,好像和少尊主的无凉峰挨着的。”
说罢又不忘嘲讽滕孔书,“都来提壶山一个多月了,八十二座山头还记不住呢?”
“……”
提壶山高八千仞,座下八十二莲峰。
滕孔书就纳闷了,那么多,这谁能记得住啊?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大概才能记得住。
“梁观棋,我想去禁地瞅瞅。”
这话一出,梁观棋惊的赶紧隔了桌子去捂他的嘴,“你瞅啥?你疯掉了?抱鸳仙子刚说过不能乱闯。”
“咳咳,咳……滕孔书刚喝了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被梁观棋这么一捂嘴巴直接呛到了,连忙撇开梁观棋的手,骂了一句滚。
“滚!”
梁观棋无语,“我是为你好,你可别闯下什么祸事来还要伯父给你擦屁股!”
“能滚不能?”
“好好好,我滚,谁乐意在你屋里呆啊真的是。”说完还不忘顺走了滕孔书桌子上的两块点心,喜滋滋的离去了。
原本梁观棋拒绝后滕孔书也不打算想这事了,谁知道这货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滕孔书房里,把他晃醒了,滕孔书下意识以为是要起床上晨课了,赶紧就坐了起来。
“阿滕,咱们去禁地看着吧要不。”
梁观棋开门见山,给滕孔书一下子弄得精神了,直接毫无困意,“现在什么时辰了?”
梁观棋嘿嘿一笑,“刚过子时,他们肯定都睡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
“……”滕孔书胡乱的穿了校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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