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梁观棋鲜血滴落的地方,竟像是被腐蚀了一个洞,越来越大的洞,肉眼可见的在变大。
“少尊主……”滕孔书惊的不得了,夜雨年塞给滕孔书一块鲛纱,“给他包扎包扎。”
“啊……好好好。”滕孔书接过鲛纱,“这不是我的鲛纱嘛?少尊主还没用完呢?”
“别废话,你想看他血流枯尽而死?”夜雨年翻了个白眼。
“从这个洞出去,你们就能离开这里了。”女子背过身,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抹了一把眼泪,不知是为沧海桑田世易时移而哭,还是在为她那此生再也见不到的故人而哭。
夜雨年低头往洞底看去,“你不出去吗?跟我们一起。”
“快马快刀江湖老,凤凰折翼恩怨消。”女子背风擦泪的动作被夜雨年尽收眼底,只是在这些小辈面前,依然显得高傲不可摧折,“你们出去,会为梁凌风报仇的,对吧?”
“何解?”夜雨年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女子好生熟悉,像是几百年前见过一样,尤其是她抹泪的动作,好孤傲啊,又有点无助。
“他们两个愚钝,可你却是个聪明的。”女子对夜雨年不吝夸赞,“梁凌风死在梁凌喻的手下,我大概也能猜出七八分来,梁凌风的修为不在梁凌喻之下,之所以会被击败,大概是因为我的凰丹吧。”
“算来,杀死梁凌风我也有份。”女子叹了口气,“我就在这狐宗囚牢,赎我罪孽吧。”
“你们出去之后,先别急着杀梁凌喻,”女子看了一眼梁观棋,“你还小,刚没了父亲,现在杀了他,我怕你的域主之位也坐不稳,你们拂雪域狐族也不是家天下,而是能者得,我怕你站不住脚后跟,怕有心之人觊觎你的位子,梁凌喻为了这个位子,不择手段,更是屠戮至亲,更别说与你非亲非故的外人了,要他们拥立你,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想看梁凌风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拱手让他人。孩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看梁观棋的眼神实在太过慈爱,梁观棋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您,是父亲的朋友么?”
女子笑了笑,不同于之前笑的那样锐利,反而有些和煦,“是啊,很好很好的朋友,只是那时候,我总是仗着修为高,欺负他,总想着,反正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可我实在是不知道那次在下界是最后一次见他,早知道……我就……”
就怎样?
就穿的好看一点了?还是就提前杀了梁凌喻为他解除后患?
她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只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早知如此,她也不能未卜先知。
“可是我千金难买早知道。”那女子眼中的雾气再次泛起,“我对他一生.都有愧。”
梁观棋歪了歪头,由着女子抚摸着自己的眉眼,女子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来,“我是见不到你的父亲了,日后,你且替我在他坟前,敬一炷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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